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短短数日,萧牧城已形销骨立,往日的锦袍穿在身上竟显得空荡。 阳光洒落,却衬得他面色愈发苍白。 一骑快马疾驰而来冲进王府,马蹄未停,马上之人已翻身落地。 来人一身戎装,风尘仆仆,正是姜宁婉的胞弟姜衍。 他自南边收到阿姐走了的消息,星夜兼程,却终究迟了。 “阿姐——” 姜衍扑到棺木前,声音嘶哑。 他颤抖着手抚过棺木,眼中血丝密布。 “王爷。” 姜衍转身,目光如刀,“我要带走阿姐。” 萧牧城眉头一皱:“姜副将,这是何意?” “何意?” 姜衍冷笑,“我本以为你是真心待我阿姐,是我眼拙识人不清,竟真的放心把阿姐交予你去了南下剿匪。” “不过短短数年,你便喜新厌旧,为了你那青梅,竟狠心断送了我阿姐的性命!” “王爷,我阿姐虽是庶出,却也是活生生的人!岂能由你如此轻贱?” “今日,我定要带她走,绝不再让她死后还要受你半分委屈!” “放肆!“ 王府侍卫拔刀上前阻拦。 姜衍拔出佩剑,寒光闪烁:“谁拦我,休怪我不客气!“ 萧牧城抬手看着他与姜宁婉八分相似的脸,制止侍卫,“别伤了他。” 他嘶哑着声音上前道:“阿衍,你姐姐是我的王妃。她的死后应该葬在王府陵园,百年之后与我同葬。” “同葬?” “萧牧城,你为了个外室亲手断送我阿姐的性命,你个杀人凶手还想与我阿姐同葬?” 萧牧城神色一滞,握紧的指节泛白。 他让人拦住姜衍,可姜衍早已怒火攻心,什么也听不进去,竟直接拔剑与旁边的侍卫打斗了起来。 一番激烈的打斗后,最终姜衍被俘。 姜衍被侍卫压跪在地下,紧紧攥着拳头,眼中一片血红:“萧牧城,你听好了,除非你今天就杀了我,否则就算拼尽一切,我也要将我阿姐带回家!” 萧牧城沉着脸,让人把他压回姜府,让姜府的人好生看住。 然而,谁也没想到,翌日清晨,当萧牧城匆匆赶到灵堂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如遭雷击。 棺盖被掀落在地,棺椁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未曾留下…… 下人们都跪倒在地上求饶, 心底深处,仿若根根银针,一阵剧疼,冷汗爬上脊背。 下人扶他在厅间雕花镂空椅上缓了许久,太医才冲忙赶来。 太医诊断了许久,脉象并无异象,体外也无伤。 最终瞥见四周挂满的白绸,太医才俯首跪下,话音轻颤。 “王爷,王妃这一去...许是您太过伤神,才会有此症状。” “此等心病,微臣只能给王爷开些安神的猛药,王爷还请节哀——“ …… 院中,秋风卷起几片枯叶。 萧牧城站在梅树下,手中端着一碗刚煎好的药,神情恍惚。 心病? 若是从前,他绝不会想到,自己竟会这种只有妇人才会患上的病症。 他揉了揉眉心,终是将药一饮而尽。 起初,这药确实有些效用。 那颗疼到麻木的心,似乎渐渐开始愈合;原本食不下咽的胃口,也慢慢恢复了些许。 直到那一日,一名下人匆匆赶来,躬身禀报:“王爷,您前些日子吩咐去寻的珠钗已经到了,可要现在呈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