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怎的,秦毅霖心中猛地升起一股不安,他紧盯着谢婉清的脸,想从上面发现些什么。 但什么都没有。 反倒是秦母,下三白的眼中多了一丝狐疑:“你咋知道?” 谢婉清面不改色:“学校教的。” 秦母一听,也顾不上再说道她,急忙忙奔周玉婷家去了,一边走还不忘一边念着她的大孙子。 她一走,秦毅霖立即大步上前,紧紧抱着谢婉清:“媳妇儿,妈说的那些话确实过分,你别往心里去。” “但是你跟妈说,她十三天后就有孙子,这事儿是不是太笃定了?可别说是学校教的,你骗骗妈也就算了,骗我可不行。” 说着,他的手臂下意识收紧,严肃皱眉凝视着她。 窥见他眼中的紧张,谢婉清垂眸掩去嘲讽,轻笑:“你既然知道我是骗人的,还这么认真做什么?” 秦毅霖讪讪笑笑,这才松开人。 “喔喔!” 东方破开鱼肚白,鸡叫了两声。 谢婉清催促:“你快去大嫂家看看吧,妈不喜欢我,我就先去上班了。” 说完,她没事人似的走进院子,去推二八大杠。 秦毅霖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心里发慌。 今天的谢婉清,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 在她准备骑车离开的时候,秦毅霖伸手拦在车前,笑得有些勉强:“媳妇儿,我听营里的战士说,后天镇上放电影,我带你一起去看吧?” 他的手扶着车把手,下意识用力。 谢婉清察觉到了他的不安,不想叫他发现异常,只好点头应下:“好。” 见她答应,秦毅霖终于松了口气,恢复以往的嬉皮笑脸:“那你忙,两天后我亲自带你去看电影。” …… 时间滴答过,很快到了两天后。 军区外的小镇子空地上,一块宽大的白色幕布,被两根粗壮的竹竿高高撑起,四周的村民们抱着小手炉,或站或坐,喜气洋洋地讨论着一年的收成。 谢婉清和秦毅霖也在其中。 他俩从部队带了两个小马扎,此刻并肩坐着,夜风拂面,秦毅霖握紧了谢婉清的手。 “媳妇儿,还记得咱们第一次牵手,也是看露天电影,那时候还在学校,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了什么叫一见钟情。” 秦毅霖语速缓慢,声音低沉磁性。 要是以前,谢婉清一定会跟着回忆从前,可现在她却不想多说一个字。 察觉到她的冷淡,秦毅霖握着她的手紧了紧,语气愧疚:“对不起媳妇儿,我知道妈让你受委屈了。” “她就是来照顾嫂子坐月子的,过完年,开春就走了,你先忍一忍,以后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谢婉清心中泛起一丝冷笑,这话秦毅霖上辈子也说过。 可最后呢? 周玉婷生下孩子后,秦母和周玉婷就没离开过,她们之后都没出去工作,却总叫嚣着再苦不能苦孩子。 她和秦毅霖那点工资几乎月月光。 往后十多年,谢婉清都没添一件新衣服,到最后却养出了个十足的白眼狼…… 正想着,谢婉清身下的小马扎就被人踢了一脚。 谢婉清回头,就见秦母拉着大肚子的周玉婷站在她身后。 视线相对,秦母翻了个白眼:“看什么看?还不赶紧起开让玉婷坐下,玉婷可怀着孕呢!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一见到这对婆媳,谢婉清顿时没了看电影的兴致,索性直接站了起来。 秦毅霖见状一同起身,压着声,脸色难看:“妈,大嫂挺着这么大的肚子,这么矮的小马扎也坐不了,你干嘛非要和婉清过不去?” “你们要来看电影,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话落,秦母就大声嚷嚷:“跟你说什么?养个儿子白养了!你那颗心啊,都快叫这个狐狸精给勾走了!” 说着,她的眼刀还使劲剜向谢婉清。 周围人顿时指指点点:“这大着肚子的,不会是这位军人同志的老婆吧?” “那男同志的妈都叫那女的狐狸精了,肯定是搞破鞋的,不要脸!” 谢婉清冷下脸,看向秦母时再没了以前的好脾性。 “妈,看在你是我丈夫母亲的面子上,我再叫你一声妈。” “首先,我才是秦毅霖的军婚妻子,其次,你就是再喜欢大嫂,也没必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往我身上泼脏水。” 说完,她的视线扫过紧张的秦毅霖,故意撂话—— “我是体面人,做不来抢别人老公,和人共侍一夫的事,如果大嫂肚子里是我丈夫的种,别说让个凳子,男人我都让给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