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心里好像被人搅来搅去,就像一把刀一样,把她搅得稀碎。 姜姒好像没事人一样,放好盒子,脸上都是疲惫。 如果自己当初没有去维港就好了。 楼下卖报小郎君的声音脆声,用粤语打着招呼,只有夜色中的姜姒,泪洒当场。 外面阿标的嗓音在楼下响起:“姜小姐,老大喝醉了。” 赵京言还是兴远会的掌舵,送他回来的阿标是他的保镖,用粤语嘟囔了好几句,这才作罢。 “姜小姐,外面最近不太平,小赤佬和肥佬多得很,你千万别出去。” 阿标又添了一句,姜姒点头应下,扶着赵京言到了窗边。 应该是喝了不少,能闻出来是凯罗萨葡萄酒,醉的不轻。 赵京言脸上都是醉态,好像在隐约梦呓,她凑过去一听,猛然炸开了。 浑身剧烈颤抖,只能紧紧的攥着拳头,他在说:“陈思。” 赵京言这样的天之骄子,也会为情所困,留在原地磋磨。 甚至满心满眼的,都是那个风情万种的陈思。 那她算什么呢? 姜姒没再管赵京言,听着那个刺耳的名字,缓缓闭上眼睛,就这样一觉挨到天亮。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第一次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姜姒想,自己回阿勒泰了,没了那部手机。 赵京言,你还能找到我吗? 赵京言,你还能找到我吗? 清晨的时候,大雪初霁,银装素裹,整个港城充盈着春风送暖的祥和。 ![]() 大年初一,三江别墅里,姜姒的心,如坠冰窟。 直到男人突然抱住了她,故意摸了摸姜姒的小脑袋瓜儿,低哄着道:“知道这两天冷落了你,不生气好不好?” 姜姒看着楼下小孩仙女棒滋啦滋啦的响声,在拜年的喜庆中,落地有声:“赵京言,我们分手吧。” 在身后的赵京言整个人愣在原地,像是听错了一样说:“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们分手吧。” 赵京言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分手这句话,是姜姒说出口的。 在这段关系中,自己从来占据的就是主导地位。>江港的女孩,哪一个敢甩了他? 赵京言抿着唇,金丝眼镜框中漂亮的眼睛中,充满了不善,眉眼高低,都是戾气。 他缓缓而又冷静的挑眉,语气绅士至极:“姜姒,我是不是把你惯坏了?” “有这个胆子跟我提分手?” 说出的话,却一点情面都不留。 姜姒被他攥的手骨都要碎裂,却不紧不慢的描摹着青年好看的眉眼,微微吐字:“赵京言,你真的爱过我吗?” 她隐秘的余光中,窥见了他身上的慌乱,嘲讽的扬唇笑了。 赵京言,真的不喜欢陈思,你慌什么呢? 赵京言听着灯花炸开,才想起今天是大年初一。 语气陡然放软了,故意哄着她:“我做错了什么?惹宝贝不高兴了?我改还不行吗?” 今年是大年初一,他想和姜姒在一起。 不想吵架。 赵京言脑袋歪着,故意逗她:“不生气好不好?” 姜姒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听过赵京言哄过她了。 第5章 这些天,赵京言流连花丛,乐不思蜀。 她从来不当回事,因为没有人敢光明正大的闹到她跟前。 在港城,几乎是不成文的消息,姜姒是赵京言的夫人。 姜姒嗯了一声,然后看着他笑了:“你喜欢的是我,还是我的眼睛?” 姜姒昨夜想破了脑袋,只能想出这一条。 她的眼睛,跟陈思很像,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赵京言愣怔在原地,一时无言。 只有身边青白的手骨,在微微震颤。 十七岁的姜姒,也许会歇斯底里的问为什么。 但是二十七岁的姜姒不会,她只会给身边的男人做足了体面。 即便此刻,心如刀割。 拜年的时候,姜姒和赵京言,回了赵家老宅。 港城最优渥的地段,带着几代的底蕴,平白增添了几分历史厚重感。 姜姒刚进去的时候,就被小姑娘扑了个满怀。 她宠溺的摸着赵平棠的脑袋,笑着打趣:“这么大的姑娘了,怎么还这么无理取闹?” 赵平棠是赵京言的妹妹,长得古灵精怪,又嫩又白。 姜姒做过她的老师,自然是宠溺万分。 赵平棠一笑,给赵京言做鬼脸,略略略嘟着舌头哼:“老男人,什么时候把姜姜姐娶回家?” 