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做到这种地步,看着她拼了命地受伤、被陆淮折辱,就为了换回他的生命。 周知寻心痛得宁可自己死去。 第十二章 在看见明晃晃的刀刺入岑染胸口那一刻,他匆匆地发布了最后一道电子音,回到主程序那儿大闹一场。 可程序十分冷静地问了他一句话。 “如果是岑染死了,你会愿意为她流这么多血吗?” 周知寻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迅速兑换了身体,其实除去周知寻自己的躯体,还提供了很多很多身体。 但他知道,岑染只要他这一具,也只爱他这一个人。 他看着躺倒在陆淮怀中的岑染,痛得几乎要站不稳了。 那把刀从她两肋之间插了进去,险些插进了肺里,那根本就等不及周知寻赶来,她就会死于窒息。 岑染显然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当她在周知寻的话语中得知了这三年陪伴她的、那个冷冰冰的系统就是周知寻时,眼眸瞬间亮了起来。 “我太幸福了,”她嘴唇还是苍白的,却笑了起来,神色中真的有那种柔软的欣喜,“原来是知寻哥哥,我太幸福了!” 那些惨痛的伤痕、侮辱的话语,没有在她灵魂中留下哪怕一丁点记忆。 周知寻看着她明亮的眼睛,也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却红了眼眶。 她瘦了好多,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不计其数,曾经被他当做公主宠爱的小女孩变成这幅虚弱的模样,他至少要承担百分之八十的责任。 周知寻不想让她看见自己哭,所以将脸埋进了她的掌心,声音很低。 “宝宝,怪不怪我。” 如果不是他自私地想要活过来,岑染才不会吃三年的苦。 可是岑染费力地坐了起来,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口,捧着周知寻的脸颊亲了亲,认真地说:“是你怪不怪我,我太自私了,光想着你回来。” ![]() “你现在可是个黑户——周先生,你连身份证都没有啦!” 周知寻失笑。 他的染染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小姑娘。 她的心永远纯稚,温暖,带着满腔的热爱。 “放心吧宝宝,”周知寻侧过脸亲了亲她的手,“不会成为黑户的,我们以后还要结婚呢?” “主程序当然有想过死而复生的人怎么生存的事情,我活过来后,这个世界关于我的资料会改写,何况我只死了三年时间。这三年很容易安排,我只是出国留学、去哪儿进修、甚至是关在家里当个宅男,都是可以解释的。 “关于我的死亡证明会被销毁,墓碑也会替换成随机一个流浪汉的名字,一切可能存在的证据都被抹去了。” “宝宝,我一直没有离开你,我只是短暂地出了一趟门。” 第十三章 “什么都查不出来?” 陆淮调转椅子,手指在桌面上极为不耐烦地敲了敲,声音很冷淡。 “我的钱不是拿来给你们做那些无聊事儿的,这个周知寻在此之前从没听到过动静,怎么可能查不出来了?” 年轻男人站在桌边,战战兢兢地垂下头,低声下气地说:“陆少爷,我们已经尽最大的努力去查了,但是最多只能知道这个周知寻刚从国外回来,是周家的人,其余的真的查不出来啊!” 陆淮道:“继续查,一个活人怎么可能几年没点行动轨迹?你们要是再这么没用,下个季度我也没必要花那么大价钱浪费在这个部门了。” 男人错愕地抬起头,又立刻低了回去,他知道陆淮是个喜怒无常的人,但没想到这大少爷这么儿戏。 IT方向可是陆家目前发展前景最好的…… 心念电转间,大少爷又开始烦躁起来,他心烦意乱地挥挥手,示意他赶紧滚。 年轻男人连连点头,擦着汗转身离开了。 陆淮从烟盒中磕出最后一根,皱着眉点上了。 他当时误以为那个男人会带着岑染去了明安,没想到询问前台时根本没有找到符合描述的人。 白若汐看着他为岑染忙前忙后,心中有些不舒服拽着他的衣角说:“阿淮,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陆淮还想找到人确认岑染的行踪,只好哄着她:“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去好不好?” 白若汐噘着嘴,显然十分不高兴地走了。 换作平日,看到放在心尖尖上的白若汐这么委屈,陆淮免不了把人捧在手掌上一顿哄。 可是这会心中那股隐隐的不安始终缠绕着,让他无法从脑海中染血的岑染身上离开。 京市的天气向来阴晴不定,刚迈出医院时,天空中就下起了暴雨。 陆淮高定西裤上被溅满了水渍,他脸色极差、步履匆匆,属下连忙跟在他身后为其撑伞。 “派人去找,”烟头在他说话间的唇瓣上闪烁着明灭的光芒,“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他心底生出一丝不明不白的悔意,当时为什么鬼迷心窍地把岑染交到了那个人手上?他感觉自己疯了。 就算他再讨厌岑染,这三年来她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也确实被他不经意间记在了心中。 更何况那刀是抓在陆淮自己手中的,如果岑染就这么死了,他会给陆家染上不小的麻烦…… 不停催眠着自己的陆淮长舒了一口气。 他并没有在关心那个女人,只是在担心她会给自己造成更多的影响。 可那日瓢泼大雨,陆淮还是在各个医院跑返,直到最后,他找到了在警署部门的朋友。 第十四章 朋友头一回看到如此狼狈的陆家少爷,他的额发已经被雨水淋湿了,黏在苍白的脸颊上,袖口还有冲淡后的褐色血迹。 他不仅惊讶道:“你被抢劫了?谁这么不长眼,敢抢我们少爷啊。” 陆淮没理会他的玩笑,表情认真严肃地说:“帮我找个人。” “找谁?”或许是意识到事态紧急,朋友立刻联系相关部门调取监控,“这么紧张,你什么人啊。” “她的身形很娇小,有些瘦,眼角边有一颗很小的痣,今天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裙,应该是一个男人把她带走了” 陆淮描述着岑染的长相,逐渐声音低了下去。朋友已经在按照他所描述的地址开始检索了,倒也没注意到他的异常。 他的表情怔怔地。原来自己一直有注意岑染长什么样,甚至穿什么衣服吗? 陆淮一直觉得自己是十分看不上这个女人的,可现在他才迟钝地发现,自己不尽如此。 知道周知寻把岑染带回了周宅后,陆淮一时没了办法。 周家是京市中相当特殊的存在,他们前身是作为港圈那边致富的生意人,直到他父亲那辈才默不作声地迁了祖宅过来。 南派和北派无论是生意上还是处事上都有着很大的区别,所以周家一直都游离在京市圈层之外,也没有要主动交好的打算。 各家权贵都十足精明,无法拉拢也不打算交恶,默契地维持着相敬如宾的现状。 所以当陆淮想要彻查周知寻身份的时候,最先阻止他的竟然是他的爷爷,也就是目前陆家掌权的家主。 “小淮,不要再查下去了,”爷爷一手压着他的肩膀,力道虽轻,却让陆淮心事重重,“他们执意要藏起来的人,你去查不就是打他们的脸吗?” 陆淮抿了抿唇,感到浓重的挫败,他垂下眼:“我知道了,爷爷。” 手机突然响起了铃声,他一怔,立刻翻开查看,见到来信人是白若汐时,心中竟然有些失望。 和岑染的聊天框从前天开始就只剩下他发过去的消息,对方始终没有回复过一条。 白若汐:【阿淮,后天周家设宴,你去不去?】 他犹豫一下,身边的爷爷却说:“陆淮,你要去。你不是小孩了,怎么能因为一个女人而放弃眼前的利益?如果你会因为这些事搞不清更重要的,我会好好考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