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涧看着这一笔笔的捐款,最早就是从赵皖鱼和他结婚开始。 他合上清单,嘲讽似的说:“还真是沽名钓誉。” 助理却犹豫地开了口:“但赵经理没有以自己的名义资助。” 江清涧一愣,翻开清单最后一页,上面赫然写着。 ——“以上捐赠,皆以江清涧的名义赠出。” 赵皖鱼怔怔地回过头,看着那清单册子。 她没想用这份捐赠标榜什么,当时只是下意识写了江清涧的名字,还被向晚指着脑袋骂了‘恋爱脑’…… 回想过去,又难免苦涩。 江清涧脸色却猛地阴沉下去,将清单全部甩至地上! 赵皖鱼都被吓了一跳。 “她这是什么意思?我需要她这么做吗?” 江清涧呼吸急促,眼神冷箭一般射向助理:“今天之内,我要知道她的位置,否则你就和她一起滚!” 助理忙不迭地出门去了。 出门前,他犹豫着最后问了一嘴:“那福利院的事?” 江清涧眼神冰冷,毫不犹豫地说:“既然她是自愿的,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赵皖鱼回过神,密密麻麻的酸楚随之涌上心头。 自愿…… 的确,她是自愿的。 爱一个人十五年,所以做了太多的傻事,连被伤害都开始习惯。 一种空茫的无力包裹了赵皖鱼,她望着江清涧,连责备都说不出口。 ![]() 办公室忽地安静下来,江清涧的呼吸声忽地明显起来。 赵皖鱼正想移开视线,却见江清涧拿出手机,拨出了电话。 熟悉的铃声响起。 赵皖鱼瞳孔猛地一震,又盯住他。 江清涧居然在给她打电话! 第7章 赵皖鱼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死死盯着他的背影,心中千万情绪沸腾。 现在才记起要给她打电话,是不是太晚了点? 他们已经阴阳相隔,这个电话又如何拨得通…… 电话响足了六十秒,才被自动挂断。 江清涧背对着赵皖鱼,她没办法看见他的表情。 她想知道他现在会是什么心情,可又害怕看到他无动于衷的表情。 她内心挣扎着,无法挪动一步。 直到助理又进了办公室。 江清涧转过身来。 助理偷看了眼他的神色,见他平静如常,才犹豫说道。 “江总,我本想通过消费记录,找到赵经理位置。” “可这一周,赵经理没有任何消费记录,就像是凭空失踪了一样。” 江清涧听了这话,也没什么表情:“她肯定用的是向晚的卡,你查不到的。” “那我……” 助理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江清涧打断。 “不用查了。” 江清涧低下头看文件,不再言语。 “啊?”助理一时哽住,一脸‘说要查的是你,不要查的还是你’的郁闷表情。 随后助理转身离开,整个房间又只剩下他们。 赵皖鱼看着江清涧平静的脸,只觉这一刻,是她人生中最无望的一刻。 她爱的人,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她。 整个办公室只有一个活人,赵皖鱼却觉得此刻的空间沉闷到让她绝望。 她往门口走去,想离江清涧远点。 穿过门时,一阵熟悉的恍惚又一次袭来。 再睁开眼,她又回到了自己遗体旁。 这一次,遗体到了灵堂里。 房间空荡荡的,只有向晚穿着黑色的丧服跪在那。 只是几天而已,她看起来却像是瘦了一大圈。 门口忽地进来一人。 赵皖鱼认得她,是福利院的院长。 院长不住地跟向晚叹息道:“赵小姐这么善良的人,年纪轻轻,怎么就去了呢……” 向晚哑声道:“谢谢院长还愿意来看她。” 院长微红了眼,说道:“这说的哪里话,我又不是江总,自是知道赵小姐的菩萨心肠。” 向晚不禁追问道:“这事和江清涧有什么关系?你去见过他了?” 院长犹豫一阵,还是如实道来:“这不是这个月的款一直迟迟没到,我就让人催了下。结果那边说这是赵小姐个人的事情,与江总无关。” 赵皖鱼已没了反应,向晚却情绪激动起来。