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赶上要回国,于是懒得折腾了,打算直接留在机场等人。 没想到刚下飞机。 人没等到,等来了老板又失踪的电话。 温秘书:“......” 麻了,真的麻了。 习以为常后,他甚至能安抚电话那边的人冷静。 “祁总,能详细说明一下当时的情况吗?” “好、好啊。”祁澈颤颤巍巍坐上车,调座位时不小心打开了雨刷器,手忙脚乱好一阵摸也没找到开关。 正慌着,看到外面的倾盆大雨。 顿了下。 他微微坐直身子。 ......巧了这不是。 误打误撞。 另一边温秘书正等着听他讲情况呢,等了几秒,忽然听见他问:“温秘书,空挡踩到油门上,有事没?” “嘶.....接下来该干什么,我的手好抖啊......”祁澈自言自语嘀咕。 他是有驾照没错,但驾照到手后他就没开过几次车。 “......” 温秘书提包离开机场。 千叮咛万嘱咐祁澈一定一定不要开车。 - ![]() 二十分钟后,祁澈等来了自己匆匆赶来的助理。 “小李!” 他仿佛见到了救星,拉开车门疯狂招手:“快来快来,往沿海公路开。” 车子上路。 祁澈终于能松一口气:“温秘书,先不说了,我给延哥打个电话问问他那边的情况。” 窗外暴雨滂沱,天色阴沉晦暗。 温秘书莫名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想了想,决定去老夫人那里打探一下情况。 为了避免老夫人生气,他有意隐瞒了贺时堰目前的情况。 “他问我茵茵怎么样,我如实说了。”老太太说。 顿了顿。 她好奇问:“怎么了,小堰是不是吃醋了?生气了?” 除了这个,她想不出温秘书打这通电话还有什么别的理由。 温秘书无声叹气。 吃醋生气是必然。 但以目前的情况看,他觉得,用“绝望”这个词更能精准形容老板的心情。 含糊附和几声。 温秘书表情逐渐凝重严肃。 “师傅,麻烦开快点。”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碎石泥土被雨水冲刷下来滚落到路中央,下一秒被车胎狠狠碾压过去。 电闪雷鸣,暴雨有初歇之势。 车窗全部开着,凛冽冷风灌入车内,混杂着海水腥咸的气息。 高山险阻,深海辽阔。 疾风嘈杂吵闹,在耳边不停疯狂的叫嚣,助听器被随手摘下丢在一边,贺时堰抬眸,油门踩到底。 昏暗光线下看不清他的表情,而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眸,却异常的平静。 他自知卑劣,时常抑制不住内心深处阴晦的想法。 活着不甘心放手,那就去死好了。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理解。 这是他的选择。 知道她平安,这多出来的十年,尚且算是没有白活。 ...... “延哥,瞅见贺哥的影子没?”祁澈扒在车窗上,冰冷的雨水胡乱地往脸上拍,努力睁大眼睛,穿过雨幕环视周围路况。 “没有。” 路景延一路顺着车辙印前行,开了快半个小时都没看到一辆车的影子。 “雨天飙车,贺哥玩得真刺激。” 祁澈捋了捋湿透头发,忍不住感慨:“怪不得有人喜欢追求刺激,别说真还挺爽的,赶明我也学学赛车去。” “小心撞死你。”路景延毫不留情:“车都开不明白,还开赛车。” “我那是很久没开过车才会生疏的好吧,我——”祁澈不服气反驳,忽地,一个急刹车将他甩向前车玻璃。 “小李!” 他疼得呲牙咧嘴,捂着脑袋抬起头,正要斥责几句,一辆被撞得惨不忍睹的黑车映入眼帘。 !! 眼睛倏地睁大。 “延、延哥,出事了!” 祁澈浑身颤抖得连手机都拿不稳,对着那边喊一句,推开车门拼命朝那里冲了过去。 潮湿的水汽盖不住浓郁刺鼻的血腥味。 小李脸色凝重,拿起手机言简意赅向路景延交代这边的大概位置,紧接着联系救护车与警察。 ...... 第68章 潮湿的夜 “好在抢救的及时,医生说只要再晚上十分钟,贺总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 小李站在急救室外,压低声音向一行人转述护士说过的话。 “......目前仍然处于昏迷状态.....对,车子的安全性能比较高,贺总身上没有致命伤,但有多处骨折和外伤......脑袋没事,就是伤口看起来比较吓人....” “车祸原因警方还在调查,大概率是意外,今晚的雨下得太大了......” 