![]() 马厩里,一身霜色劲装的晏飞霜正熟练地给自己的坐骑喂食。 浑身雪白的汗血宝马“飞燕”见到她来,激动的踢了踢前蹄。 “吃。” 一声令下,飞燕立刻上前,吃得欢快。 晏飞霜目光柔软地看着,思绪渐远。 那时边疆正遭敌军偷袭,身为先锋的她在情急之下随意带着一匹马披装上阵,上场杀敌。 在战场之上飞燕展现出了不同寻常的一面,也曾多次救下她,从此以后,飞燕就成了她的伙伴。 晏飞霜不仅获得了军功,还嫁给了自己一直深爱的男子,尽管…… “晏统领。” 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将她的思绪拉回。 晏飞霜扭头看去。 只见自己的夫君宁景煜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他一袭黑色劲装,狭长的桃花眼直直的看着她。 和她小将军的名号不同,宁景煜是朝中地位最高的大将军,之后被皇上亲封为镇北王,是开国以来的第一位异姓王。 不管多少次,只要看见这张清冷英俊的面孔,晏飞霜都会心跳加速。 尽管那声“晏统领”和他眼中的疏离,会像一盆冷水兜头泼来,让她心底发凉。 以前在军营,会有很多将士起哄。 “晏统领,我们威武不凡的镇北王可不会如此频繁找一个女子,你们莫不是好事将近?” 晏飞霜笑了笑,心里却是说不出的苦涩:“没有,他……只是我的邻家兄长罢了。” 他们皆出身将门,青梅竹马。 可成婚五年,除了皇上和她的兄长晏承,无人知晓她和宁景煜是夫妻。 说着,晏飞霜掩去心头涩意,快步走向宁景煜:“好了,我们走吧。” 宁景煜淡淡看了她一眼:“明知道今日是何日子,就不要每次都拖沓。” 说完,他漠然转过身,快步向前。 晏飞霜的心尖一刺,难以言喻的疼从胸腔翻涌上来。 今天是她的生辰,也是她妹妹晏昭昭的忌日。 四年前的今天,她在晏家老宅河边不慎落水,那天她因带着伤无法自救,而妹妹晏昭昭为了救她被河水冲走了…… 每次想到那一天的情景,晏飞霜的心就撕裂般的痛。 她总是会想,要是那日没去河边,要是她能忍住痛拉住晏昭昭,是不是妹妹就不会离开他们。 这样,她的生辰不会成为不能提的禁忌,宁景煜不会觉得这一切都是她的过错。 他们之间也不会走到现在,他看她一眼都觉得厌恶的地步…… 晏飞霜抠紧了掌心:“下次我不会这般怠慢了。” 可宁景煜却像是没听见一般,脚步越走越快。 晏飞霜看着男人宽阔挺拔的肩背,舌根一阵发苦。 一个时辰后,他们来到了晏家老宅的河边。 因为晏昭昭的尸首没有找到,他们就在河边不远处给她立了个衣冠冢。 宁景煜和晏飞霜到的时候,大哥晏承正在坟前烧纸。 同样的一身黑色劲装,同样的冷漠气息。 见到来人,晏承对宁景煜点了点头:“来了。” 目光没有丝毫分给晏飞霜。 晏飞霜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鼓起勇气喊了声:“哥。” 晏承却直接略过她,低下头继续烧纸:“要是昭昭还活着,现在也应该成婚了。” 晏飞霜僵在原地,手脚都发凉。 自从妹妹死后,那个在爹娘墓前发誓会永远照顾她的兄长,也只当她不复存在。 晏飞霜垂下眸,默默走到晏昭昭的坟前跪下,拿过一叠纸钱烧起来。 她看着墓碑,悔恨烧红了眼圈:“对不起,昭昭……” 她刚开口,晏承就像听不下去似的,将一把纸钱丢进火中,站起身走到一旁。 晏飞霜呼吸一滞,剩下的话像铁一样哽得喉间发疼。 沉默地烧完纸,晏飞霜刚站起身,忽然听到一道有些陌生的女声传来。 “阿姐,大哥!煜哥哥!” 三人齐齐闻声望去,就见一个牵着孩子的妇人满怀期望地看着他们—— 赫然是当年死不见尸的晏昭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