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如画睁着圆圆的杏眼,拧眉开口,“奴婢知道您不爱财物,可那些东西都是圣上和贵妃娘娘赏赐的,御赐之物如何能送人?” “您把东西留给老爷他们,那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锦瑟转眸,对上她担忧的眼,微微一笑:“我可有说送给他们?” 如画神情一顿,轻轻摇头,小姐确实不曾说过这种话,可那赏赐也没给送来—— 她的眼眸顿时一亮,对啊,这分明是他们强占下的,她家小姐可是受害者,圣上知道了一定会为小姐做主! 锦瑟瞧她明白了,唇角微翘,“走吧!备车出府。” “小姐,咱们不回院落吗?那是要去何处?” 如画眨着眼,满脸疑问。 “闲来无聊,不如咱们去寻寻我那好二哥。” 想起前世无意中撞破的一件事情,锦瑟不紧不慢理了下衣袖,抬头已是笑语盈盈。 *** 城东的醉仙楼,是世家公子哥们玩乐的好地方。 有吃,有喝,有美人! 许明武心里本就憋着气,酒过三巡之后,就更上头了。 锦瑟那个朝三暮四的贱人,真是把他们许府的脸面都丢尽了! 害得他出门在外脸上都无光! 喝足酒正昏昏欲睡之际,他却听见窗外楼下传来说话声,他立刻酒醒了七分,瞪大了眼睛探着身子往外瞧。 刚才那个声音听着不太真切,但一听就知道是锦瑟身旁的丫鬟——如画。 她竟然不伺候主子,偷跑出府了? ![]() 许明武拧眉在距离如画不远处的人群中搜索片刻,终于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锦瑟?! 虽然带着幕离,许明武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她。 瞧着远去的人影,许明武饶有兴趣,“这般遮遮掩掩的,定有古怪!” 想到上次自己去她院里,险些被她割了命根子的事。 许明武脸都青了。 她这么坑自己,如何都得扳回一局! “你们喝着,小爷去楼下看看!” 许明武转头对着一群狐朋狗友交代一声,寻着那个人影疾步下了楼。 锦瑟登上了马车,托着腮漫无目的地瞧着窗外,不一会儿就见如画朝着车跑了过来。 “小姐,奴婢回来了。” 帘帐一掀,带进一股冷风。 如画微微有些气喘,顺手将一包栗子糕放在小几上。 “小姐不是不爱吃甜食么?怎么想起要吃醉仙楼的栗子糕了?” 锦瑟望了眼醉仙楼门口跟出来的那一抹身影,嫣然一笑:“钓鱼用的。” “钓鱼?” 如画更加惊奇了,这上好的点心拿来钓鱼? 姑娘的心思还当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嗯。” 锦瑟收回视线,懒懒靠回软垫上,“如今饵已抛下,咱们也出发吧!” 车轮辘辘,像首低沉的催眠曲,锦瑟闭上眼,唇角不由自主往上扬。 上一世,许篙费尽心思掩盖的真相,现在,她就要让他的好儿子来撞破! 第49章 欲盖弥彰 许明武一路从寻欢作乐、消遣解闷的东城,跟着锦瑟来了这西市。 眼见前面的马车兜兜转转了许久,除去中途停下进了两家不起眼的珠宝坊,还不见锦瑟下车。 许明武有些急了。 这是要去做什么?真要买首饰干嘛不去东市? 这西市,越往边边角角,越破落杂乱,有什么可逛的? 简直就是欲盖弥彰! 不过,这也证明他的猜测没错。 这里面有鬼。 如此,也算没有辜负他为了不被锦瑟发现,专门花钱另雇了别家的车。 正想着,就见那边锦瑟的马车停了。 看来,他马上就要拿到她的把柄了。 许明武心中得意。 他伸手悄悄揭开车帘一角,只见不远处的锦瑟正被如画扶着下车。 她站定后,还不忘往长街四周围看了看,似是生怕见到熟人般。 眼见她冷不丁往这边望来,许明武惊得猛地往后一缩,帘子啪的放下,心脏紧张地砰砰直跳。 好险,差点被发现! 等他透过缝隙再看时,却连锦瑟的半个影子都瞧不见了! 糟糕! 许明武暗骂一声,连忙扯起帘子,跳下了车。 四周彻底没了锦瑟的影子,不知道到底是去了何处,不过消失前,她好似是要进一座茶肆。 这般行迹鬼祟,必定大有文章!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在搞什么鬼!” 许明武冷哼出声,抬脚径直朝着茶肆走去。 茶肆的二楼雅间里,锦瑟点了茶水小食,悠闲的倚在窗边,看街头叫卖兜售绣活的妇人,思绪万千。 从前她也这么卖力过。 为了给何少川谋个差事,她辛辛苦苦绣了绣品出来卖,不管是寒冬腊月还是盛夏酷暑,她都起早贪黑地盘桓在街头。 许是她的绣品精美又物美价廉,倒也能卖出去几件,谁想就这为数不多的生意,竟也能招人嫉恨。 有几个不知哪里来的市井泼皮,成日来欺负她,害得她根本没法卖东西,就算她换条街去卖还是一样。 后来,许挽霜不知从哪里知道了她的境况,便主动帮她介绍官宦女眷,之后她便遇到了那神色猥琐的张卫尉—— 想到这,锦瑟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也浑然不觉。 “小姐?小姐!” 如画走上楼来,轻唤了两声,将锦瑟从思绪中唤回神,“二公子进了隔壁的雅间。” 锦瑟转过身,朝她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老子的丑事被儿子拆穿,一想就很有意思呢。 果然,随着隔壁的房门“咣当”的一声,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紧接着,便响起了女子的尖锐呼叫,与许明武杀猪般的愤怒嚎叫声。 “你们在做什么?她是谁?!” 一墙之隔的锦瑟勾唇一笑,端起茶悠悠喝了一口。 一出好戏,还真是精彩啊。 “你这孽障,谁让你闯进来的!” “你还敢骂我?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这个女人到底是谁?我要回去告诉我娘!” “住口!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说——” 许篙实在是没想到半途会有人闯进来,这个闯入者还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他提着裤子,裸着上半身,倍觉脸面尽失,生怕许明武这呼天抢地动静惊动更多的人。 情急之下只抄起了外袍,赤脚站在地上胡乱系上外袍扣子,便伸手想去拉许明武。 可许篙的大掌还未触碰到许明武的衣袖,就被他毫不留情地一把甩开。 “别碰我!” 许明武显然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此刻他瞪着眼珠,歇斯底里。 他实在不敢相信,他们许府的一家之主,他一直敬重的父亲,竟会跑到茶肆与别的女人幽会! 两人竟还白日宣淫,青天白日的,正好被他堵在了床上。 想到他进来时,看到的那一幕,两人白条条的身子,啥也没穿,让人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