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连公主的面都未曾见过,犯不着赌上自己的前程谋害涟宜公主。” 沈念溪继续往下说,“更何况,若她真要谋害公主,怎么也不该让自己的手上沾上嫌疑。” 宛嫔点点头,“是啊,唯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有人要谋害公主,将此事嫁祸给她罢了,不行,如此说来,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身在冷宫。” “姐姐仗义,只是眼下无凭无据,皇上是不会相信的,另外,我倒是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娘娘可还记得前些时日姜夙鸢落水一事,许是有人要置她于死地,上次没能害死她,这次便又耐不住出手,那人应是假借谋害公主之事实则让姜夙鸢翻不了身。” 沈念溪之前便料想到还会有人对姜夙鸢出手,却没想到这第二次出手来得这样快。 “你说得有理,我不能放过真正毒害公主之人,也不想无辜之人身陷囹圄,妹妹,依你之见,此事该如何是好?” “宛姐姐若是信得过我,我倒心有一计。” “且说来听听。” “……” —— 百合宫。 “娘娘,行宫的人传来消息,姜夙鸢被打入冷宫。” “哦?” 颂心将事情都告诉了梁德妃,德妃放下了手里的佛经。 “竟还有此事,罢了,既是皇上的旨意,本宫不便干涉。”这便是不打算插手此事了。 “娘娘,曹公公派人传了消息来,咸和宫指名要的桌子已经造好了,问娘娘何时送去?” “明日便送去吧,记着,本宫的东西也要一并送到。” “娘娘放心。” ![]() 翌日,咸和宫。 弯玉站在柔嫔身旁,面露担忧。 “娘娘,你如今还有身孕在身,梅子汤虽好,却不可贪凉。” “本宫知道了。” 柔嫔用手绢擦拭了一下嘴角,“听闻前几日姜常在被人推入水中?” “是,皇宫之中险象环生,幸好娘娘不曾去延慈宫请安。” 柔嫔抚了抚肚子,“是啊,本宫两耳不闻窗外事,只想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平安降生,这便是本宫最宽慰之事。” “娘娘不必担忧,安胎药每日都是奴婢在旁边盯着熬制出来的,娘娘还闭门谢客,既不离开咸和宫,又不许旁人进来,若是有心人想要暗害娘娘也是无路无门。” “是了。” 正说着,又一宫女进来,“娘娘,内务府送了东西来。” “都送来些什么?” “娘娘屋内的桌子是坏得用不成了,这不,内务府的曹圩便派人送来了一张新的桌子。” 说罢,内务府的人果真抬着一张桌子进来。 弯玉扶着柔嫔去瞧了那桌子,红漆色泽匀称,桌子是用带着淡淡清香的檀木制成,只一眼,tຊ柔嫔便喜欢得不得了。 “内务府的人将此事办得极好。” “娘娘如今怀着龙嗣,料得他们也不敢不将娘娘的话放在心上。” 先前说话的宫女再一次说道,“娘娘,除了这桌子,德妃娘娘也派人给娘娘送来了一床轻薄的蚕丝羽被。” 柔嫔冷笑,“德妃能送什么好东西进来,指不定羽被中暗藏了什么谋害本宫皇嗣的东西,把那被子收起来,不准在咸和宫用。” “是,娘娘。” —— 自打姜夙鸢入了冷宫,沈念溪便又成了尉迟玄身边的第一人,侍寝伴驾皆是她。 尉迟玄领着沈念溪在园中游玩,身后跟着孙康才等一众宫人。 “皇上瞧那边的荷花开得正艳,对了,都说莲子去心火,新鲜的莲子想必更能清入心肺。” “朕记得你之前说喜欢芙蕖,说莲高雅,怎的如今倒是惦记着食用莲子?” 沈念溪丝毫不慌,“喜欢归喜欢,不耽误嫔妾吃啊。” 尉迟玄一时失笑,后宫之中,倒是难得有这样真性情的女子。 “你若想要,朕便让人去采摘莲子,回头送去你的观水榭。” 沈念溪低眉道,“若只是让人去摘,难免缺了新意。” “那你以为如何?” “嫔妾想要泛舟去湖上亲自采摘莲子,就是不知皇上可愿相陪?” 想着今日的折子都看完了,游湖也是一桩美事,尉迟玄便答应了。 “也好,孙康才。” “奴才在。” “去备游船。” “是。” 