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说过的有坑爹的,没听说过有坑儿子的。 可毕竟是自己说出口的话,洛恒只能气鼓鼓又不自在地挪了过去。 酝酿了好一会,才张嘴:“那个……你在家吗,开开门呗,我们过来看你……” 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几乎听不到什么了。 好在聚在走廊上的人,在洛京安的安排下,都已经离开,不然按照刚才的情况,这点动静根本就传不进去。 许从唯忽然听见熟悉的声音,还有点怀疑,趴在门框边偷听了一会,确定是熟人才开了门。 明明只过了几天,却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你们怎么来了?” 想到什么似的,慌忙往外边张看。 “不用看了。”洛京安低沉的声音透着着隐隐的不悦,“那些人已经被我赶走了,发生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我说?” 如果不是他开着会,心里总感觉有块石头压着,喘不过气来。 于是压缩了会议时长,让了更多的利益给对方,才能及时脱身,到家听到这事,又马不停蹄地赶过来,现在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或许是忍耐了这么长时间,终于见到熟悉的人的关系在。 许从唯不自觉红了眼眶, 生出一丝委屈的情绪在。 可是,就算跟他说了有什么用呢,网络上的舆论演变成这样,无论如何都是自己的关系。 何况以他们之间的关系,说与不说,好像没有任何的区别。 洛京安见她迟迟不做声,带着点毋宁质疑:“算了,先跟我们离开吧,之后再来解决。” 在生意场上,有句话叫做规避风险。 意思是,在遭遇不可避免的风险时,先用其他方法避开,等过去之后再做计划和打算。 用在任何地方,都有一定合理性。 或许是受到了算了,又或者是因为,许从唯明明按照上一个同样说过这话的物业,得来的并不是事情的平息。 总而言之,她不愿意再等:“那你们呢,相信我吗?” 洛恒看着再老成,也就是个小孩,摆脱不了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习惯。 绕是想要违背良心地说句信,奈何嘴张了半天,想说的话咽了又咽。 他的眼睛里充满迟疑和无奈的神情,思绪混乱无比的模样,被许从唯看得一清二楚。 如果今天,站在这里的人是盛明雪,或许就不会那么犹豫吧。 许从唯深深吸了口气,试图控制住心里的苦涩,轻笑了一下,眼底却尽是悲凉。 “我信。”短短的两个字,铿锵有力,从旁边传来。 许从唯转头看向洛京安,试图从对方的脸上,找到任何说谎的心虚。 没有,什么都没有,他定定地看向自己,眼底澄澈一片。 可许从唯还是不愿意信,而且是放在洛恒的犹豫之后,听起来更像是为了安慰她,勉强挤出来的话。 洛京安并不知道,短短的一句话,能联想出那么多的所以然。 继续劝她离开:“先跟我们回去,如果实在不愿意一块住,我名下有不少房子,你可以挑挑看。” 然后又变回在洛家,人人厌恶的情况是吗? 比起寄人篱下,时时刻刻都要提心吊胆,还不如继续被砸门,好歹对任何人不亏不欠。 而且凭什么盛明雪的错,要让她来承受后果,真这么做,要是传出去,又要徒增不少质疑。 许从唯捏紧拳头,拒绝:“我不走,你们过来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现在可以走了。” 洛京安着实想不明白,明眼人都知道,在这犟着的坏处远高于好处。 “你就不怕照现在的发展,总有一天,会有人破门而入吗?到那时候再后悔就来不及。” 为什么洛京安和自己在一起那么久,就一点都不了解自己呢? 许从唯看着他。 如果只是怕麻烦,她当初根本不需要从事医生的行业,毕竟某种意义上来说,医生就是麻烦的代名词。 从未有过的失望侵蚀整个脑袋,眼中的色彩渐渐黯淡:“你们回去吧,我就不送了。” 她必须要留在这里,将所有的事都调查清楚,还自己一个清白。 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洛恒抬头,拉了拉爸爸的手:“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总不能真把坏女人丢在这里吧,好歹也是一家人,虽然明面上会说句不知好歹,却不想她真的死在这里。 “等。”洛京安率先走在最前面,神色并未发生变化。 不愿意离开也不要紧,大不了多加派些人手在附近巡逻,别把行踪可疑的放进来。 闹事的家属没有任何途径,知道许从唯在哪做手术,几年前的旧事,也绝不可能莫名其妙突然重提。 还那么恰到好处,刚好让记者发现了证据,并且顺利混了出来。 一切都一切,想是有双幕后黑手,推动着大家将注意力放在许从唯身上。 他们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等了。 等幕后黑手,会不会再次进行行动,或者是许从唯会不会从中发现线索,毕竟助理那的调查结束前,都不能轻易进行盖棺定论。 洛恒半知半解地应了声,连忙跟了上去。 许从唯本意是躺在沙发上,先合眼休息,等父子俩离开,再趁机出去采购足量的食材。 没想到,困意突卷席来,再次睁开眼,已是晚上八点。 不提两人之间的事,她现在还真想好好感谢洛京安,让自己难得睡了个好觉。 从衣柜里掏出帽子和口罩,对着镜子确定裹得严严实实后,终于出了门。 超市的灯光很亮,许从唯能注意到,有人不停往身上的眼光,知道是大晚上戴帽子的原因,强行逼自己不在意。 为了减少麻烦,直接避开了米面粮油区,往购物车里放的,基本都是些便捷易煮的速食。 为了保证营养,才勉强放了些蔬菜。 怕下次出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准备了整整一个月的量。许从唯买单时,看着不断膨胀的袋子,心里暗自感慨,等会儿要怎么扛回去。 行走的路上,考虑起接下来要做的事。 过红绿灯时,特意视线往左右张望,确定没车才踏上斑马线。 一辆巨大的货车,像脱缰的野狗般,朝着她直直撞了过来。 暗黄的前照灯,眨眼间的功夫,带着呼啸的风声冲到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