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已经下了很久,就和他这段时间的心情一样。 就在这时,周怀泽朦胧中看到一个身影在工地上鬼鬼祟祟。 是许文! 只是他不是说要回去乡下吗,怎么还出现在工地上,而且还像是做贼一样? 难道前世桥梁倒塌,和他有关? 周怀泽满心疑惑,忍不住跟了上去。 他一路跟着许文来到了工棚,看见许文偷图纸时,忍不住上前制止。 “许文,你想干什么,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走吗?” 许文吓了一跳,慌乱把图纸藏在背后:“周……怀泽,你跟踪我?” 周怀泽不想和他说这些,冷着脸上前:“把你藏在身后的图纸给我。” “这次被我当场抓到偷图纸,我要把你交给思想部,黎芷瑜可保不住你。” 许文往后缩了缩,随即心一横,冲向周怀泽。 周怀泽没有防备,猛得被撞了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等回过神来时,许文已经冲进雨里往桥上跑去了。 周怀泽精神一紧,大桥才只有雏形,而且下面江水泛滥,很危险! 他赶忙起身追了上去。 可刚到桥边,就猛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刚建造起来的桥面有了一丝裂缝。 下一秒,江水陡然凶猛起来,像头发狂的猛兽,不断撞击的桥柱。 周怀泽脑子里陡然升起一个念头——桥要塌了! ![]() 第9章 上辈子桥塌的事情,要再度发生了! 周怀泽脑子都要炸了,背后冷汗直冒。 他狠狠掐了掐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桥上工人很多,必须要立刻疏散! 他赶忙朝那头的许文大喊:“许文回来!桥要塌了!” 可许文不管不顾朝深处跑。 而这时,工人们听到他的声音,也是诧异的看着他。 “周工,这咋可能,这可是我们建造的最坚硬的桥,而且还是你亲自给的图纸,咋可能塌。” 周怀泽急得满头大汗:“你们都下去!这是命令!” 工人虽然不情愿,但江面黢黑的浪涛滚滚,确实很吓人。 而周怀泽到底是留过洋回来的高材生,他们赶忙收了东西,纷纷下桥。 周怀泽这才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去追许文:“许文,危险!” 许文跑着跑着,忽然桥面塌下去一个大洞,他怔愣在原地。 可就在这时,脚下的地面骤然塌陷。 眼看许文就要随着塌陷的桥面一起坠落到涛涛江水中。 “许文!” 周怀泽想都没想,猛的往前一扑,惊险的抓住了许文的手。 手臂和身子在粗糙的水泥上摩擦,登时磨破了周怀泽的白衬衣,露出鲜血淋漓的皮肉。1 许文已经被吓的脸色死白,嘴唇发颤:“周怀泽,你可千万别松手啊!” “你坚持住……” 周怀泽硬生生咬牙忍着疼,用尽全力将悬在半空的许文往上拉。 将许文拉上桥后,周怀泽的双臂都在发抖。 他强行按下心悸,催促许文下桥:“快走吧……” 不想话音刚落,桥梁又猛然摇晃起来。 周怀泽迈动脚步正要离开,身旁的许文却恶从胆边生,猛然推了他一把! 周怀泽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脚下一个踉跄,和断裂的桥梁一起往滚滚江面坠去…… 失重的那一瞬,他听见许文恶毒的声音。 “周怀泽,你也别怪我,芷瑜只能是我的!” 坠下桥梁的那一瞬,周怀泽脑子里只闪过一个念头。 至少这辈子,没有别的人民群众再因为这座桥梁而失去性命…… —— 雨下的更大了,淅淅沥沥砸得人心烦。 黎芷瑜执行完任务,就急匆匆往回赶。 她满脑子都是周怀泽说要离婚时的神情,越回想,心上就好像有把刀子在割。 疼痛之余,又带着说不清的不安。 黎芷瑜加快了去工地的步伐。 赶到时,迎面就撞见慌慌张张的许文。 黎芷瑜秀眉一凝,话还在嘴边。 许文就就已经嚎啕大哭地扑过来:“芷瑜,我好害怕……” 说完,就晕了过去。 黎芷瑜心急如焚,想去找周怀泽。 却又不好不管许文,只能先搀扶着许文,向着军区医院走去。 军区医院病房。 黎芷瑜把许文交给医生,急匆匆就要离开。 手腕却猛然被人握住,许文虚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芷瑜,别走好不好,我受了那么大的惊吓,差点就死了……” 黎芷瑜却愣了一下,突然想起周怀泽。 来医院的路上,她已经听说了工地发生的事情。 那么惊险的场面,周怀泽肯定也受到了很大的惊恐。 黎芷瑜刚忙抽出袖子,就要往外走。 却没想,还没出门就撞上首长。 黎芷瑜猛地起身,啪的立正敬礼:“首长!” 首长越过她,径直来到许文面前:“许文同志,因你篡改数据,造成桥梁倒塌,我方命令你即刻接受调查!” 第10章 黎芷瑜不敢置信看着许文,又转向首长:“首长,这是不是哪弄错了?” “弄错?你自己看!这是周同志找到的两份图纸的对比,证据确凿。” 黎芷瑜从首长手里接过证据,眉头瞬间像是落了锁,清冷秀美的脸上神情越来越难看。 许文脸色惨白,慌乱地拉住黎芷瑜的手,大声嚷嚷:“不是我,是周怀泽栽赃我!” 黎芷瑜看完以后,只余气愤:“什么栽赃能在这上面都写得清清楚楚?” “许文,你说你上次从我家偷拿周怀泽的图纸,说是好奇,可你为什么要趁机篡改数据。” “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怀泽及时疏散了人群,这次事故会死多少人?!” 许文被女人狠厉的态度一下子被逼急了眼,当场脱口而出。 “他们不是没死吗,再说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谁让你老不和周怀泽离婚的!” 黎芷瑜耳根气到泛红,垂在身侧的双手攥紧:“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许文一慌,忙抓住她的手,眼睛红得像是染血的:“芷瑜,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只不过是想和你在一起。” 沉默的寂静中,黎芷瑜语气阴冷:“所以之前那个内裤,也是你故意放的落下的?” 在许文惨白的脸色中,她狠狠将他甩开:“许文,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 是她一直以来都信错了人。 此刻她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7 身后,许文被军人们从病床上粗暴的拖下来。 他凄厉的哭喊着:“芷瑜,救我……” 黎芷瑜视而不见,只想用最快的速度赶去找周怀泽。 她匆忙往工地去。 不安就像是这倾盆的雨一样,铺天盖地的压在她心里。 溅起的泥土粘在黎芷瑜整洁的作训裤上,周围的工人都在工地上找着什么。 甚至还有不少军区的军人也在帮忙找。 黎芷瑜疑惑的皱了皱眉,正要问大伙儿在找什么。 议论声和雨滴声传进她的耳朵里。 “还好周工及时叫我们下桥了,不然我们恐怕都……不愧是留过洋的……” “可惜他年年纪轻轻,怎么就被那种人从桥上推下来?” 这话像是水滴进油锅里,黎芷瑜瞬间就炸了。 黎芷瑜脚步一顿,猛的看向说话的工人:“你说谁!谁被推下了桥!” 工人被她猩红的双眼吓到,脸色发白得指了指桥梁断裂处:“我……我看见,周工他,他被那个叫许文的推了一把,掉了下去……” “黎、黎团长……我亲眼看见的……” 瞬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