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他总是来看自己。 在法国的时候,她身体不好,吃饭挑,是赵京言围上围裙给她做饭。 甚至还会给她写情书,每天晚上陪着她睡觉。 雨水啪嗒啪嗒,打在人脸上,让人觉得冷寒,心里也带着些刺骨寒意。 陈思靠在船边,头发湿漉漉的搭在她身上,她却无暇顾及。 长街上的人都往回走,让还在渴望有人能够为她支一把伞。 世人所爱,或是海风拂面,缠绵一吻。 又或惊鸿一瞥,醉死梦中。 唯有赵京言,一次又一次的打破她的渴望和热切。 有一年,赵京言总是提起在港城的小女朋友。 陈思知道,港城的男人,尤其是像赵京言这样的金融巨鳄,红旗不倒,彩旗飘飘也是应该的。 但陈思最最最想不到的一点,就是赵京言对姜姒彻底上了心。 昏黄的路灯下,少女的影子拉的长长的。 风情万种的美人,也成了落汤鸡。 她突然在风中雨中,路灯下,突然爆哭起来。 那我陈思到底算什么呢。 小雨停的很快,屋檐下银铃雨滴悄然落下,女孩蹲的有点麻,只好扶着栏杆起来,一步一步,坚定的回去。 第20章 在万家灯火中,有人为她支起了一盏明灯,她仰头一看,二楼的赵京言沉默的看着她,颇有些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但是陈思的眼泪,已经干涸了。 ![]() 她在黑夜中,突然说了一句:“赵京言,我要回港城了。” 原本还在抽烟的赵京言,隐约有一许烟蒂落在指尖,微微有点疼。 但是他没感觉出来,扯了个难看的笑容:“好。” 烟蒂落的猩红,大概也是赵京言心中的离别。 离别,真的不是一个好词。 离别。 讨厌。 赵京言亲眼看着她走了,就这么一点不在乎的走了。 到头来,朱砂痣和白月光,一个都没得到。 有人做常青树,有人做不死鸟。 而他,却做了架在高堂的枯枝。 池云谏和姜姒教完了小朋友,姜姒提议要出去玩。 她想去一趟河南,听说那边的打火花很不错。 池云谏有些烦闷,微微靠在栏杆上,有些不悦的挑眉,眉目懒散:“姜姒,你不是说要结婚吗?” 姜姒愣住了,有凑到他跟前:“你就这么想结婚啊?但是时间还早,还没有夏天呢。” 姜姒曾经做过承诺,今年夏天的时候,和池云谏就结婚。 池云谏可能是着急了。 但是,有必要这么着急吗? 她又凑了过来,故意歪着脑袋,小眼神亮晶晶的看着他:“真的很急啊?” “真的很急。” 池云谏想,大概是等的太久了。 他十八岁的时候,就开始等姜姒。 十八岁的池云谏,品尝过时间最美好的香氛。 二十二岁这一年,把姜姒等了回来。 短短的五年时间,池云谏尝过了世间最苦的相思,他真的不想等了。 大概是从自己成年的时候,就一直幻想并贪婪的渴求,姜姒枕边人的位置能是他。 直到现在,依旧是。 姜姒抱住他的腰,他脸上还有些冷淡,她说:“好,咱们去河南玩,就到那边结婚?” “好。” 河南这边的打火花说真的,很漂亮。 要是按照姜姒的话来说,那就是火星四溅,流光照满不夜天。 他还在拍照。 姜姒趴在他背上,两个人在这样的人间烟火气中,走出了长长的影子。 “下月初八,我们结婚。” 河南这边的非遗传统文化也很多,剪纸,灯彩,石雕,钧瓷,唐三彩…… 虽然池云谏这个笨蛋,每次都做不好。 但是有姜姒在,也算瘦能看的下去。 池云谏还在恼怒,姜姒看着他手上的剪纸,第一八零八次失败。 姜姒坐在他身边,剪了个池云谏的小像。 很漂亮。 “送你呀。” 大概是姜姒发了朋友圈,说是要结婚了。 这件事情,就在短时间内,不胫而走。 甚至于,远在苏州的赵京言都愣住了。 她要结婚? 原来,就在下月初八。 赵京言仍旧浑身忍不住的颤抖,微微靠在桌边,整个人昏倒在地。 好像是有些发高烧了。 怎么会这样。 原来,自己以为,永远不会发生的事情,就这么赤裸裸的展现在他面前。 