孙康才可不敢耽误这等大事,赶忙让人备了游船。 尉迟玄大步跨上游船,朝岸边的沈念溪伸出手去,沈念溪由着尉迟玄将自己拉上游船。 两人坐好,宫人划起船来,一点点朝湖心移动。 待到了荷花深处,沈念溪伸出手去采摘莲子,尉迟玄就在一旁看着,唯有和沈念溪待在一块儿时他才觉得舒心。 “皇上你瞧,没多少人来到湖心采摘莲子,这儿的莲子都又大又饱满,皇上与嫔妾今日是有口福了。” “难为你了。” “不难为,这可是嫔妾心甘情愿的,说起来,嫔妾幼时便摘莲子,只可惜长大后倒已许久不曾泛舟游湖、采摘莲蓬。” 她背对着尉迟玄,故而并未让他瞧见自己脸上的深沉,那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稳重。 前世自出嫁后,她便担负起楚家主母的职责,事事以楚家为先,鲜少做出出格之事,更是忙得不分昼夜,何来如今的闲情逸致? “你若是喜欢,宫苑之中多的是湖,想的话便去泛舟。” 第13章 洗清冤屈 “多谢皇上。” 吹着湖面上的清风,采着新鲜莲子,瞧见柔美娇艳的荷花,沈念溪还会一并摘下,身侧有帝王作陪,倒是别有一番雅致和韵味。 岸上一位身穿嫣红色宫裙的女子站在原地,不住朝湖心观望。 “流芝,那可是皇上?” 流芝踮脚瞧了几眼,“是的娘娘,是沈贵人陪着皇上泛舟湖上。” “哼。”云妃眼尾上挑,眸中尽是不屑,“好一个泛舟湖上,真是会勾走皇上的心魂。” “娘娘,皇上已连着几日召见沈贵人,全然不见其他人,再这样下去,娘娘会不会失了圣心?” “胡说什么。”云妃瞪了流芝一眼,“本宫与皇上多年情谊,本宫又是入王府最早的人,皇上岂会与本宫离心?” “是,都是奴婢说错话了,求娘娘饶恕奴婢无心之失。” “再有下次,本宫便打发你去浣衣局。” 流芝低着头,“是。” “皇上不过贪图她几时新鲜罢了,对她的恩宠能有多久?宫中的日子还长着呢,本宫与沈贵人走着瞧。” 云妃狠狠甩了一下裙摆,转身离开。 流芝在原地犹豫刹那方才跟上云妃的步子,她借机藏起了眼中的异样。 —— 虽说尉迟玄下的旨意是把姜夙鸢打入冷宫,但如今身在澧泉行宫,只让人先软禁看守她。 “放我出去,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没有给涟宜公主下毒,我真的没有加入什么紫菀粉,为什么,为什么没人信我……” 从一开始的歇斯底里到最后的绝望心死,对姜夙鸢而言,这几日无疑是度日如年。 她真的没有毒害涟宜公主。 到底为什么,饼干中却有紫菀粉?她百思不得其解。 门缓缓被人推开,一位宫女粗鲁地将一碗剩饭丢在她面前。 “这就是你的午膳,快吃。” 这几日她被关在此处,送来的吃食一日不如一日,那剩饭又脏又臭,可空空的肚子实在不容许她再傲气。 前两日她受了鞭刑,又无药物,身上的伤口都化了脓,就算是吃东西,她都费劲。 姜夙鸢忍着身上的疼痛爬了过去,端起剩饭用手抓着便往嘴里塞。 吃着吃着,她便哽咽起来。 她不曾受过这样的苦,之前最惨的时候也不过是吃方便面。 可现在,她连吃方便面都是奢望。 她完了。 草草吃了几口,姜夙鸢不肯再吃,她双手合十向上苍祈祷。 “若是我还能从这里出去,我再也不争什么帝王荣宠了,我只想吃好睡好,每日好好活着……” 门突然被人踹开,一位穿戴整齐的女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想从这里离开?这可是你的奢望,姜夙鸢,你落到今日这般田地,心头可好受?” “你是谁?” “我已打点过外头的人,此处唯有你我二人,我实话告诉你,姜夙鸢,紫菀粉是我派人加在饼干中的。” “你到底是谁?我没见过你,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陷害我!”看着面前光鲜亮丽的女子,姜夙鸢痛恨不已。 这后宫,果真是个算计场。 安答应掐住姜夙鸢的下巴,冷冷道,“你竟不记得我是谁,我告诉你,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