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要是早知道,说什么也要把那个小贱人骗出国再手术。 “萧总放心,时宜是婉婉的同父异母姐姐,血缘上与婉婉最亲近,由她和您做出来的试管,和婉婉亲自生的没什么两样。” 傅明堂此话一出,姜父后背瞬间汗水涟涟。 “傅总大度!” 萧桓脸色暗沉:“可我萧桓还不至于无耻到让别人的妻子替我生孩子。” “现在媒体都说我萧家玩的花,娶了老婆还让别人的老婆生孩子。” “如今萧家股价下跌,我很难不怀疑,这是姜总和傅总联手为我下的套。” “不不不。” 姜父面色讪讪,点头哈腰: “这都是媒体挑拨离间,您放心,我这就让沈婉开直播做体检,证明她有生育能力,到时候咱们好好炒作一番......” “爸爸!” 沈婉厉声打断。 她如今是豪门太太啊! 姜父居然让她直播体检,这和当众打她的脸有什么区别,更何况她根本就不能生。 萧桓冷眼不语,朝着身后保镖做了个手势。 “带太太去体检室。” 两名保镖要上来钳制她,沈婉满脸惊恐,泪眼婆娑看向傅明堂。 “明堂,救救我。” 傅明堂面露不忍,向萧桓说好话: “萧总,再怎么说沈婉也是您萧家明媒正娶的夫人......” ![]() 萧桓神色阴沉,盯着傅明堂,意味深长: “原来傅总知道她沈婉是我萧家的夫人啊。” “检查不用做了,安排时间,立刻离婚。” 沈婉浑身一软,瘫坐在地。 她辛苦筹谋隐忍,好不容易才实现的豪门梦,就这么破灭了。 警报声终于停了。 萧桓不耐蹙眉:“这么大动静?手术室里是谁?” “姜时宜!” 一个护士突然出现在手术室门口,大喊: “姜时宜家属在哪儿?” 她身后,跟着一辆盖着白布的医用推床。 “姜时宜家属是哪一位?” 护士眼含不忍,轻轻推着病床往前走。 她每走一步,傅明堂心脏就跳动一下。 直到病床靠近,有一只手从白布底下滑落。 肌肤与布匹摩擦刺耳,傅明堂定睛看去,顿时脸色惨白。 那只苍白无血色的纤细手指上有个不小的茧子。 14 “这是什么晦气玩意儿,推走,赶紧推走。” 姜父连连摆手,大放厥词:“打扰你们萧总谈事,我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可护士却像是没听到一样,将透明袋子装着的手机递给傅明堂。 “傅先生,姜小姐说,这个给你。” 傅明堂盯着那个袋子。 护士往前一递,手指不小心按到了侧面开机键,屏幕亮起。 是少女时代的姜时宜。 她拿着一支钢笔,对着镜头狡黠一笑,灵气逼人。 这支钢笔,他有一只一模一样的。 就在他保险柜里。 “我妻子呢?” 他嘴唇颤抖,心口一阵阵发紧:“我妻子在哪儿?我要见我妻子。” 护士一愣,面色愈发同情。 “姜小姐最后录了个视频。” 她拿着透明袋子,往前递了递。 “看完再说吧。” 傅明堂脸色惨白,颤抖着手拿出手机。 病床上的姜时宜对着镜头凄惨一笑,喃喃自语: “傅明堂,我资助你14年,写了2698封信,邮寄食材无数,书本无数,mp3七个,最喜欢的歌是《稻香》,最喜欢用的笔是华安牌钢笔,就在我枕头下。” “我自问从小到大从未做过坏事......与其互相折磨,不如一刀两断” “我预感自己命不久矣......” 一字一语,一颦一笑,久违的熟悉感扑面而来。 “不,不会的,怎么会......” 他死死握着手机,抓着护士怒吼: “她在哪儿?说,她在哪儿?” 她怎么会知道准确的资助年限和信件数量,一定是她骗他的,一定是的。 “这位姜小姐留下了几句话。” 护士强忍着眼泪,四下张望,视线落到姜父身上。 她声音颤抖,“姜小姐说,你生养她一场,她没什么可回报你的,就把她的丈夫让给你喜欢的女儿吧,至于她,不用为她浪费土地,海葬即可。” 她哽咽半晌,说不下去了,只颤抖着手掏出一块手帕。 