胃里翻滚的难受,赵京言猛然拿起了桌上的药瓶子,猛然倒了好几颗药。 一股脑,全部吞了下去。DR 但是胃里还是翻滚的难受。 至此,他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自食其果。 如果当初陈思在的话,自己是不是还能活一命? 赵京言曾经还嘲弄过,姜姒是烈性的蠢才。 可现在,回马枪彻底杀在自己身上。 大概是两天后,赵京言从医院醒了,听医生说,是双相情感障碍。 听说,还挺不好治。 医生建议他住院,但是现在的赵京言根本不想住院。 原来,他们在河南啊。 一样的绿皮火车,这里的人间烟火气,只让赵京言觉得如坠冰窟。 从头到脚,都是凉的。 赵京言下了火车的时候,在茫茫人海中,几乎是第一眼就看到了池云谏和姜姒。 她依旧在笑。 赵京言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混蛋。 明明,姜姒和别人在一起就会很幸福。 但是,自己还是舍不得。 尽管,自己总是让姜姒掉眼泪。 但是,眼睁睁的看着姜姒和别人在一起,就好比割他的肉。 不能想了,越想越难受。 他就这么看着姜姒,和喜欢的男孩,谈笑风生,一起去拍婚纱照,甚至喜气洋洋的洗照片。 他握着手中的这个照片,这是当年姜姒离开港城的时候,自己留下的唯一一张照片。 睹物思人,也莫过于此了。 姜姒在河南认识了不少朋友,大家几乎都知道,这个外地来的女孩,要结婚了。 第21章 巴太和阿姆也赶了过来。 巴太气哼哼的看着池云谏,差点把池云谏抱倒地,喜洋洋的呵了一声:“不讲义气的家伙,我告诉你,我一定要给你封个大红包,能撑死你小子的。” 池云谏哦了一声,兄弟俩立即打趣起来,许是今天高兴,巴太和池云谏又去外面喝酒了。 只有阿姆看着她:“姜姜,你和小池结婚,妈妈是没什么说法的,但是,你真的不后悔吗?” 毕竟,在港城和一个人好了那么长时间。 阿姆以为,姜姒还会犹豫,但是没有,她掷地有声的说:“我是真的想嫁给他。” 阿姆的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做父母的,最不愿意看到的,大概就是儿女为委曲求全,不得好过。 婚纱店里的店员取过来了婚纱,让姜姒先试试。 她试着婚纱,却隐约听到了不轻不重的脚步声。 赵京言,就站在天光大亮的地方,眼中却不乏惊艳。 他从来没看过,姜姒穿婚纱的样子。 很好看,很好看。 他只是坐了下来,忍不住的问了一句:“为什么喜欢那个男孩?池云谏,其实,不太适合你。” 对啊,池云谏,不适合。 按时姜姒为什么选择了池云谏。 大概是自己年少时的那些难以宣之于口的东西。 又或许是,自己从来,喜欢的就是池云谏。 她不知道,但是嫁给心里的这个人,她现在不后悔。 “因为,池云谏,对我好,心里也没有别人,他等了我很多年,我也并不是因为同情和愧疚,答案,就是我喜欢他。” 如此的正大光明。 如此的无懈可击。 没有让赵京言钻孔的地方。 他把手中的戒指给了她,瞳孔紧张,声音嘶哑:“这是我之前,本来要送你的戒指,我打算结婚给你的。” “但是,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 姜姒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戒指,很漂亮。 真是精致无比,想来这价格从来都是精致无比的。 姜姒捏着戒指,把它扔进了垃圾桶里啧了一声:“可惜了,我不是这个戒指的主人。” “人都是要向前走的,你也不必拘泥在原地。” “你走吧,池云谏看见了,会不高兴的。” 姜姒多余的一句话,都没有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