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将领见我突然发难垂着脸,顾及着我手中黎千初的玉佩,到底没敢反驳,只说。 “余嫔娘娘,小的这也是依规矩办事儿。” 我没再为难,只让他开了牢门。 在这吃人的皇宫,无权无势,跟着的下人也更艰难。 牢门打开,我慌忙上前,蹲在常桉的身前。 想要扶起他,却不知从何下手,他浑身是伤,连脸上都是狰狞的鞭痕。 我发觉常桉嘴唇蠕动着,似是在说些什么。 我将头凑近些,才听到常桉艰难的说。 “娘娘,脏,别进来……” 我蓦然眼眶一红,心像被一只巨大的利爪狠狠抓了一把。 我不敢在外头将情绪表露太多。 借着玉佩我命令道。 “将人给我送回浯溪宫,好生送回,别再伤了他。” 将领派人将常桉送回后,我拿着玉佩又去了一趟太医院。 和从前推三阻四,连药都求不来的情况不同。5 老太医见到玉佩忙跟着我就走了。 这是我第一次明白,在这个宫中人人都是看着秦北昭的脸色行事。 在他心中占着分量的人的一块死物都比活生生的人命更宝贵。 这也是我第一次知道要在这宫中站稳脚跟,不是我从前卑躬屈膝的顺承就够的。 太医到了我院子,见到他要治伤的对象是个太监面色不虞。 但顾忌着什么,到底没有表露。 他给常桉上好药,又开了些药命人送到宫中就离开了。 这晚,我坐在院中。 因为院子偏僻,我听不到任何动静,也不知道黎千初那边的σσψ情况如何了。 夜里我坐在书案前,思索着往后的路该如何走时常桉醒了。 他用他包扎的滑稽的手拿来披风给我拢上。 一时之间,我们相顾无言。 此时春意正浓,院中的梧桐也发了新芽。 风吹过簌簌作响,月色下我看着远方,心绪难安。 未来的路太难,横亘在我面前的不只是活下来一件事。 “娘娘,起风了,去歇着吧。” 常桉的声音适时响起,打断了我的愁绪。 我回头看了常桉一眼,他的脸上一道狰狞丑陋的疤痕,却不显可怖,反倒平添一种残损的美。 我抬手想要碰一碰他的伤。 常桉接收到我的目光,偏过头垂下眼望向别处,眼神带着些许慌张。 “别看,莫吓到娘娘。” 我收回了手,看到常桉黯淡下去的眼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我们之间到底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我的院子偏僻,消息也闭塞。 在我刻意打听下,第二天才知晓了昨日事情的结局。 黎千初听了我的话没有吃下那些吃食。 和我说的时间大差不差,一个侍卫打扮的人潜入了她的房中。 黎千初趴在桌上装睡,引得人上前,趁其不备一把将人制住。 随后利落的卸了他的下巴,以防他服毒自尽。 她没有等着秦北昭过来,而是径直唤来了近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