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申请去京市,不过,现在那个演算公式已经是我的了,证据也没了,你以为你有什么胜算?你注定斗不过我!” 钟曼华忽然摔倒在地,开始抓自己的头发,带着哭腔大喊,“明芳,你别这样,你想要衣服我可以给你,但你不满我拿下功绩,我真的没办法。我的演算过程是营长签过字,检定所盖过章的……” 喊声很快吸引来了附近宿舍的人们。 人越多,钟曼华哭声越大,“我真的只是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没想到书记员写错了请柬名字,明芳你怪我也应该,但是不该认为我和营长之间有什么,我是清白的……” 众人闻言将鄙夷的目光投向了“罪魁祸首”萧明芳。 她气笑了,“清白?清白,他会把我为结婚准备的衣服给你穿。” 钟曼华哭得更凶,抖着手用力脱下外套,“你说是你的,给你就是了,我一片好意来这,又挨打又挨骂。” “曼华不哭,我们去找周营长评理!” 周卫军被人叫了过来,众人一顿宣扬后,他怒不可遏,不听萧明芳的任何辩解,三步并作两步,便给了她一巴掌。 她拄拐本就不稳,狠狠摔到地上,撞到了头,她一阵眩晕。 却仍被周卫军抓起扔到钟曼华身前,“道歉!” 第5章萧明芳抬头,模糊的视线中看到钟曼华唇角带着一抹得意的笑,怒气与委屈交织,几乎要呕出血来。 周卫军却不肯放过她,拽着无力挣扎的她给钟曼华叩了头。 “咚”的一声格外响亮。 钟曼华才满意,将外套丢在地上踩了两脚,“周营长,我宁可这庆功宴穿旧衣服,这件我是不敢穿了,太晦气。” 周卫军看着钟曼华里面单薄的衣服,急忙将军装脱下披了上去,“外面凉,先披这个。我也没想到这点东西,她这么斤斤计较,下次去市里,给你买更好的!” 众人也笑闹而去,只剩萧明芳还保持着叩首的姿势,她缓缓直起身,额头火烧火燎的疼,膝盖也是钻心的痛,可这些都比不上心里的绝望。 她低头看着手里那件被踩脏的衣服,像是她被践踏的尊严。 萧明芳模糊记得,曾经不是这样的。 那时周卫军一身戎装,英姿飒爽,“伯父伯母没了,你还有我,你跟我去东北,我来照顾你!” ![]() 刚到东北,周卫军对她很好,嘘寒问暖,体贴入微。 冬天他怕她冷,特意给她弄了个小火炉,还用废弃的炮弹壳做了个简易热水壶。 那时萧明芳觉得,就算没有父母,有他在,她也算有了依靠。 后来她被安排到检定所,她在数字的世界里找到了巨大的乐趣,每天不是在演算,就是在演算的路上。 倒是比周卫军还忙碌,惹得他逐渐不满,终于在所长建议她去京市计量研究所时爆发了。 “你去京市,我怎么办?”他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语气霸道,“我不管,你是我未婚妻,哪都不能去!” 萧明芳以为周卫军爱她,不能没有她。 于是选择留在东北,用贤惠军嫂的最高标准要求自己,像一颗螺钉,牢牢嵌进了周卫军的生活,用她全部的热情和精力去运转支撑。 她包揽了所有家务,变着花样给他做饭,甚至开始学习一针一线地为他缝补衣物。 周卫军对她的“付出”也欣然接受,甚至有些洋洋得意。 “女人呐,就是要驯服,才肯踏踏实实过日子。” 之后周卫军越发敷衍,将目光投向了新来的钟曼华。 钟曼华说她因成分不好没能被录取,却总以大学生自居,偏会在周卫军面前装柔弱无助,激起他的保护欲,还会夸他英武才干,满足他的虚荣心。 周卫军开始频繁地晚归,身上的香粉味也越来越浓烈。 萧明芳不是傻子,反而被哄得答应了去深山考察。 她艰难万分地完成了任务,只是刚回来就病倒了,功劳也全给了钟曼华,她不甘心和他大闹一场。 周卫军以惩罚为名,要求所有属下都不给她好脸。 整个军区对她的冷处理,让萧明芳举步维艰,只能选择放下自尊回头讨好他。 后来,她听说炮弹参数计算遇到瓶颈,或许能有立功机会。 等她把演算纸整整齐齐地放在周卫军桌上,满心期待地等着他的夸奖时,却被他狠狠甩在脸上。 “你为什么要拿曼华的演算结果,你这种行为只会让我更厌恶你!” “我没有,这是我自己算的。” 