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杯酒只是个开端。 在之后,乔纾意总会被其他人找各种理由灌酒。 盛越珩想帮她却又无能为力,每次只要他一说话,就会被其他人给怼回去。 他即便再蠢,这时候也看出来了。 这是在针对乔纾意。 受的不过是祁湛的默许罢了。 几杯白酒下肚,整个肠胃都烧起来了,酒精的催化加上生病,乔纾意醉得很快。 她甚至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因为发烧而浑身滚烫,还是喝了酒的缘故。 脑袋变得格外沉重,眼前的一切变幻出重重叠影。 “我去一下洗手间。” 说完,她扶着墙飞快地往外面跑。 盛越珩见状要跟上去,祁湛重重地把筷子砸在瓷盘上。 他全当没听见,继续往外走。 直到身后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 “你要是想让你妈知道,你就尽管去。” 盛越珩脚步一顿,回头对上祁湛阴冷的眸子,他压抑心中已久的愤怒顷刻间爆发了。 “你看上了,所以不让我碰?” 祁湛拿起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嘴角,“她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不想被骗,就趁早收起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 盛越珩大步上前,单手撑在桌子上,怒不可遏地盯着他,“他妈的,这屋里就你玩得最花,你和我装什么正经?” 众人瞬间屏住呼吸,房间里落针可闻,甚至连每个人呼吸的频率都能清晰听见。 祁湛抬眸看着他,深邃阴鹜的眸子像两块冻结多年的寒冰,没半分感情。 “我玩的就是她。” 盛越珩红了眼,抬手要打他,还不等其他人上前阻拦,转眼间他已经跪倒在地。 祁湛捏着他的手腕,泛着光泽的皮鞋尖踩在他的膝盖上,薄唇噙着一抹笑意,看得人后背发寒。 “别犯浑。” 天生的上位者带着强势不容侵犯的压迫感。 这会盛越珩什么脾气都没了,顾忌着面子,他偏开头,没有继续顶撞祁湛。 祁湛松开他,用湿纸巾擦拭干净筷子,面不改色地继续吃饭。 有人把盛越珩从地上扶起来,在他耳边劝了几句。 他扫了眼包厢门,最终还是回到了座位上。 …… 乔纾意冲到洗手间,抱着马桶狂吐不止。 本来就没吃什么,胃里的东西全部吐出来后,肠道还在不停地痉挛抽搐。 吐到最后只剩胃酸,她满头大汗,感觉快要脱水了。 喘着粗气靠在墙上,后背上的冷汗把身上的衬衫都浸湿了,她缓了一会,等双腿能接收大脑的指令后,才扶着墙往外走。 站在盥洗池前,双手捧着冷水往嘴里灌,漱了好几次口,嘴巴里的酸味依旧压不下去。 脸颊红得不正常,摸了摸额头,烧得滚烫,她感受到的却是彻骨的寒。 弓着腰慢慢地往前挪动,还没走到包厢门口,眼前天旋地转,阵阵发黑,整个人失去意识昏了过去。 路过的服务员看到,直接叫了救护车。 包厢里一片死寂,听见外面响起救护车刺耳的鸣笛声,坐在门口的人打开门去看。 看到医护人员抬着担架急匆匆地往外走,没有看清上面的人。 有个服务员路过,他拉住询问,“什么情况?” “喝多晕倒了。” 他哦了一声,然后关上了门。 主位上的男人觉得气氛过于凝重,想找个话题,主动开口问。 “怎么回事?” “有人喝多晕倒了,具体的没看清。” 说完,他忽然想到什么,看向祁湛,小心翼翼地开口,“乔小姐去洗手间这么久,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盛越珩脸色一白,想要出去看看,转头看见祁湛依旧镇定自若地在抽烟,他按捺不住了。 “表哥,人是你带来的,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也要tຊ跟着倒霉。” 祁湛深吸一口,把烟取下来夹在指尖,烟雾弥散,目光随意地扫过盛越珩。 “放心,牵连不到你。” 他没把门外的人和乔纾意联系到一起。 那女人诡计多端,估计是想躲酒,藏在某个地方找清净去了。 他说完,其他人不敢再说什么,顺势转移了话题。 聊到快十点,饭局也该散了。 祁湛离开包厢往洗手间的方向走,盛越珩跟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观察。 他站在门口叫乔纾意的名字,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眉头微蹙,叫服务员进去查看。 “先生里面没有人。” 祁湛还没说话,盛越珩先急了。 “调监控!” 服务员愣住了,盛越珩直接上手拽住她的衣领,咬牙切齿地说,“人不见了,我让你调监控,你聋了吗?” 服务员被他吓得不轻,话都不会说了。 祁湛扯开盛越珩,给乔纾意打了通电话,空响了很久,在他正要挂断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你好这里是华科医院急诊,请问您是乔纾意的亲属吗?” 祁湛愣怔了一瞬,抬腿快步往外走。 “她怎么了?” 盛越珩看他脸色变了一下,赶紧跟上他,想凑近听电话里的声音。 “她高烧不退昏倒了,刚送进抢救室不久,您如果是亲属的话,麻烦您尽快过来一趟。” “我马上到。” 祁湛上车后,盛越珩跟着也要上来,他直接关上门。 “回家去。”简单的三个字,带着无形的压迫,更是不容拒绝的命令。 盛越珩忍无可忍,一脚踢在车轮胎上,转头上自己的车。 既然祁湛的电话都能接通,他打也一样的。 很快,两辆车子飞驰着朝华科医院驶去。 遇到红灯车子停下来。 祁湛放下车窗,胸口无缘无故地发闷,脑海里不停闪过乔纾意躺在担架上的画面。 他控制不住地又想抽烟。 腾升的烟雾模糊了他的五官,灰白的烟雾蔓延过他紧绷的下颚线,他的眼底漫上一层暗色。 等赶到医院,乔纾意已经从急诊室出来,住进普通病房了。 一间病房里住着三个人,一个是小孩,另一个是中年阿姨。 小孩哭喊个不停,把手里的玩具全部砸在地上;中年阿姨盘着腿坐在床上,面前放着一大盆瓜子,拿着手机正在和别人打视频,嗓门大到让护士进来提醒好几次。 只有乔纾意闭着眼睛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 小小的脸面无血色,宽大的病号服松松垮垮地挂在她身上,身子就像一片纸一样薄。 瓷白的手背上插着针管,或许是护士的技术不成熟,针眼的地方已经肿起来了,看得让人揪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