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正雷的前途已经是完了。 萧雪等领导跟沈家人一起走了,这才敢上前来到傅正雷身边,她假惺惺的解释了几句,就故作柔弱的担忧道:“你被处分的话,工资会受影响么?停职期间,是不是就没有津贴了?” 傅正雷心里很乱,没心思回答她。 萧雪便以为他是默认了,自顾自的又说:“最近天冷,我在鞋匠那里定做了一双羊皮靴,还跟他约好了等下个月你的工资到手就去付钱把靴子取回来,现在可怎么办啊?” 萧雪只关心她的羊皮靴。 傅正雷尚未从一连串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他像是第一天认识她似的看过去,连问她到底知不知道停职等待处分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的心力都没了。 围观的邻居们见热闹差不多已经结束,再等下去就是他们关起门来解决问题,纷纷散去。 忽然间,有附近的村民快步朝着人群聚集最多的地方跑了过来,边跑边喊:“快来人!出事了!” 众人闻声而动,包括傅正雷在内,都转身朝着哭声传来的方向跑去。 只有萧雪和安安落在后面,慢吞吞的磨蹭了一会儿,才不情不愿的跟了上。 领路的村民边带着大家往村子尽头跑,边焦急的转述着情况:“我在这儿听到个小孩在哭着喊救命,可是怎么都找不到他在哪儿,动静还越来越低了,大伙儿快帮我找找,被出什么事!” 事关小孩子的安危,村民们四散开来,找的非常仔细,就连地窖之类的角落都没放过。 终于有个村民在猪圈旁边细细查看过后,高声道:“我找到了,有个小孩掉到粪池里去了!” 村里都是旱厕,为了图省事就跟猪圈砌在一块。 众人找来梯子、绳子,齐心协力的把小孩子给拉了上来,见他浑身沾满粪便,整个人都散发着恶臭,焦急的问:“这是谁家孩子?家里人快领回去洗个澡吧!” 小孩子似乎是吓坏了,他哭的狼狈不堪,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了:“呜呜呜……爸爸,我要找我妈!我不要萧雪妈妈了,我要我亲妈!” 其他人听到这话,连忙盯着他细瞧,这才发现被从粪池里救出来的孩子不是别人,正是傅正雷和沈宜君的儿子傅建业。 傅正雷接连遭受了一连串的打击,整个人都是懵的。 见儿子竟然掉到粪池里去了,差点就因为无人施救被淹死,快步走过去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沈宜君在时,建业一直被照顾的很好,就算是到处疯玩,也不会跑到危险的地方去,但现在一切都变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等傅正雷想出个所以然来,认出爸爸的建业哭的更惨了。 他在粪池里被冻的瑟瑟发抖,坐在雪地上连起都起不来,但是哭声尖锐的仿佛能穿透云霄,是真的委屈害怕到了极点。 “不是我……我没有跑到这里来,是安安哥哥!他骗我到这里一起玩,然后把我推了下去,他还踢我的头,说只要我死了,你就只有他一个儿子了,到时候家里所有的好东西就都是他的了!” 他的哭诉被来帮忙的村里人听了个清清楚楚,周围瞬间炸开了锅,纷纷震惊于安安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恶毒的心肠。 “建业说的安安该不会是萧雪带来的顾安安吧?那孩子也没比建业大几岁啊!”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当妈的挤兑欺负沈宜君,当儿子的祸害建业,亏我之前还觉得他们孤儿寡母的可怜。” “还不都是傅团长纵的,不对,现在不是傅团长了……” 每句话都利箭似的直往傅正雷心里扎。 萧雪脸色煞白,连忙扑过去跟他解释:“小孩子的话怎么能信?一定是建业自己贪玩掉进了化粪池怕被你责骂,所以才说是安安推他下去的!” 她见傅正雷一言不发,又去诱导建业:“你怎么能冤枉安安呢?你可不能撒谎。” 说着,她抬起右手捂住了口鼻,左手则稳稳当当的将安安护在身侧,生怕他会碰到脏污。 安安有恃无恐,还在对着建业做鬼脸,独属于小孩子的恶意展露无余。 傅正雷看到这一幕,如遭雷击的怔在了当场。 他刚在领导面前亲眼目睹了安安的肆意任性,就又从建业口中得知了他的恶行,这时见了昏招频出的萧雪的区别对待,根本由不得他不信。 先前爱屋及乌的喜爱瞬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对建业的心疼和愧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