里面包裹着祖母绿手镯的碎片。 一室冷寂,唯有呼吸声此起彼伏。 傅明堂大脑一片空白,他看着那些碎片,声音沙哑: “海葬?谁要海葬?” 15 他缓缓站起身,朝着盖着白布的床一步一步走过去。 “不可能。” 他浑身颤抖,姜时宜怎么会死呢? 她那么喜欢她,为了他连给别人生孩子都愿意。 他都答应她以后再生个两人的孩子好好过日子了。 她怎么舍得死呢? 白布掀开,床上人闭目微笑。 像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等着她的王子来吻醒她。 周围的灯光好像灭了,唯一的光亮照射在姜时宜身上。 四周空气稀薄,恍惚中,似乎有少女轻笑,又似乎有少年追逐。 忽然一声惊雷响起。 周围一切都暗了下来。 黑暗尽头,有道女声悲切哀鸣: “我说过多少次了,资助你的人是我,写信的也是我!” “我从没说过谎,更没骗过你。” “这个镯子就是我的,我妈妈留给我的。” 又一道惊雷响起。 黑暗褪去,光亮复现。 那道女声缓缓化作人形,朝着他转过身来,缓缓勾唇。 她巧笑倩兮。 她哀痛欲绝。 是姜时宜。 她是姜时宜! “不!” 傅明堂骤然清醒,只觉五脏六腑拉扯不断,心口一阵阵刺疼。 他恍然摇头,再也忍不住,抱着眼前的尸体大恸。 “是你,一直都是你......” “帮我的是你,嫁给我的也是你。” 他颤抖着手探向鼻息,可触及的是一片冰冷,毫无生机。 傅明堂的哭声,如同晴天一道雷炸醒了所有人。 “谁?谁死了?” 姜父尖叫一声,扑到病床前: “不可能?姜时宜还没说出她妈妈巨额遗产的下落,她不能死,不能死!” 萧桓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场闹剧,面露讥讽。 人活着的时候作践别人。 人死了又一个个装深情。 人啊,有时候就是贱! “得了,我今天就当一次好人,帮姜小姐料理后事。” “相信和你们比起来,姜小姐更信任我这个陌生人。” 傅明堂脸色骤然一变: “休想!谁都别想动她,她是我的人!” “你的人?” 萧桓倏然笑出了声,“我说傅总,你就要点脸吧,行吗?” “人家活着的时候你让不把人当人看,逼着人家一个大姑娘替别人试管生育,人家死了你又搁这痛不欲生。” “说真的,忘恩负义的人到处都有,但像你这种恩将仇报的,还真是少见。” “人家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资助你,鼓励你。你非但不感恩,还把功劳硬搁在沈婉身上。” “沈婉不能生,我这个当丈夫的都不急,你却急得逼迫姜小姐试管,生怕沈婉在我萧家受一点委屈。” “现在好了,姜小姐成了整个盛城的笑话,现在还把命丢了。” 16 萧桓侧头看着傅明堂护在怀里的人,视线落到手腕的针眼上,啧啧两声: “瞧瞧,这么大的针眼,那针得多粗啊。” “我说傅明堂,你大小也是个总裁,怎么一点常识都没有,女人试管要扎上百针,你为了别的女人,让自己的妻子受罪,还真是大度慷慨!” 他的话犹如一道警钟敲醒了在场所有人。 众人的目光落在那纤细手腕上。 视线看得见的地方,大大小小的针眼密密麻麻蜂巢般密布。 为了别的女人? 所有人错愕看向傅明堂。 “不,不是这样的,我不知道......” “他们都说试管是小事情,只需要扎几针就好,没想到......” “就算她受了点罪,可怎么会死呢?” “是医院,对,一定是医院的医疗事故!” 傅明堂几近崩溃,抱着妻子喃喃自语,像是解释,又像是推脱责任。 “哎哎哎,可别往我们萧氏医院泼脏水啊。” 萧桓冷笑,“谁都看得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