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妈先入为主地端详着沈寒年和姜梵音相貌端正,一看就是那种读过书、有正经工作的人,不大能做出半夜扰民的缺德事,因而就没过多疑心。 “麻烦借过。”沈寒年颔首,侧身护着姜梵音穿过人群,走进楼内。 “哎呦,这小两口恩爱的嘞!” “这是对新婚小夫妻吧,什么时候搬过来的?我之前怎么没碰见过?” “我看那位女同志小腹显怀,应该是怀孕了吧。爸爸妈妈颜值这么高,他们的孩子该有多好看?真让人羡慕.......” 楼下的议论声渐行渐远。 姜梵音听在耳里,侧头忐忑地偷瞄身侧的沈寒年的反应。 他们再次被人认错她和沈寒年的关系,怕是犯了沈寒年的忌讳,又要对她发脾气。 沈寒年面上却无波无澜,脚步稳健,扶她上楼,来到出租屋门外。 坑洼的水泥地面上躺着几颗用鞋底碾灭的烟头,估计那些混混留下来的。 “钥匙。” 沈寒年对姜梵音摊开手。 “哦。”姜梵音懵懂收回视线,低头翻找口袋。 房门钥匙用红绳拴着,姜梵音拎着红绳一端递过去。 冰凉的金属触感落在掌心,沈寒年注视着姜梵音捏着手指,一副拘谨、怕惹他生气的样子。 姜梵音也有害怕的时候? 一个人搬到陌生街区,独自生活,怎么不怕? 把他膝盖踢的青紫一片,害的他好些天不能正常走路,她怎么不怕! 钥匙打开门锁。 沈寒年沉着脸,大手摸索着墙面,找到吊灯开关。 啪一声,吊灯亮起,灼白的光亮驱散黑暗,仿若亮如白昼。 室内面积不算大,沈寒年挽起袖管,警惕检查每一个可以藏身的角落,确定不存在安全隐患,这才放松紧绷的神经。 地板干净无脚印,那群混混只是在门外逗留,没有溜门撬锁,采取更极端的方式施加报复。 玄关处,姜梵音唇色惨白,顺手关上房门,没再往里走,就那样束手束脚看着沈寒年一通忙活。 “今晚你先住下,明天天亮再考虑搬家。”沈寒年放下袖管,说道。 来次地不到一天,就遇到这档子事,姜梵音心有余悸,但理智尚存,没被小混混们吓傻。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只要她被有心之人盯上,纵使她厚着脸皮返回沈家居住,可她总不能一辈子躲在家属大院里不出来。 但凡她离开守备森严的家属大院,麻烦就会找上来。 因此,比搬家更重要的是,弄清楚小混混们从何得知她的具体住址。 这间房子的详细信息,她只告诉过沈老爷子。 姜梵音想过无数种可能,然而如何权衡,沈老爷子都没有理由害她。 沈寒年眼明心亮,明白姜梵音在想什么,开口道:“那些混混口风严,特殊人群特殊对待,民警同志采用些非常规办法,成功撬开其中一个混混的嘴。” 笔录很快就做完。 沈寒年之所在派出所停留半个多小时,就是和民警同志联起手来,试图挖出混混们的幕后主使。 “是谁?”姜梵音心脏揪紧,追问道。 她来沪市没多久,若论有过节,也就是刘巧巧和....沈寒年。 刘巧巧多次陷害她,但她不可能认识小混混们,也没能力把犯了法的小混混们从监狱高墙里捞出来。 至于沈寒年,姜梵音和他相处不融洽,有过节归有过节,她绝不会怀疑一位曾经将生死置之度外、致力于保家卫国的军人的信仰和操守。 是她无意间得罪了哪位有手腕的大人物? 姜梵音接触的人是有数的,绞尽脑汁,想了又想,仍是无法精准定位。 “混混交代那人是位三十出头的女性,身形高挑,齐耳短发,本市口音,耳垂后有一颗黑痣。”沈寒年如实说出,截止到目前为止他掌握到的幕后主使的体貌特征。 姜梵音在脑中描摹女人的轮廓。 前几条过于大众,没有代表性。 “耳后有黑痣?” 姜梵音闭上眼,反复检索记忆中遇见过的女性。 “我没印象。” 一点印象都没有。 除非近距离接触过,否则谁会注意对方耳后有痣还是有疤! “派出所联系刑侦绘图人员,进一步跟进案件,那人的素描相,明天就能看到成稿。”沈寒年道。 姜梵音无公职身份,不是国家重点保护的高精尖人才,对方伤害她,不可能出于政治目的。 姜梵音没有万贯家财,那人也是女的,由此可见对方不为财、不图色。 如此一来,事情就蹊跷了! 好在办案民警十分重视此次事件,明早他和姜梵音去警局走一趟,看到那人的详细画像,一切就可不攻自破。 咕~适时,姜梵音胃里传来叫声,打破紧张的气氛。 沈寒年忙到现在,也没吃晚饭。 姜梵音饿着肚子,换做前世,她一定邀请沈寒年去沪市最好的餐厅,大吃一顿,聊表谢意。 墙上钟表时针指向数字2.凌晨两点钟,大小饭馆早关门打烊了。 沈寒年救了她,又忍着被人误解他们关系的忌讳,帮她解围,并且沈寒年还是第一个来出租屋的客人。 她不能让客人饿着肚子离开。 况且,她不吃,发育期的孩子还要吃,她多做一份给沈寒年,不算过分。 姜梵音厨艺一般,不经常做饭,下午去超市买了碗碟锅铲等家用的厨房用品,和挂面鸡蛋一类容易烹饪的食物。 “青菜鸡蛋面,沈同志吃得惯吗?” 姜梵音行动起来,走到厨房门口,拎起架子上的围裙,莞尔一笑,腮边一对甜腻醉人的梨涡加深。 沈寒年站在客厅灯下,姜梵音少有的对她展露好脸色。 他多少有点不适应。 眼前人弯弯的柳眉下,有一双明净清澈、灿若繁星的眼眸,白皙无暇的肤色恍若凝脂美玉,唇瓣如同衔了花蜜,娇艳欲滴,诱人采撷,出口的声音婉转动人,美的张扬,娇的不容亵渎......。 恰如靠山村外那晚,少女如瀑的长发扫过他胸口,低低抽泣求饶,透着说不出的勾人心魄,让他欲罢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