周卫军不屑地冷笑一声,“萧明芳,你连大学都没上过,能算出这么复杂的公式?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他粗暴地将演算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我警告你,以后少碰曼华的东西!” 而也正因此,她才错信了钟曼华的邀约:“我带你去和营长解释,演算公式是你的,营长他误会了。” 萧明芳知道那天试验场有炮弹演练,但没想过钟曼华会说错发射时间,害她进入危险区域。 爆炸声震耳欲聋,冲击波掀起的热浪将萧明芳甩了出去,她努力地想要爬起来,左腿的剧痛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她看到不远处钟曼华正被周卫军紧紧抱在怀里,他焦急地检查着她的伤势,满脸都是心疼。 而自己,像一条被遗弃的野狗,孤零零地躺在尘土中,无人问津。 第6章“卫军,我好疼,别怪萧明芳同志……”钟曼华虚弱地靠在周卫军怀里,脸色苍白。 周卫军心疼地搂紧她,“别怕,我送你去军区医院!” 说着,他横抱起她,冲向了烟雾散去的方向。 萧明芳想告诉他,她也受伤了,需要帮助。 可是,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等了很久很久,久到她以为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才等到巡查人员找到她,将她送到医院。 初步检查,确认了她腿上存在残留弹片,医生要求家属签手术同意书。 她父母双亡,唯一的亲人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市。 至于周卫军,他们在法律上本就是陌生人,并无夫妻关系。 “手术不能耽误,你有军属证吗,拿过来,我先备案!” “你这证上没有婚姻关系或亲属证明,没用!” 五雷轰顶都不足以形容萧明芳当时的心情,她咬着下唇,疼得浑身发抖,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医生,我自己签字可以吗?” “特殊情况自己签也可以,但需要走更多手续!” 医生递过来一沓文件,厚厚的,像半本字典。 萧明芳颤抖着手,一笔一画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与其说是签字,不如说是用血在刻,每一个字都刻在她的心上,刻骨铭心。 手术同意书、风险告知书、责任自负说明……她不明白,为什么受伤的是她,受委屈的也是她,到头来,还要她承担所有的责任。 术后,她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第一次对未来感到迷茫。 周卫军没有来过,一次都没有。 她借助拐杖下地,在楼梯拐角的病房,隔着虚掩的门看到了里面铺满鲜花。 她心生羡慕,缓缓挪步过去,却听到了周卫军的声音。 “曼华,我明白你的委屈,我也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不过说到底,她也是跟我来的军区,现在闹得这么厉害,不搞个婚礼哄哄,真闹上去,你的军功可就没了。” 每句话都像尖刀一样,一刀刀剜着萧明芳的心。 她死死地抓着拐杖,指节泛白,骨头咯咯作响。 她想冲进去,可刚挪动,便因为不熟练的拄拐动作,狠狠摔到了地上。 医院的地真冷,真硬。 萧明芳挣扎许久终于站了起来,左腿的剧痛让她非常清醒。 她看清了今后要走的路。 她不想当什么营长夫人,她要远远离开周卫军,找到自己的理想之路! 距离婚礼还有七天,所长告诉她,调任函已经在路上了,预计这两天就能到。 萧明芳满怀欣喜拄着拐去邮局,却在路上被拦截下来。 “有人举报你影响炮弹试验开展,造成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