赵京言懒散靠在沙发上,只是卷着烟在抽,隐隐吐出烟圈来,一字不发。 只有三分眉骨下,浓烈的快要溢出来的戾气和不善。 姜姒看着赵京言,心里猛然掉了一拍。 把赵平棠拉在小房间里,有些无奈的说:“你别怪他,我们快要分手了。” 原本还在笑着的赵平棠,整个人愣在原地。 不可思议的看着姜姒,声音都滞缓了下来,不可置信的又问了一遍:“你们要分手?” 姜姒看着她怒发冲冠的小辣椒性子,把陈思的事情,只好一五一十的道来。 谁知道,赵平棠一听,整个人就像个燃气管一样,直接炸开了。 更是把陈思骂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原来是那个女的,我就说嘛,谁有这么大本事,把我哥勾的神魂颠倒!” “当年不就是她抛弃了我哥?现在装个屁的深情,你坐着,我去给你出气!” 原来是陈思抛弃了赵京言。 怪不得呢。 她一个没看住赵平棠,就让她冲了出去,甚至没大没小的指着赵京言的鼻子骂:“你是不是要跟陈思在一起?” “陈思当年怎么甩你,你忘了吗?” 原本在小憩的赵京言,才懒倦的睁开眼,深邃的眼中却是一汪深潭,视线却犀利的落在了姜姒身上,直接推开赵平棠,冷笑呵了一声:“滚回去。” “再敢多问一句,你和学校里那个臭小子的事儿,别怪我不留情面!” 赵京言是家中新辈的掌舵,家中的小辈不少人都怵他,更别提赵平棠一个姑娘家。 她只能悻悻的躲进去。 给姜姒使了个眼色,她却恍若未闻。 只是对赵京言皱眉:“你对个姑娘发什么火……” 话几乎是没说完,就被他发疯似的拽到了二楼,二楼的主卧,是赵京言的房间。 赵京言捏着她的脖子,眼神中的危险一览无余,狠戾的捏着她的下巴,慢条斯理的笑:“我告诉过你没有,不分手。” 赵京言心里有些闷痛,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疼。 只是一想起姜姒要走,他就说不出的懊恼。 姜姒就算是个宠物,那也是他赵京言的宠物! 谁也不能染指! 赵京言掐着她,让姜姒差点喘不过气来,她只能颤颤巍巍的挣扎。>这个男人,刚刚差点真的要弄死她。 如果不是一通电话。 陈让的电话打的非常及时,陈思出了个幺蛾子。 赵京言拨弄了一下头发,语气有些不耐,对陈让更是恶语相向:“陈让,没有重要的事儿的话,你就给我一头碰死吧!” 赵京言向来是优雅淡漠的,甚至而言,还有几分骄傲在骨子里。 这样出口成脏的机会属实不多,让电话那头的陈让都愣怔了。 他一下就不高兴了,不过还是扁着嘴说:“不是你让我看着她?现在我告诉你,陈思要割腕了!” 猛的一下,姜姒看到了他的身子,在风雨飘摇中,剧烈晃动! 姜姒笑了,笑的很好看,确实一言未发。 杏眼弯弯中,露出的笑意,让赵京言浑身说不出的难受。 但是,陈思割腕了? 他有些漫不经心的看着姜姒,咬着牙说:“走,我和陈思什么都没有。” 第6章 他带着姜姒,来了陈家,陈家的父母长辈一看赵京言来了, 哭声戛然而止,陈母奚落的眼神,落在了姜姒身上,陈父转圜赶忙拉着赵京言的胳膊说:“还好你来了,你要是不来,还不知道事情会闹成什么样呢!” “我们家思思就喜欢你,你瞅瞅,这丫头还是缠你的紧,你过去看看她?” 赵京言眼中犹豫,丹凤眼中,两相为难。 陈思是他的青梅竹马,自己算什么呢,只不过是一个在港城路边捡起来的小宠物。 商品就应该有商品的自觉,不是吗。 姜姒笑了笑,安抚的看着赵京言:“急什么,你快去看看陈思吧,毕竟是从小跟你一块儿长大的。” 赵京言看到了女孩眼中的安抚,脸色阴沉,面色不善。 姜姒就这么放心自己的男朋友,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姜姒还当不当他是她的男人? 赵京言眼中都是厉色,抬脚走进病房,冷哼一声:“你别后悔。” 姜姒微微歪着脑袋,看着外面的梅花花影,想起了赵京言的话,啧了一声。 她有什么好后悔的,自己不过是一个宠物。 自然是不可以觊觎赵家少夫人的位置。 赵家京言,天之骄子,也不允许她这样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傻丫头成为他的枕边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