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狗皮膏药般甩不掉,故他们也不客气,以此难听绰号相称。 苏云倾任由那人将她塞进马车,友人絮絮叨叨道出缘由。 原来谢宣季的钱袋丢了,被一亡命徒捡走。 那钱袋是刘棠雪儿时所赠,虽线已脱落,他却仍视若珍宝。 更要命的是,那亡命徒捡到钱袋后,竟策马狂奔而去。 谢宣季毫不犹豫,上马直追。 等苏云倾他们赶到时,那亡命徒已冲进一间屋子。 谢宣季正欲踏入,屋内却猛然窜出火舌,直扑他面门。 那人竟放火了! “谢宣季!” 苏云倾见火势愈烈,急忙大喊制止。 谢宣季回头,脸色阴沉。 苏云倾下车,拉住他的胳膊: “谢宣季,你当真不要命也要进去?” 谢宣季毫不犹豫: “是。” 苏云倾点头,转身冲入火海。 “苏云倾!” 众人未及反应,火舌已肆虐,浓烟滚滚,将苏云倾紧紧裹挟。 谢宣季虽知苏云倾爱他,却未料她竟毫不犹豫冲入火海。 ![]() 他脸色骤变,正欲冲入,却被友人死死抱住。 “祖宗啊,她都进去了,你还进去作甚!” 谢宣季眼睁睁看着火焰吞噬房梁,火势如狂潮般汹涌,似要将一切化为灰烬。 火海中,热浪扑面,苏云倾肌肤灼痛,呼吸愈发艰难。 她步履蹒跚,黑烟刺眼,几欲睁不开眼。 慌乱间,她终于瞧见那亡命徒正在收拾行囊。 苏云倾毫不犹豫,将手中钱袋掷去。 “与你换你手中的钱袋。” 灼热的火焰舔舐着她的裙摆,烈火中,亡命徒看着苏云倾,被她如此拼命的样子惊骇到了。 他打开钱袋一瞧,立时将手中钱袋抛向苏云倾,口中咒骂: “见鬼!区区一破钱袋,竟值得拼命!” 千钧一发之际,苏云倾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冲破火墙,踉跄而出。 刚呼吸到新鲜空气,苏云倾就力竭地扑倒在地,砸在了地上。 谢宣季见状,却一把夺过她手中钱袋,如珍如宝地擦拭其上灰尘。 待谢宣季擦净,他才看向地上昏迷的苏云倾。 “苏云倾当真是爱惨了你啊,这都敢冲进去。” “都五年了,她竟然还是如此为谢哥拼命,当真是无可救药了。” 而此时被灼烧感熏的眼晕头痛的苏云倾,却觉得重的很。 恍惚间,她喃喃道: “宜修,我想喝水。” 下一刻,她脖颈被猛然掐住,窒息感令她骤然睁眼。 “你方才唤谁?” 第二章 苏云倾的脸被掐得通红,旁边的医师吓得赶紧喊道: “世子,这位娘子哪里喊名字了?您快松手啊!” 谢宣季狐疑地瞥了一眼医师,这才慢慢松开了手。 苏云倾猛咳了几声,肺腑疼得像要裂开,她急忙说道: “水……给我水。” 丫鬟赶紧递上水,苏云倾喝了几口,这才缓过气来。可谢宣季依旧死死盯着她,眼神冷得像冰。 “我没喊谁,只是想喝水。”苏云倾低声解释。 谢宣季这才收回目光,转头看向医师。 “夫人醒来便无大碍,但需静养多通风。药方我已写好,每日煎服即可,约莫半月便可痊愈。” 待医师离开,谢宣季微微抬着下巴,眼神淡漠疏离,高高在上的样子,仿佛是施舍般: “你为我如此拼命,我可以许你一个要求。” 苏云倾眼睛一亮,琉璃般的眸子闪着光,带着几分期盼: “那……我想去赋词会,可以吗?” 她那温情的眼神让谢宣季心头猛地一跳,下意识别开脸:“嗯。” 苏云倾笑得眉眼弯弯,仿佛刚才咳得死去活来的人不是她。 一个赋词会,值得她这么高兴? 谢宣季不知道,赋词会是沈宜修一直以来的夙愿。沈宜修酷爱词赋,想当官也是为了结识更多同道中人。 可惜赋词会需得邀请才能去,沈宜修至今未能亲眼看看。 苏云倾太想去了,这样等沈宜修醒来,她就能跟他细细讲述。 次日,苏云倾早早起了床。 谢宣季如约带她去了赋词会,可没过多久,苏云倾就兴致缺缺。 这里的文人志士,词赋水平实在一般,还个个倨傲自大,一股子墨水味。 没一个比得上沈宜修。 谢宣季也一样,跟块木头似的,脸色阴沉,无论谁搭话,他都冷冰冰的。 苏云倾只好转头去看满院的花,瞧见一株月季开得正盛,煞是好看。 她兴致来了便展开画布,开始画那株月季,顺便把赋词会的台子和那些文人聊天的场景也画了进去。 这样才生动,等沈宜修醒来看到,一定会很惊喜。 苏云倾越画越投入,全然没注意到谢宣季已悄悄靠近。 谢宣季低头一看,发现她画的是月季,脸上竟有些发烫。 