听到贺时堰没有生命危险。 路景延祁澈两人坐在椅子上,脑子里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下来。 然而不等喘口气。 温秘书面色凝重的从警局回来。 “不是意外......” 这话一出,空气静止了两秒,气氛凝滞起来。 祁澈捏紧拳头砸在墙上,一时没控制住音量:“是谁!是谁想谋害我贺哥!” “人找到没有。” 他要跟那人拼命!! 温秘书沉默,偏了偏头,视线缓缓看向急救室。 祁澈愣了愣。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难以置信一般。 “难道......” 温秘书点头:“警方对现场进行了勘察,并查看了行车记录仪,确定是老板在清醒的意识下撞到山体上的。” “可是——”祁澈眉头紧锁怎么都想不明白。 路景延拉着他坐下,冷声:“不然你以为我那会儿为什么那么着急。” “前几天打拳那架势你没见到?贺哥压根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不当回事那也不至于去死啊!” 祁澈现在根本冷静不下来,对于一位把自己生命看得比什么都重的人来说,他完全完全完全不能理解贺时堰的做法。 就因为一个女人? 天底下女人多了去了,谁离了谁不能活。 “我反正是断绝情爱,在我心里,没人能比我自己更重要。” 路景延叹气:“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清心寡欲活到二十七八岁,什么都有了,咱哥这情况......恋爱脑就恋爱脑吧。” “你理解不了他,他也不会理解你。” 出生在那样一个家庭,饮爱为食,面对的极可能是地狱。 但。 亦有可能,是救赎。 或许这次挺过去,会守得云开见月明呢。 路景延拍拍祁澈的肩膀,“贺哥醒后,说话注意点分寸,别刺激他,知道吗?” “我又不是傻子,我可不想往身上背条人命。”祁澈闷声。 温秘书拿着电话,朝两人示意:“这事太严重,不能瞒着老太太,我去给她打个电话。” 楼梯间。 “抱歉,老夫人......” 老夫人听到“自杀”二字,大脑一片空白,神情恍惚承受不住差点晕过去。 “小堰现在情况怎么样?” 温秘书:“您放心,医生检查过了,老板身上没有致命伤。” “没、没有生命危险是吧。” 她捂住唇,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掉。 心中一阵庆幸。 “我这就去订机票。” 通话结束,老太太瘫坐在沙发上。 她的孙子为什么会有那种想法,十年前又经历过什么,她不是应该最清楚么。 她有些怨自己之前一直没太当回事。 从当初那个疯狂偏执的小少年成长为如今淡漠几乎没有情绪起伏的青年模样,不是他变了。 而是他学会了隐藏情绪。 - 雨夜潮湿。 酒店的接待师傅打来电话,抱歉告知车子在半路抛锚,虞茵无奈被暂困机场。 晚上八点,航站楼外,霓虹被细雨缠绕,水雾点点晕染,光影灼灼如繁星璀璨。 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看飞机起落。 紧张的情绪在意识到自己与贺时堰站在同一片土地上的那一刻有了实感。 她忍不住在心里打腹稿。 见到他后,用哪种道歉方式,会更好一些。 干脆直接点? 道歉嘛,讲究真心。 但万一他不愿意见自己.... 虞茵微微蹙眉认真打算,到时候她是不是得采用一些迫不得已的手段啊。 比如,死缠烂打? 正胡思乱想着,口袋里响起的手机铃声忽然打断了她的思绪。 “奶奶?”她接起电话。 “茵茵!”老太太声音很着急,混合哭腔:“跟奶奶一起去趟洛杉矶好不好,小堰出事了。” 虞茵有些懵,好几秒才有反应。 出事......是什么意思。 但很快意识到,能让老太太情绪这么激动,大概是出了很严重的事情。 虞茵一下子慌了神。 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自镇定地安抚,可语调却难掩微微的颤。 “奶、奶奶,我现在就在洛杉矶的机场,您先别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好吗?” 得知虞茵现在就在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