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偌大的庄园里就只剩下了柯烨梁一个人。 他看着面前祁语诗精心准备的蛋糕,自嘲的笑笑。 果然,自己还是把事情搞砸了…… 他有些无力,眼前也有些模糊。 柯烨梁扶着蛋糕车,想要站稳身子,就在这一刻,头忽然剧烈地疼起来。5 伴随而来的还有胃里的翻涌! 他止不住地干呕,但什么都吐不出来,最后疼得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疼……好疼! 柯烨梁无意识地伸手出去:“语诗……” 可没人回应他。 而这时,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他看不清名字,心里希望是祁语诗,于是强撑着精神接起。 对面却传来柯母的声音:“阿烨,妈上次给你的合同,你签了没有?还有欠小祁的那三十万,家里哪有钱还啊?你赶紧给她吧,她都给我发好几次消息了!” “亏我还把她当自家孩子,说翻脸就翻脸,我看这朋友你以后也别交了!” “喂?你有没有在听啊,妈和你说话呢。” 柯烨梁听了。 他亲生母亲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好好的、仔细的听了。 听完才顿悟,那不是言语,而是一根根针、一把把刀,尽数扎进他的心脏里! 柯烨梁掐紧了手心,竭力放平声音:“妈,你还记得……今天是我生日吗?” 听筒里霎时沉默。 ![]() 好一会儿,才传来柯母明显心虚的声音:“当然记得,你想吃什么,妈做了给你拿去医院吧?正好我去把合同也拿回来。” 柯烨梁猛地闭上眼,挂断了电话,也终于死了心,认清现实—— 这个世界,没有人是完完全全爱他的。 不知过去多久,蔓延全身的剧痛才如潮水般慢慢退去。 耳旁再次响起的铃声,唤醒柯烨梁疼到恍惚的意识。 他接起电话,对面语气客气:“柯先生,您今天预定的跳伞项目还过来吗?如果来的话需要您早点,晚点怕天气会变。” 听着这话,柯烨梁浑噩的脑子慢慢清明。 眼前哪还有人?只剩下一地的狼藉。 “我现在就过去。” 毕竟是自己最后一次生日了,就当是和世界的一场告别吧! 挂断电话后,柯烨梁又缓了一会儿,才慢慢爬起身独自坐车前往。 半小时后,跳伞基地。 工作人员看见柯烨梁后立刻迎上来:“柯先生,今天的安全员都在这里了,您可以随意挑选。” 柯烨梁摇摇头:“不用安全员,我有跳伞证,今天我想自己跳。” 这家跳伞基地柯烨梁以前经常来,工作人员与他也相熟。 “没问题。”对方点点头,“那我带您去签高空跳伞免责承诺书。” 柯烨梁应声:“好。” 这之后,他换好了装备便上了直升机。 直升机慢慢往上,穿破云层,天空触手可及。 柯烨梁看着,眸光却渐黯。 出神时,身旁传来工作人员的关心:“柯先生,您脸色看上去不太好,没问题吗?” 柯烨梁没力气说话,只朝他竖了个大拇指,示意自己没事。 直到指定跳伞高度,工作人员拉开机门:“那祝您平安顺利,等会儿见。” 门开的瞬间,高气压的风霎那间涌进来。 柯烨梁深吸了口气,毫不犹豫纵身跃下—— 第10章 九百米、八百米、七百米…… 巍峨高山,溪水长流,统统映在柯烨梁的眼睛里。 但他却在想祁语诗。 今天之后她估计会很生气吧。 他又瞒了她一个人做决定。 但没关系,以后没有自己这个拖累,她终于能和陈景焕好好在一起了。 至于家人…… 在来跳伞基地的路上,他把上次祁语诗没收的三十万,和签好字的财产转让电子合同,都一起发给了弟弟。 有了钱,他们也会生活的更好吧。 他的死活……也就不重要了。 四百米、三百米、两百米…… 柯烨梁看着越来越近的地面,没有开伞。 他双手慢慢向下到腰间,“咔哒”一声,将自己与身后的伞装备分离开来—— 极速坠落! 砰! …… 另一边,祁语诗负气离开庄园没多久,就被陈景焕追上。 他拽着她的手臂,一双眼红得像兔子:“祁语诗,你刚才是什么意思?” 祁语诗心中憋着一股火。3 可就连她自己都不明白这股火到底因何而起。 她偏开头,声音冰冷:“今天时机不对,阿烨他还生着病,他……” “柯烨梁,柯烨梁!”陈景焕倏然抬声打断她,“自从他得了脑瘤,你眼里心里就只有他!甚至为了哄他高兴,不惜要和他结婚!” “那我到底算什么?祁语诗,你真的喜欢我吗?” 祁语诗陡然一怔。 她应该要说“喜欢”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两个字卡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来。 这样的反应,让陈景焕心狠狠一沉。 相视沉默半晌,祁语诗深吸了口气,缓和了情绪:“景焕,我们的事过几天再说行吗?” 陈景焕不愿意,刚想逼祁语诗做个选择。 她的手机却忽然响起。 看着屏幕上备注“跳伞基地”的名字,祁语诗没来由的忽然觉得心慌。 她连忙接起:“你好?” 对面工作人员语气客气:“祁小姐你好,您昨天在我们这里定了四十个人跳伞的项目,但今天只有柯先生一个人来了,所以联系您给您退三十九个人的钱。” 祁语诗有些意外:“他一个人去了?” “是。”工作人员应答,“就在刚才,柯先生选择了独自跳伞……” 话没说完,听筒里那边不知道谁喊了句“出事了!” 祁语诗心跳也跟着骤停,那股不安越来越强烈。 她握紧手机追问:“发生什么事了?!” 电话那头却没有人回答。 祁语诗有些心焦,干脆直接拉开车门,上了车。 陈景焕看在眼里,有些发愣:“语诗……” 回应他的,只有汽车飞窜出去的油门轰鸣声! 足足一个小时的路程,祁语诗硬是缩短了一半。 赶到跳伞基地时,基地混乱一片。 警车和救护车的警笛声交织,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担忧,而到处都不见柯烨梁的身影。 祁语诗的心狠狠一紧,拉住一个工作人员:“柯烨梁呢?!” 工作人员嘴唇嗫喏:“柯先生他……” 话没说完,两名警察走了上来:“你是柯烨梁什么人?” 祁语诗整个人像被放在火上烤一样的焦躁不安:“我是他……朋友。”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人在哪儿?” 警察互看了眼,语调沉重:“很遗憾,刚刚我们在山谷里找到了柯烨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