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抱在怀里,下巴在她的发顶上蹭了蹭,生怕吓到她。 慕瓷感受着鼻息间男人的气息,战栗的背脊缓缓放松。 她靠在他怀里,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霍行涧垂眸看着她满是泪痕的脸蛋,心脏狠狠抽疼了一下。 “睡吧。” 他轻轻的,缓慢的用手背剐蹭她的脸蛋,“睡醒来,一切都会好的。” 慕瓷在睡梦中,好似听到了男人的话,紧皱的眉心舒展开。 再睁眼,已经是半天后。 窗外万籁俱寂,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她掀开被子下床,本能寻找霍行涧的身影,却在楼下客厅看到了司衍。 “醒了?”司衍看到她,主动退出了游戏界面。 慕瓷下楼,“霍行涧和洛殊呢?” “本来阿殊说要等你醒来的,结果临时接到了洛老爷的电话,我就送她回去了。” 司衍眯起眼睛,“至于霍行涧……他在处理一些,比较棘手的麻烦。” 慕瓷不知道他说的棘手的麻烦,指的是什么。 “我,能去找他吗?” 司衍挑眉,“你确定?” 慕瓷点头,心里十分肯定。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心早就已经牵挂在了霍行涧身上。 他无数次从天而降,救她于水火之中。 ![]() 她从来没有那一刻,如此清晰的意识到,自己需要他,想见他。 “行吧!”司衍起身,拿起桌上的车钥匙,“我可以带你去,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 “你不能说是我主动带你去的。” 司衍挑眉,“是你自己非要去找他,我没办法,才带你去的。” 要是让霍行涧知道,他带着慕瓷,去看他嘎人。 估计他得疯。 慕瓷怔了半秒,心里莫名有些忐忑,她点头,“好。” 司衍满意的点点头。 半个小时后,司衍开着车七扭八拐到了一栋超大的老旧厂房,看样子应该是90年代的老钢厂,如今基本已经废弃。 他跳下车,直接拉开了正门口的卷闸门。 “我就不进去了,”司衍轻咳了一声,下意识摸出烟盒,“在我外面等你们。” 慕瓷犹疑了半秒,走了进去。 厂房的灯不怎么明亮,但是越往里走,却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 慕瓷顺着墙往前摸,男人的闷哼传入她的耳朵。 尖锐,痛苦,压抑。 她心下微微一惊,直到看到了厂房灯光下,霍行涧的背影。 他穿着黑色的衬衫和长裤,背影挺拔,而在他前面,跪在地上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 准确来说,不是看不清脸,是血肉模糊的脸。 霍行涧抓着男人的头发,另外一只手拿着匕首,眼神狠戾。 慕瓷看到血液喷涌而出,忍不住吐了出来。 “呕——” 忽然的作呕声传入霍行涧耳朵,他瞬间清醒,凛冽的眼神朝着身后扫去。 慕瓷对上他的眼睛,本能后退了两步。 她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可只是一秒,她就反应了过来,因为霍行涧眼底的嗜血尽数退去,变成了担忧。 他快步走到她面前,原本想用手挡她的眼睛,却发现手上都是血。 他主动拥抱了她,让她的脑袋抵在他的胸膛。 “阿瓷,不要看。” 霍行涧哑着嗓子,声音竟带着几分哀求。 慕瓷听到了男人胸膛狂有力的心跳。 她忽然抬手,抱住了他的腰,把脑袋往他怀里钻了钻。 “彦哥哥,我不怕。” 她抬头,“沈南瓷从来都不怕楚彦哥哥,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 这是第一次,慕瓷主动喊他的名字。 隔了十八年。 在那些贫瘠而荒芜的过去里,霍行涧终于在此时此刻,窥探到了过去的温暖。 她是他记忆中,唯一关于过去的证明。 霍行涧低头看着怀中的女人,轻轻抬手,却迟迟没有动作。 慕瓷察觉到了。 她抓住他的手,把自己的脸蛋靠了上去,跟小猫似的蹭了蹭。 霍行涧一颗心蓦然软下来,轻轻摩挲着她的脸蛋。 “小骗子。”他的嗓音哑的厉害。 小时候说要嫁给他的话,到头来只有他一个人记得。 不是骗子是什么。 慕瓷听明白了他在说什么,主动踮脚在他的下巴亲了亲,可还没来得及后退,腰肢就被霍行涧扣拽进了怀里。 他俯身,深深的吻上她的唇。 这次的吻不同寻常,带着浓烈的独占欲,几乎要将慕瓷吞噬。 慕瓷稍稍挣扎了下,脸颊有些红。 霍行涧松开她,掌心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阿瓷,你会怪我吗?” 慕瓷愣住,“什么?” “我,”霍行涧沉默了两秒,“想要姜家。” 慕瓷没明白他说的要,是怎么个要法。 “吞并吗?还是收购?” “消失。” 霍行涧的嗓音低沉无比,与其说是在询问她的意见,不如说是告知,“阿瓷,在我眼里,所有一切,都没有你的安全重要。” 他从未有这样迫切的想法。 在他知道慕瓷出事的时候,这个决定就已经在心底生根发芽。 查不出真相也好,沈家的事就此埋进土里也罢。 他统统都不想管了。 这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远远没有她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他面前重要。 慕瓷睫毛颤了颤,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耳边传来男人粗重的喘息声,慕瓷本能朝着霍行涧身后看去,却被他伸手挡住。 “太血腥了。” 他低声,“你会吐。” 慕瓷沉默了好一会儿,也没非要看,只是问,“他是谁?” 第198章 乞求 霍行涧哑声,“将死之人,不重要。” 慕瓷虽然看不到男人的脸,但是从刚才那一瞥也可以猜测到。 十有八九,是邢深。 她对上霍行涧的眼睛,明知道他此时此刻的表情十分温柔,可脑海里浮现的,却是他刚才转瞬即逝的可怖模样。 她心里直发颤。 她见过霍行涧很多种样子,工作上雷厉风行的样子,私底下霸道专制的样子,床上情欲缠身的样子,甚至偶尔脆弱的时候,低姿态的样子。 可这样嗜血的霍行涧,她着着实实觉得震撼。 他刚刚就像是一头狼,在旁人无法触及的角落,享受自己的战利品。 慕瓷犹疑了两秒,“他……会死吗?” “不会。” 霍行涧温声,“死太简单了,难的,是生不如死的活着。” 霍行涧和慕瓷从厂房出来的时候,司衍正靠在车身上抽烟,他第一时间把烟掐灭,“这么快就出来了?” 看来两个人没吵架。 他以为或多或少,霍行涧都得跟慕瓷因为这件事吵一架呢。 霍行涧睨了他一眼,“你再给我装。” 司衍耸肩,“我这可是为了增进你们两的感情,你这是赤裸裸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见两人上车,自己钻进驾驶室。 回去的路上,霍行涧靠在座椅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