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父急火攻心,扎了满身的针治疗。 霍母额头上戴了条抹额,躺在屋子里淌眼抹泪地说着家门不幸的话。 霍锦玉掉了颗牙齿,半边脸都肿着,和霍母一起哭骂许芳如不是个东西。 整个霍家,人仰马翻的。 霍锦行烦躁的不行,和马曼琪吵了一架。 他指责,若不是马曼琪执意要办什么party,霍家怎么可能丢这么大的人。 又说,但凡马曼琪没有非要请来夏城所有名流,就算丢人,也不会丢得这样大。 马曼琪何曾受过这样的责备? 当下就反唇相讥,质问霍锦行,分明是他也想通过party提高声望和影响力。现在办砸了,凭什么将过错都推给她? 二人大吵一架,马曼琪气得收拾好了行李箱,就要强硬地离开。 霍锦行这才慌了——许芳如已经离开了霍家,万一马曼琪也离开,叫人看了自己只怕要被人嘲笑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他耐着性子,抱着马曼琪哄了又哄,又哭着说自己只是太过担心长辈,才会一时糊涂说错了话。 甚至,他还伸出手来给了自己一耳光。 马曼琪这才满意,警告他,“我是谁?我是军政府秘书长的掌上明珠,锦行你记得,只有你捧着我爱着我的,我永远不可能有错!” 为了让这位大小姐高兴,霍锦行又去霍母那里,取了一只玉镯送给她,并说这是霍家的传家之宝,历来只有长房长媳才能佩戴的。 至此,马曼琪才算消了气。 霍锦行满心的苦涩说不出来。 霍老太太又让他来找许芳如,让他无论如何,要将许芳如请回去。 他本来不愿意的,但霍老太太拉着他去看了一眼霍家的账册和公库。 “你以为霍家还有多少的家底?不让许芳如回来,坐吃山空吗?” 霍锦行这才不情不愿地来找许芳如了。 此刻见许芳如油盐不进的,他便想要动粗——他是个男人,只要将许芳如带回霍家,对外只说她也舍不得离婚就是了。 难道回去后,她还能长了翅膀飞出来吗? “你敢和我家小姐动手?” 小桃怪叫一声,扑过去对着霍锦行的手就咬了下去。 霍锦行吃痛,一脚踹向小桃。 但他的腿刚抬起来,就觉得有个冷冰冰的东西抵住了自己的额角。 他僵硬地转头,就见许芳如的右手中,赫然握着一把木仓! 黑洞洞的木仓口对着他的脑袋。 许芳如声音森冷,“你动小桃一下试试?” 霍锦行知道这东西有多么厉害,她真要开了,自己的脑袋就要开花。 慢慢松开了手,放下了腿,霍锦行的眼圈居然红了。 “芳如,你我之间,怎么会这样?” 说着,两行泪缓缓流下。 如果不是早就看穿了他的凉薄与自私,许芳如怕是要被这一刻的霍锦行感动。 她手腕动了动,示意霍锦行退后,冷声道,“不管我们之间曾经有过什么,现在,以后,都不会再有任何关系。马上离开我家,否则,木仓口无眼。” 霍锦行含怨带气地看了她一眼,无奈地走了。 “小姐,您当初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个人?”小桃十分不解。 自家小姐瞧着也不像是为了副皮囊就昏了头的人哪。 许芳如收起了龙行云送她的女士手木仓,看着天上悠悠而过的白云,轻轻地叹了口气。 “年少而慕少艾,难道不是很正常吗?我自小身体不太好,父亲怕我在外面受委屈,便没有将我送去学堂。从小到大,我接触过的少年男子,也就是霍锦行了。” 霍锦行年纪与她大哥相仿,长得俊俏,谈吐有趣。 她父亲也时常夸奖霍锦行,说他头脑灵活,日后必成大业。 几下里加起来,许芳如觉得,自己对霍锦行动了心,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不过现在看来,也的确是她眼瞎了,没看出这是一只绣花枕头,芯儿里还是沾了屎的那种。 “收拾东西,我们去一趟申城。” 暂时将霍锦行抛到了脑后,许芳如吩咐小桃。 “去申城做什么?” “龙行云临走时候,给了我一张名片,说是他的旧识,也是留洋回来的,学的正好就是日化相关。我想去看看,能不能将此人请过来,做皂厂的厂长。” 小桃答应了,飞快地去收拾行李了。 霍家。 得知霍锦行无功而返,没能请回许芳如后,霍老太太转动着手里的佛珠,沉默地敲着木鱼。 “娘,许芳如突然变得这么绝情,她不会是知道了什么吧?” 霍父压低了声音问。 霍老太太倏然挑起了眼皮,两只略显浑浊的眼珠里,迸射出狠厉的精光。 “若是如此,只能……” 她手中的佛珠串断裂,圆滚滚的佛珠滚了一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