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隔着不远的距离,看他家姑娘神色黯然,小脸苍白,机械的跟着团队走进剧场,男人的心,疼着、恨着! 陆野下车,正跟着要迈进剧场的时候,从小习武的敏锐度,本能的让他觉得不安,驻足,回头,向周围扫视了一圈,似乎没什么异常,可他就是觉得不对,干脆又返回,坐进车里,开到了剧场出口,守着。 他想,剧场里有安保跟摄像头,应该不会出问题,等他家姑娘演奏完出来,他就上去接她,带她离开,再想办法替她解决问题。 剧场周围人并不多,而且演奏界的新星,远不及娱乐界那些明星的知名度大,还是在这个小城市里,在意的人应该不多,陆野尽可能的往好的方面想着。 约莫着时间快结束的时候,男人刚下车,就看到三五成群的人潮逐渐都围了过来,有的拎着矿泉水,有的拎着手提袋,聚集在剧场的出口。 男人黑眸微眯,站在人群后,观察着、思索着。 他不是没接过他家姑娘,从来没聚集过这么多人,这落后的小城市,会有这么多人欣赏高雅的钢琴?鬼才信! 正想着,月月一众人已经出来了,看到门口的情况,也是呆了呆。 张萌立马警觉出了情况的不对,让月月戴好口罩,跟阿杰拦在她身侧,一行人往自己的车边走去。 但是,还没下台阶,人群纷涌而至,吵吵嚷嚷的叫骂着:“看!这就是那个不要脸的女人白小月!” “一炮上位,这剧场我以后也不来了,脏了!” “我采访采访你,那么小就开始做那事,什么感觉?是怎么有脸来给孩子弹琴的?我们的孩子是让你祸霍的?” 说着,有人手里的矿泉水瓶,有人从手提袋里翻出臭鸡蛋、烂菜叶,齐齐砸向月月。 姑娘戴着口罩,瞪着一双惊恐的鹿眼,懵在了原地。 任那些东西砸在自己身上,像感觉不到疼一样,似还不明白,自己怎么得罪了这帮陌生人? 张萌跟阿杰他们根本拦不住,被挤在了人群中,眼看着乌泱泱的人群,张牙舞爪的扑向她,恨不得撕了她。 姑娘被口罩遮掩住的樱唇,忽然就弯起来了,鹿眼凄楚的看着这些涌向她的陌生人,她想,她从小那么尽力的逃,那么努力的活,还是逃不过这个肮脏的世界。 没了爸妈是罪过,努力优秀也是罪过,长得漂亮还是罪过…… 爸妈不要她了,陆野不要她了,现在,连陌生人,也容不下她…… 就这样吧,姑娘浅浅闭上眼睛,迎接陌生人恶毒的恨意。 ![]() 累了,挣不动了,不想挣扎了。 如果毁灭是她逃不脱的宿命,这一刻,她认了。 她单薄的站在台阶上,已经感受到了陌生人的撕扯…… 然而,下一秒,几声闷哼,撕扯她的手,一一松开,她被揽进了一个宽厚的怀抱。 熟悉的气味,熟悉的怒吼声:“老子就看谁敢动她!” 她甚至能听见,嘈杂声音里,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扑通扑通”急切又害怕。 月月猛得睁开眼,抬眸看他。 男人已经撂倒了几个撕扯她的人,花臂紧拥着她,另一只大掌护着她的脑袋,揉了揉她的软发,凌厉俊庞扫视着周围的人,黑眸散着鹰隼般的寒光。 此刻,一切喧嚣嘈杂沦为背景,姑娘被口罩遮着的嘴角下瘪,鹿眼水润的看着男人紧绷的下颚线,委屈一股脑的窜了出来。 “陆野~。”她带着哭腔,低低的唤他。 男人依旧紧盯着周围的人群,只在听到那个委屈又柔软的声音唤他的时候,心里狠狠的疼了疼,沉沉的烟嗓温柔的回应着她:“嗯,宝贝别怕,野哥来了。” 倒下的人,哼唧呻吟,周围的人不敢再上前,却依旧有几个人夹在人群中骂骂咧咧,时不时的趁他们不备继续扔着臭鸡蛋、烂菜叶,和令人作呕的一些垃圾。 “先离开,回去说。”男人将姑娘紧拥在怀里,高大的身躯阻挡了掷向她的一切肮脏,向车的方向走去。 北京BJ80呼啸驶离。 张萌他们见月月离开,也相继上了自己的车,跟着离开。 车上的二人,都无比狼狈,不大的空间,散着难闻的气味。 姑娘垂着头,忍着眼泪,双手使劲绞着自己的裙子,骨节泛着白。 她以为她至昨晚就已经流干眼泪了,她想象了好多场面,她觉得自己已经哭不出来了。 可看到他那一刹那,她还是像一个被欺负了,又看到家长的小孩,所有的委屈一股脑的涌了出来,包括眼泪。 男人一手握着方向盘,花臂伸开,干燥温暖的大掌紧紧握住了她冰凉的小手,给予她力量。 直至到了酒店,车停稳,男人侧头看向她的姑娘,声线沉沉的安慰:“别怕,天塌下来,野哥顶着呢!