这么多花,她偏偏画月季。 苏云倾当真是爱惨了自己。 等苏云倾收笔时,才想起去找谢宣季,却发现他已闭目睡着了。 闭着眼的谢宣季看起来清俊非凡,若不是他太过执着,京城里不知有多少女儿家会为他倾心。 猛然间,几滴雨掉了下来,狠狠砸向桌上,苏云倾赶忙将画收起来,走近了谢宣季。 狂风骤起,乌云压顶,眼看大雨将至。 谢宣季身子骨弱,若是淋了雨,怕是又要染上风寒。这么想着,苏云倾脱下自己的外袍,轻轻盖在他身上。 就在这时,大雨倾盆而下,哗啦啦的雨声惊醒了谢宣季。 他一睁眼,便看见苏云倾正满眼柔情地看着自己。 而他身上,正披着她的外袍。 谢宣季眉头一皱,立刻清醒过来,厌烦地将外袍甩回给苏云倾,言语里满是寒冷: “别做这些无用之事。” 苏云倾早已习惯了他的冷漠,无所谓地披上外袍,转身就要走。 “去哪儿?”谢宣季竟拉住了她。 她只是想去里屋避雨而已。 苏云倾刚想开口,却被小厮打断: “世子,这里有封信。” 谢宣季一看到信,立刻步伐轻快地冲进雨中,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全然没顾及身后,还在别人府中孤身一人的苏云倾。 第三章 难道是刘棠雪? 苏云倾心里大概有了数。 只是刘棠雪居然会主动找谢宣季,倒是稀奇。 在别人府里,苏云倾多少有些不自在。 但贸然离开不合礼数,她得等谢宣季一同回去。 可等到傍晚,府里的人都走光了,谢宣季也没回来。 苏云倾只好和府里人道别,声称谢宣季有事先行离开了。 主人家没收到任何消息,看苏云倾的眼神也颇为不屑。 毕竟拿钱办事,苏云倾必须容忍这些。 夜里风大得吓人,门口却没了马车。她和谢宣季一同乘车来的,可他竟把她忘得一干二净。 苏云倾无所谓地裹紧自己,小跑着,想赶紧回沈宜修的屋子看看他。 半路上,却听见一声响亮的巴掌。 “你竟敢擅自以我的名义叫谢宣季过来!” 是刘棠雪的声音。 “棠雪啊,公子如今东窗事发,迟早会连累你。奶妈也是为你好,谢宣季对你体贴入微,你得早做打算。” 这声音更苍老些,该是刘棠雪的奶娘。 “可他毫无政绩,整天情情爱爱,哪值得我托付终身?” 刘棠雪语气里满是嫌弃。 “当初年少不懂事,看他皮相好,以为他能有大作为,才替他杀了那老虎。可这些年,他毫无长进。” 刘棠雪嗤笑一声: “不过……他对我倒是真好,我都嫁人了,还为我买东西、张罗这些事。” 她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 苏云倾心里一惊,正想转身离开,脚下却踩到一块砂石。 “谁?” 刘棠雪瞬间挡在苏云倾面前,看清是她,眼里满是不屑: “就算你知道了,谢宣季也不会信你。” “我知道。” 苏云倾神色淡淡,但还是忍不住问: “所以你一直不拒绝谢宣季,是料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刘棠雪皱眉,没说话,眼神里全是警告: “你管不着。” 说完,她眼神一厉,突然抓住苏云倾的手,往自己腰上一贴,随即身子一仰,直接坐倒在雨地里。 这时,一盏青灯亮起,不远处正是谢家的马车。 “棠雪!” 马车上冲下来的正是谢宣季。他小跑过来,看清是苏云倾,抬手就是一巴掌,满眼怒气: “你竟敢推棠雪!你疯了不成!” “我……” 脸上火辣辣的疼伴着耳间的一阵轰鸣,直接打断了苏云倾下意识的辩解。 整整五年,苏云倾受过不少委屈,伤痛算计她都忍了。可如今这一巴掌,却让她难堪至极。 她以为自己至少能有个说话的机会。 她颓然地低下头,鼻尖一酸,眼眶不受控制地红了。 这些年,她生在苏家,也是家里娇宠着长大的女儿,后来又有沈宜修护着、宠着。 就算这些年她疼过、痛过,却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 可如今,她竟生生挨了这么结实的一巴掌。 眼前这个人,她为他熬了整整五年的药,到头来,却连个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她。 看着苏云倾落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