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怒斥道:“江清涧,你简直忘恩负义!” 又看向院长,语气坚定:“不用他江家出钱,以后我来资助孤儿院,就用皖鱼的名义。” 赵皖鱼怔怔地看着她,已麻木的心又一次抽痛起来。 院长连说了几句好,忽地又哽咽:“谢谢,只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孩子们说了,他们还期待赵小姐这周会过去看他们。” 向晚身体一僵,闭上眼,沙哑道:“就说她去了一个没有烦恼的地方吧。” 赵皖鱼眼泪倏然而下。 她望着自己的遗体:已经被入殓师收拾好,手捧着花束,看起来像是睡着了,平静又安详。 好似正如向晚说的那样,去了什么好地方。 …… 再次回到江清涧身边时,赵皖鱼心里一片平静。 这是她离开家的第5天,没有她的江清涧一切如常。 没了她的催促回家,他还去了酒吧,和好些个美女喝得酩酊大醉,凌晨才回到家。 直到第二天,助理火急火燎的电话才吵醒他。 “出事了,江总,城西那块地的原住民全聚在公司楼下闹事了!” 第8章 江清涧一瞬清醒了。 他眼底闪过怒气,当即便往公司赶去。 刚到公司楼下,便看见几十个人堵在门口,拿着横幅喇叭,大肆宣传。 “江氏集团违规占地!黑心商家不得好死!” 记者闻风而来,迅速将消息传播了出去。 霎时间,网上一片哗然。 即便江清涧来了也不好使,眼见就要发生流血冲突,好在警察迅速赶到,将所有涉及人员全部带回了警局。 到了警察局,警察还没说上话,赵皖鱼的副手先对着村民埋怨起来。 “现在这个项目是我负责的,我昨天都和你们说了,该有的补偿一分都不会少,你们怎么还闹上公司来啊?” 为首的村民冷哼一声:“我不信你,你和资本家是一伙的,都想来骗我们的钱!” “就是!昨天她还说,就我们这个小区,如果不是开发,守一辈子都没人要!” “我们辛辛苦苦一辈子才赚来的房子,凭什么她来指指点点?” 村民们立刻变得激动起来。 江清涧心中怒气骤起,冷冷的瞪了副手一眼。 她顿时瑟缩起来,却不服气地嘟囔:“本来就是啊,你那老房区又值得了几个钱……” 江清涧立刻怒斥了一句:“闭嘴!”7 见副手终于老实下来,他才深呼吸,将情绪压下:“我是江氏集团的总裁,从今天起,我亲自来接手你们的项目,我向你们保证,一定会给你们个交代。” 他承诺一出,气氛没那么僵硬了。 可有些村民仍然固执得很,拒绝签字,嘴里只有一句:“我们只和赵小姐签合同,你让她来和我们聊!” 江清涧见他们油盐不进,眉头顿时皱得死紧。 一旁的警察终于开口说话:“他们口中的赵小姐是谁?让她来一趟警局。” 江清涧顶着所有人的目光,半响,才沉声道:“她……是我的妻子,可她现在失踪了,我也找不到人。” 村民们不禁哗然起来。 “什么?赵小姐是他老婆?” “不可能吧,我从来没听她说过她已经结婚啊。” “就是啊,她每次都是自己一个人来我们这,风吹雨打的,也没人来接过她。他要真是赵小姐老公,那可真没良心。” 赵皖鱼听着村民们们七嘴八舌为她打抱不平的话,只能苦笑。 江清涧脸色微沉,似乎对这些话无动于衷。 赵皖鱼目光黯然,转开了目光。 可村民话一茬接着一茬,没完tຊ没了。 搞得警察终于开口怒斥。 “好了好了,都不要再讲了!这里不是你们八卦的菜市场!” 村民们悻悻住口,警察缓了缓,又看向江清涧:“你老婆都失踪了,你也不报警?” 面对疑问,江清涧始终沉默不语。 警察叹了口气,继而问道:“把你老婆的信息给我,我现在去数据库里对照一下。” 江清涧这才有了反应,报出赵皖鱼的个人信息。 “赵皖鱼,27岁,身份证号码……” 警察忍不住呢喃了一句:“这名字有点耳熟啊。” 说罢起身离开。 不一会,警察回来了。 他眼神怪异地看着江清涧,小声嘀咕:“怎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