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几句话,江初宁算是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也震惊于祝怜巧的胆大妄为。 江初宁的脑子乱成一团粥。 但她却清楚知道,这个野道士一定不简单。 这一切的开源,似乎都是从沈浮予遇到这个野道士开始的。 江初宁蹙着眉看向李强:“那老道士在哪?” 李强颤颤巍巍指了个方向道:“他就住在最近的道观里。” 江初宁没再跟他废话。 迅速打开了前往地府的门,将李强那浑浊不堪的魂魄就要丢进去。 李强紧紧抓住了江初宁的小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大人!我都交代清楚了!放我一马吧!” “从今以后,我必定好好做人啊!” “大人放过我吧!我还不想死啊!” 江初宁穿着细高跟,一脚踹在了李强的脸上,将他踹翻在地:“你阳寿已尽,又作恶多端,杀人无数。” “怕是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做不成人了。” 说完,她没再犹豫,径直把他扔进了油锅里,将公文递交后。 才匆忙离开地府。 她并没有着急回到天山道观。 她的灵体而是直接朝着宁市最近的道观而去。 那是一个十分简陋的道观。 ![]() 红砖黑瓦,矗立在林间,但四周打扫得却十分的干净,让原本简陋的道观生出一丝古朴之意。 江初宁赶到时。 祝怜巧正粗莽的闯进了小道观的后院。 她猛然推开禅房的门,眼中的惊恐却消退不了。 禅房里,一个年过50的老道士正盘腿坐在榻上,嘴里还念念有词。 他的颧骨高起无肉,鼻似鹰嘴啄人心髓。 看上去,无端让人后脊发凉。 他睁开眼睛看向闯进来的祝怜巧,一双倒三角的双眼奸诈又凶狠。 祝怜巧抓着禅房里那道士宽大的衣袖:“舅舅,我们快走!” “怎么回事?”野道士眉头紧蹙,很是不满祝怜巧的莽撞。 屋内没有开灯,他也并没有发现祝怜巧的一身血渍。 祝怜巧咽了咽口水,喘着粗气,声音嘶哑:“那沈浮予翻了脸不愿意给钱。” “李强发了疯,我……我把他杀了……” 慌乱和害怕像藤蔓一样将祝怜巧紧紧缠绕住。 她的心脏狂跳不歇:“这里待不了了,趁现在他的尸体还没被发现,我们现在就走!越远越好!” 听到祝怜巧刚刚做的事情,道士瞬间怒了:“愚蠢!你想要他的命,我不是还有很多办法?” “现在留下把柄……” 可他还没说完,祝怜巧便红着眼打断了他的教训,她大喊出声:“是他想要强奸我!” 但道士却面色阴沉的看着她。 丝毫没有对她所遭受到的伤害感到心疼:“你忍耐一下不行吗?你都睡了这么多人,多他一个又怎么了?” 祝怜巧顿时愣在了原地。 就连江初宁都不敢相信,这是一个道士能说出来的话。 祝怜巧不可置信的看向那冷眼的道士:“舅舅……你什么意思?” 她看着道士,心中只希望那道士告诉自己,那只是他的无心之言。 但道士并没有解释,反而继续开口道:“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清楚吗?” 这时,禅房的门再次被敲响:“道长,发生什么事了吗?” 屋内的三人同时愣住。 江初宁迅速飘到屋外。 只看见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外。 竟然是沈母! 第21章 江初宁这才想起。 沈父沈母为沈浮予祈福那件事。 自从她和沈浮予结婚后,沈父沈母对她就跟亲生的没什么两样。 两个老人慈祥,又十分善良。 沈家并不算富裕,但却对钱财并没有追求。 他们大半辈子都守在宁市,除去了对沈浮予的基本养育,其他多余的闲钱都用在了当地的希望工程中。 当初沈浮予也提过,要将二老接去海市。 可二老却放心不下自己资助的那群孩子,拒绝了。 他们二老本来不信那些鬼神之说。 但自从沈浮予车祸之后。 沈父和沈母就开始日日在这道观为他祈福,为期三年,一次都没有落下过。 这也难怪,三清真神会听见他们的祈愿。 而今天是沈母例行居住的时间。 隔着薄薄的禅房木门。 祝怜巧捂住了口鼻,不敢再发出声响。 道士狠戾的剜了一眼祝怜巧,这才出声道:“施主不必忧心,是我那远在异乡的外甥女前来投奔。” 沈母慈祥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哦?还从未听道长说起过。” “既然是外甥女,想必也不好跟道长睡一间禅房。” 她的声音里满是虔诚和善意。 她看着亮着黄光的禅房,笑了笑,建议道:“要不然让她去我家吧,我们家正好有好几间空房。” 