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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南初的脸色在孟绍庭一句句的诛心之言中变得惨白。
“绍庭，对不起……” 原来对不起三个字这么轻飘飘。 短短一个晚上，这已经是孟绍庭在洛南初口中听到的第二次。 可是对不起有什么用呢？ 曾经造成的那些伤害早就无可挽回了。 它们在岁月里留下刻骨铭心的痕迹。 叫嚣着不能原谅。 “洛南初，晚了，什么都晚了，七年前，我不是没有恳求过你，听我说一句，哪怕就听我一句就好，你听了吗？七年后你变本加厉地伤害我，我说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后悔。” 孟绍庭神情平静：“洛南初，你现在后悔了吗？” 后悔吗？ 在梦中感受到孟绍庭冰冷的目光，清醒的时候被孟明诚亲口承认的真相一遍遍凌迟。 洛南初做错了一件事，伤害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怎么会不后悔呢？ “绍庭，我知道一步错步步错，七年前我已经不可饶恕，七年后我更是错得无以复加，我没有想过让你原谅我，只是我请求你，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好吗？” 洛南初已然红了眼眶。 “不好，洛南初，现在的我只希望你离我远远的，越远越好。” 说完这句话，孟绍庭关上了门。 这一夜，一夜无眠。 而第二天清晨，孟绍庭打开家门时被吓了一跳。 洛南初竟然笔直地跪在门前。 看她那副样子，显然是硬生生在这里跪了一夜。 京市已经开始供暖，晚上走廊里的气温只怕已经到零下。 孟绍庭没想到洛南初会用这种方式向自己‘赎罪’。 幸好是一梯一户，否则叫邻居看见了不知道怎么编排！ 孟绍庭深深蹙起眉头：“洛南初，你什么时候可以改改你这我行我素的毛病？” 听见声音，洛南初缓缓抬起头。 她面色苍白如雪，嘴唇也干裂得不像话。 “绍庭，你说什么？” “我说，你的‘赎罪’影响到我的生活了，而且如果你要‘赎罪，你不应该先把我的肾还给我吗？” 这一次，轮到孟绍庭居高临下、高高在上。 “你说的对。”洛南初摇摇晃晃站起来，双腿麻木酸软得不像话。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当着孟绍庭的面，毫不犹豫地向自己的心口扎去！ 电光火石之间，孟绍庭看清了那把匕首。 是十年前，自己去西藏布达拉宫写生时带回来的一把藏刀。 那一年洛南初二十岁生日。 孟绍庭把这柄镶嵌着宝石的藏刀和一幅画当做生日礼物送给了她。 “谢谢你，绍庭，这是今年我最喜欢的生日礼物。” 孟绍庭还记得当年洛南初垂着眼望着自己，笑意浅浅的样子。 他以为，她早就把这把匕首扔了。 “噗呲！” 刀尖没进血肉的声音。 紧接着，温热的鲜血决堤般疯狂涌出。 洛南初向后倒去时，只听见孟绍庭焦急的声音。 “你疯了吗？洛南初！” 意识迷蒙前，洛南初感受到自己的心口被孟绍庭温暖的掌心按住。 她也听见孟绍庭的声嘶力竭。 “洛南初，我告诉你，就算你现在死了，我也不原谅，这一辈子，下一辈子，永生永世，我都不原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