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太快,姒庚手中的朔月刀根本就没能挥出去。 他结结实实挨了一掌,护身的神相防御好似不堪一击,直接碎了。 姒庚被打飞出去几十米,整个人撞在树上,昏死过去。 姒武悄无声息地隐入了繁茂的枝叶之中,消失不见。 寅犬那一身狂暴如凶兽的可怕气息褪去,扑向程禾,急道:“小禾你没事吧?” 程禾大口喘气,她的脸色由窒息的青紫,逐渐转为通红。 寅犬伸手要扶她,被她一个激灵躲开。 “别碰我。”程禾咬牙:“我中毒了。” 寅犬大惊,还想靠近查看,但程禾手脚并用躲开。 她运转水灵力净化毒素,竭力令自己保持清醒。 他妈的死变态,给老娘用这种恶心的毒! 她捡起自己的骨刀,扑向昏死过去的姒庚,先一刀剁向他两腿中间。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那玩意被连根切开。 姒庚发出一声惨厉的嚎叫,清醒过来。程禾迎着他惊恐的眼睛,冷笑一声,又一刀捅进他肚子。 惨叫声骤然变调,姒庚身后开始出现不死灵相。 程禾铆足了力气,在那神相凝聚成型之前,一刀斩下他的头颅。 寅犬在旁边都看呆了,他眼中的程禾是笑容很甜的小姑娘,也就是练武挨揍的时候会露出些狠劲,哪里有这么狠过? 程禾遍身都是鲜血,她摇摇晃晃站起来,对寅犬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谢谢你寅犬哥,你是真的很厉害,你救了我的命。现在我们得出林子,我需要解毒药和冰水。” “好。”寅犬道:“你这样能走吗?” “走不快,需要你背我。” 寅犬在她身前蹲下,露出坚硬的后背。程禾只碰了那背脊一下,便浑身哆嗦。 她抄起骨刀,给自己的小臂来了一下。 伤口深长,疼痛剧烈,冲散了燥意,程禾趴上寅犬的背。 寅犬奔跑如风。程禾昏沉中看到一抹纤细身影,眼神一凝。 “停下,停下寅犬哥。”程禾喊道,她指向那个正在奔逃的身影:“抓住她。” 寅犬脚步刹住,看清方向之后,几步飞窜,揪住了程禾所指之人。 “救命!救命啊小禾阿姊!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我,不是我!”那人在寅犬掌下恐惧地哭喊着。 她是小塘。程禾浆糊一样的脑子暂时无法搞清楚小塘出现在这里的始末,但她知道小塘是可疑的。 “带她一起走。” 寅犬闻言便提起小塘,再次奔跑。 他真是有野兽一般的力量,身后背一人,手中还拎一人,依旧跑出惊人的速度。 临近林子出口,程禾有点坚持不住了,她努力地将自己的上半身往后仰,掐住手心的肉来迫使自己清醒。 黄昏的光亮在前,朦胧模糊,温柔的光晕中有个硕长挺拔的剪影向此而来。 那是岁安。 岁安在得知程禾和寅犬去了林中,两刻钟还未出来的时候,已经亲自来寻人。 见到寅犬和程禾的状态,他的脸色沉下。 “怎么回事?” “林中有姒氏神裔潜伏,出…出现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被我们杀了…另一个…另一个不知道去了哪里。”程禾颤抖道,她从寅犬的背上下来,腿一软,往下栽倒。 岁安上前一步扶住她,一眼看到她臂上那条深长的伤口,脸色变得冰冷,沉声道:“先包扎,其余回去再说。” 程禾对痛觉的感应很迟钝,但是其余的感官又惊人地敏锐。 尤其是触觉和嗅觉。 岁安身上的味道极其好闻,是清冽的,好似雪松,但又温暖,像是春日的阳光。 程禾一个没忍住,揪住了岁安的衣领,靠近他,在他脖颈间闻了一口。 他太好看了,太好闻了,好想,好想亲他,好想扒了他的衣服! 程禾的手不由自主要往岁安的衣领里探,但是被岁安握住。岁安看着她,银色面具下的双眼漆黑如墨,好像一口深潭,要把她吞噬。 “程禾!”他沉沉地喊了一声,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程禾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她挣脱岁安的怀抱:“对不起,对不起。” 她接连后退几步,踉跄着,独自往林子外走。 她眼睛里好像进沙子了,泪水断线一样往下流。 她觉得狼狈,羞耻,愤怒。 她想杀光姒氏的所有男人,把他们下面那二两肉全都剁了喂狗! 她被一条枯木绊住,趔趄向前。 但是没有摔倒,她被飞掠而来的岁安扶住。 他看着她:“你需要我做什么?” 程禾努力抑制住声音里的哭腔 “让滩上的人先回帐篷,准备一桶冰水。” “好。”他转头吩咐寅犬:“叫摊上的人收工,准备冰水、伤药。” 寅犬应声,拎着吓呆的小塘飞奔出林子。 程禾掐住自己的手心,说道:“谢谢。” 岁安沉默,看着她一向明媚带笑的眼睛此刻缀满泪珠,心中亦是乱成一团。 伤她的人该死!而他…… 方才她靠近时,他心里一瞬间升起了龌龊的欲念。 他也该死。 岁安翻遍全身,找出一瓶勉强算是安神静心的药,递给程禾:“这药也许有用。” 程禾接过,手指相触,彼此都是一颤。 程禾打开瓶盖,直接一口全吞。 片刻后,让人发狂的燥热气息有所平复,她终于缓过口气来。 岁安见她好转,试探着伸手。 程禾摇摇头:“谢谢,我好多了,自己能走。” 其实她好得有限,她怕被岁安抱起后,她又要忍不住对他上下其手。 那就有点太丢人,太尴尬了。 岁安嘴角抿了抿,收回手,跟在程禾身后慢慢前行。 他怕程禾再摔倒,因而算得上亦步亦趋。 “那些神裔应该是我引来的,现在你的作坊应该暴露了。”程禾低声道。 “我知道了,此事是我防范不周,与你无关。”岁安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