禅房内寂静了一瞬。 祝怜巧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带着一丝祈求。 道士眸色沉沉,还是拒绝道:“多谢施主,她身患重病,怕是不好打扰,在这我也正好为她拈香治病。” 沈母也没再强求:“那好吧,如果有什么需要,就尽管跟我说。”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听见沈母脚步远去的声音,祝怜巧压低了声音:“这里不是只有你一个道士吗?为什么还有其他人?” “不能让她知道我来过这。”她眼底闪过一丝狠戾。 道士蹙眉:“行了,这件事我自有决断,赶紧把自己弄干净,再带我去尸体那边。” 一股不好的预感蔓延在江初宁的心头。 她不再敢耽搁。 也根本不敢让两位老人面对这两个早已经丧心病狂的歹徒。 她捏了个诀,闯进了远在海市的沈浮予的梦中。 梦里。 江初宁走在一片迷雾,穿梭在满是荆棘的丛林。 她心中焦急万分,却始终找不到沈浮予在哪。 不知道走了多久。 再穿过一条小巷。 江初宁忽然听见了沈浮予的声音,稚嫩又青涩。 “你叫什么名字?迷路了吗?” 她猛地抬起头,眼前一片开阔。 熟悉的街道闯入她的眼帘,那是……她和沈浮予初遇的地方。 沈浮予就站在街角,他的面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18岁江初宁。 江初宁愣了一瞬。 一股酸涩贯穿了她的心脏。 曾经的爱人就站在眼前。 似乎是察觉到了江初宁的目光,那个稚嫩的少年回过头来。 也同样怔愣住。 他快步朝着江初宁奔来,这一段路,他的面容渐渐成熟。 他站在江初宁面前,想要伸手触碰又不敢。 他喃喃道:“初宁?你真的来我梦里了……” 江初宁抿了抿唇,眼睫都有些颤抖:“沈浮予清醒点,我不是你梦里创造的那个江初宁。” “听我说,你父母有危险。” 她快速将这件事说给沈浮予,面色严肃至极。 她眸色深沉:“那野道士就在宁市,还有祝怜巧。” 第22章 廉价的出租房里,沈浮予猛地从梦中惊醒。 他喘着粗气,周围潮湿发霉的水汽充斥着他的鼻腔。 刚刚梦中的一切消息,在他脑子里不断打转,盘旋。 直到定格在江初宁的最后一句话:“那野道士就在宁市,还有祝怜巧。” 他找了那么久的人。 竟然就窝藏在父母身边。 一股后怕顿时窜入他的脊背,让他浑身发凉。 沈浮予眸光晦暗不明。 他打开手机。 手机里,今早李和请辞的消息还在闪烁着。 【沈总,家里哥哥出了事,我得回家看看,怕是不能再继续待在您身边了。】 沈浮予没有办法拒绝。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沈氏集团的总裁。 而沈氏集团落下的那些亏空,也将他所有的资产抵消掉了。 现在的他,只能说一无所有。 他也没办法继续抓着人家不放。 脑海中还闪烁着江初宁说的那些话。 他抿了抿唇,定了最近的一班红眼飞机,朝着宁市而去。 路上,他将电话播给了沈父沈母,却始终无人接听。 这让他本就不安的心,被那名为恐惧的藤蔓缠得更紧了。 飞机很快就落了地。 沈浮予拉着一个小型的行李箱,匆匆往出机口方向跑去。 可他在伸手拦了无数辆出租车被拒后。 他的心也不由得焦躁了起来。 不远处的一辆劳弗洛里,打了双闪,缓缓停在了沈浮予的面前。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江初宁那张精致的小脸。 她没有看沈浮予,她张了张嘴,吐出两个字:“上车。” 沈浮予僵硬了一瞬,再见到江初宁他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江初宁微微蹙眉,沈浮予这才有些手忙脚乱的坐进了车里。 车内。 时隔多日,两人再次并排而坐。 但却今时不同往日。 江初宁穿着一身高定手绣的暗绿色修身旗袍,及腰的长发用一只翡翠玉整体雕琢而成的翠竹簪子挽在脑后。 显得整个人高贵又典雅。 反观沈浮予,还是原先那一身西服,却因为消瘦,显得十分宽大。 整个人都有些萎靡不振。 沈浮予扯了扯嘴角。 他没想到,再次跟江初宁见面会是在这样的场景下。 一个高高在上,一个低入尘埃。 车快速朝着西郊而去。 江初宁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夜景,并没有说话。 “我没想到你也会来。”沈浮予打破车内的寂静。 江初宁愣了愣,她垂眸掩去眼底的情绪:“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