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凌澈手上用力,狠狠堵住了那双唇:“莫要再说这些扫兴话。” 沈初涵什么都来不及再说,就被覆身下来的男人拉进了抵死缠绵。 云雨翻涌。 事了,萧凌澈起身穿衣,随口道:“明日苏芷兰进宫,你将婚服带给她看。” 语落,他没再理会沈初涵,径直离去。 沈初涵蜷缩着身子,浑身的酥麻化作令人发寒的痛。 半晌,寂静的屋里才响起沈初涵沙哑的声音。 “是。” 沈初涵不知是如何睡去的,这一晚,她反反复复地醒。 回回皆是从梦中惊醒。 她一会梦见少时,苏芷兰与她女扮男装去上太学,看见萧凌澈便推搡着她为她打气:“喜欢他就去说呀!万一他也对你有意呢!” 一会又梦见五年前,萧凌澈掀开她的盖头,第一句话却是:“你就是那个私奔害死情郎,还敢厚颜嫁给本王的女人?” 在萧凌澈骤冷的眼神中,沈初涵的心也一点点往下沉。 再是温亭义的尸体前,苏芷兰声嘶力竭的对她哭喊:“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沈初涵猛然惊醒,屋外天光已亮。 她抹了一把眼尾,起身穿衣。 她还需早些去制衣局,将那婚服带回东宫。 东宫,书房。 萧凌澈麾下最得力的幕僚正向他禀告:“皇上龙体告恙多日未上朝,近日皇后一党行事越发狂悖!” “而那皇后的弟弟左良侯,手掌山东兵权,有他一日,皇后一派仍可屹立不倒!” 萧凌澈神色淡然,轻抿一口茶:“天欲世人亡,必先使人狂。” “我那父皇可并非等闲之辈,他们在自寻死路” “殿下所言极是!”幕僚点头,又反复启唇,欲言又止。 他一握拳:“殿下,臣还有一事谏言!” “说。” “您即将迎娶苏氏嫡女,此女贤良淑德,名声甚好……臣以为,她进宫后,那名声狼藉的沈氏当可除之。” 语落,空气陷入一瞬冷寂。 幕僚感到些微慌张。 萧凌澈眸中似有浓墨弥漫,黑得吓人,他缓缓道tຊ:“你要如何做?” 门外,沈初涵攥紧了手上放着婚服的托盘,脸色惨白地无声往后退去。 她才转过一道檐廊,耳畔一阵嗡鸣,剧痛从心口蔓延至全身。 是毒又发作了! 手中东西掉落在地,沈初涵撑着墙壁往自己的院子走。 冷汗打湿了衣物,沈初涵的思绪开始恍惚。 她忆起那一天,她与温亭义逃离之时,毒箭雨点一般射来。 而温亭义扑在她身上,被万箭穿心。 她崩溃大喊:“不要!” “你在发什么疯?” 忽地,一道冰冷的声音自身前传来。 沈初涵猛然回过神来,怔怔看向前方。 说话的,竟是苏芷兰! “我……”沈初涵颤抖着不知该说什么。 苏芷兰的视线却忽地一定,她走上前,一把扯下沈初涵腰间的挂饰。 那是一个泛旧的络子,上方有着一个“兰”字。 少时,她们二人义结金兰,曾用头发与彩线编织成络子,互相赠与对方。 苏芷兰脸色大变,一把将络子扔在地上:“你还留着它做什么?惺惺作态! 沈初涵弯腰去捡,颤声说:“阿兰,我……” 她只是不想忘记曾经这段美好的情谊。 苏芷兰却不想听,她一脚将那络子跺进泥里,眼神憎恶至极:“闭嘴!这种东西多看一眼我都觉得恶心!” 沈初涵面上血色尽失,她想去捡那络子,却被苏芷兰一掌打退了几步。 这一下,苏芷兰愣了。 沈初涵的步伐杂乱无章,竟全然不像个习武之人。 但她只讶异了一瞬,便嘲讽地看向沈初涵。 “太子妃这位置就那么好?这才几年,你居然连武功都快忘完了!” “认识你这种人,算我倒霉!” 说完,她径直离去。 沈初涵看着她的背影,颤着双手捡起地上满是泥泞的络子,拢进怀中。 她心中酸胀无比,眼睛却干涩得赤红,落不下一滴泪。 夜晚。 萧凌澈回到寝殿,见沈初涵坐在桌前发愣,没有注意到他。 他心中莫名不悦,低声道:“还不过来给本宫更衣。” 沈初涵一颤,才回过神来,忙起身走过来。 萧凌澈自然地伸长手臂。 沈初涵却没有动作,萧凌澈皱起眉头,正要开口。 就见她突然下跪。 那苍白的唇颤抖着道。 “殿下,臣妾请愿……一纸休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