没事!” 姑娘似想起什么,猛的抬头看他。 当年,她在学校差点被冯建军抓回去,学校对她的谣言四起,她像一只鹌鹑一样,垂着脑袋,害怕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他也是这样陪在她身侧,跟她一起走进学校,声线沉沉的对她说:“抬起头,天塌下来有野哥给你顶着呢!” 姑娘再绷不住,小脸泫然欲泣,在副驾一个倾身,猛扑进了他的怀抱,哭得呜咽难鸣。 第127章 男人站在洗漱池边,洗着她的内衣! “陆野~,我什么都没做,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这么多年过去,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 姑娘哭得凄凄切切,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她其实还想问:“陆野,你为什么也要这样对我?我努力不是你希望的么?我向上爬不是你想看到的么?那你为什么又要把我推开,把我丢下?” 可她残存的理智,让她想起了北沫姐,想起那个娇艳的女人总是宠溺的逗她,把她护在身后,所以,她还是忍住了,没问。 陆野拥着他家姑娘,听着她的委屈抽泣,自责、悔恨、纠结,撑着他的胸腔都快裂开了。 抿着唇,紧咬着后槽牙,下颚线绷得极紧,克制着自己的万千情绪。 只有温热大掌在一下一下摩挲着她单薄的背,半晌,才平复自己,沉声安慰怀里的姑娘:“没事了,没事了,野哥在,野哥会给你解决的,别怕……” 他低沉的声线传进她的耳朵,他说不怕,她就真的不怕,可还是止不住的委屈,这么长时间的压抑、煎熬,现在,终于在这个熟悉的怀抱里释放,姑娘的难过根本停不下来。 男人心疼得厉害,干脆由着她在怀里哭,等她哭够了、平缓了,才把人从怀里捞出来。 大掌捧着她的小脸,粗粝指腹轻轻擦拭着她的眼泪,温柔哄道:“好了,不哭了,再在这儿哭,就腌入味儿了,妈的!老子养个香香小公主,别特么回去变成个腌菜臭鸡蛋,那老子不亏死了?” “噗嗤”一声,月月破涕为笑,小手握拳照着他的花臂招呼过去:“谁是腌菜臭鸡蛋?你才是臭鸡蛋!” “好~,野哥是臭鸡蛋,那么小公主,你再不下车,咱俩可就成一对儿双黄臭鸡蛋了。” 车里的味道实在难闻,姑娘哼哼唧唧不情不愿的下了车,男人自后座扯过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遮住了她大半身体,才显得没那么狼狈。 回了陆野订得房间,月月被推进去洗澡,陆野坐在外边,黑眸沉沉,想着整件事情的始末,及要如何还击才能保住他家姑娘的声誉,让对她的伤害降到最小。 月月这段时间经常哭,但都是一个人,默默的流泪,许是今天在他怀里终于释放,心情跟着轻松了很多。 在浴室,姑娘一边庆幸她的陆野哥哥又如神兵天降一样,解救了她,一边又在纠结,她该如何拿捏好分寸,让北沫姐不受伤害,毕竟他们…… 想想他们脖子上那互相烙的痕迹,姑娘心里就拧着疼,退,舍不得,进,冲不破,道德、情感极限拉扯! 最后,实在想不出来,又惦记着陆野身上也是一身臭,月月懊恼摇头,暂先放过这个问题,裹着浴袍走出浴室。 “我洗好了,你快进去洗吧,换下的衣服,你丢在那里就好,等下我进去收拾。”月月出来,催促着陆野去洗澡。 陆野回神,深深睨了眼出水芙蓉的姑娘,滚了滚喉结,嗯了一声,进浴室。 平复下来的月月,淡然很多,她本就对功成名就看得没那么重要,只是那些青涩的照片,让倔强要强的姑娘难堪又不耻。 坐进沙发,开始思忖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北沫的电话就进来了,她的手机关机,是茶几上陆野的电话一直在响。 月月看了看浴室,又看了看电话上那个闪烁的名字:北沫。 犹豫,要不要接? 铃声孜孜不倦,固执又急切,姑娘想了半天,才深吸口气,心虚的接起。 还没吭声,就传来那边北沫骂骂咧咧的声音:“艹!陆野,你他妈死的么,才接电话!急死老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