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流苏,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下意识回头,就看到了站在蔷薇花丛中,穿着一套黑色高定西装的周容川。 许久不见,他好似清瘦了一些。 但仍是很讨女人喜欢的英俊风流。 我没有应声,只是站起身,转身就要离开。 可周容川却已经快步走过来,拦住了我的去路。 “你来找我的是不是?” 周容川居高临下看着我,眼底却又带着一抹掩饰不住的惊艳。 在港城的日子很舒心,我稍稍长了点肉。 用薄晋琛的话说,现在的我气色精神都很好。 像是桃花做的雪媚娘一样可人。 “薄家今天大婚,安保很严格,你怎么进来的?” 周容川抬手按住我的肩,眉宇微蹙:“没有邀请函混进来,你会被人轰出去送到警察局的。” “先跟我过来。” 他握住我的手腕,就要拉着我离开。 可我用力挣开了他的手。 “阮流苏,你别在这种场合胡闹。” “听话,跟我一起,我会告诉薄家那边,你是和我一起来的。” 周容川又要伸手拉我。 我立时往后退了一步,只觉得很可笑。 ![]() 但却又偏生不想就告诉他,今天这场婚礼,就是我的,我和薄晋琛的。 “周先生,多谢你的好意,只是,我并不需要。” “你不需要?等会儿丢脸的时候怎么办?” “就算你想见我,也可以等到我回京城后再见面。” “还是,你故意选择这样的大场合出现在我面前,想要逼着我和你和好?” 他认定我还是以前那个阮流苏,永远都会缠着他,想尽办法留在他身边。 只是他不知道,在我心中,我与他几年的纠葛,早已彻底断绝。 “你想多了,周先生,我今天在这里,并不是因为你。” 周容川冷嗤一声,明显不相信我的话。 “不是因为我,那是因为谁?” “阮流苏,我怎么不知道,你现在嘴这么硬?” “你在港城人生地不熟,阮家和薄家没半点交集,你跑来这里,除了想要见我,还有第二个理由?” 也许是以前的阮流苏给了周容川太多自信。 以至于他好似永远都不会相信,我早已放下他了。 “那就当我是嘴硬吧。” 说完,我干脆转身去了另一条小路。 “阮流苏” 周容川又追了两步。 我回身讥诮看他一眼:“你不是最讨厌我纠缠不放吗?”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周容川蓦地沉了脸,唇角紧绷。 好一会儿才开口:“阮流苏,你别不识抬举,别后悔。” 后悔吗?我想,永远都不会了。 回到化妆间,化妆师造型师围上来,为我换上婚纱,化了精美的新娘妆。 婚纱繁复华丽到了极致,可见其用心。 我望着镜中的自己,深深吸了一口气。 阮流苏,以后,一定要幸福啊。 大门缓缓打开,我被伴娘簇拥着,盛装走出时,全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的身上。 而我,却下意识的第一时间去找薄晋琛的身影。 与他视线对上后,我的心立刻就安定了下来。 他一瞬不瞬的看着我,眼底满是温柔笑意。 我也忍不住微微勾唇,带着满心的欢喜和甜蜜,向他走去。 全场的肃静中,却忽然响起了不合时宜的杯盏碎裂声。 我循声望去,周容川却已经失魂落魄的站起身来。 他站在那里,脸色一片煞白,整个人如遭雷击。 而垂在身侧的手,已经流了血。 想来,刚才的声响,应该是他硬生生捏碎了酒杯的缘故。 但我也只看了他一眼,就平静的收回了视线。 此时,管家也已经带了安保过来。 “阮流苏!” 周容川却忽然推开面前的人,就要冲到台上。 周父周母显然吓坏了,忘记了阻拦。 周遭的宾客也都震惊无比,开始窃窃私语。 但保镖已经第一时间赶到,很快就拦住了他。 薄晋琛亦是发了话,他脸上表情平和,声音却很冷:“将人请出去吧。” “阮流苏,你给我说清楚!” 周容川却好似情绪失了控,他拼命想要挣开那些保镖。 却被人再次按住,颇有些狼狈。 “你故意报复我的是不是?” “故意演戏给我看的是不是?” “我说要和许臻订婚,你就转身嫁人” “阮流苏,你怎么敢的!” 他胸膛剧烈起伏,双眼一片赤红,死死盯着我。 我没有理他,只是坚定的,一步一步走向薄晋琛。 周容川很快被保镖拖了出去。 周家的人也被‘请’了出去。 婚礼如常举行。 在所有人的注视中,薄晋琛将戒指戴到我手上,再低头亲吻了我的手指。 我亦是拿起戒指,轻轻托起他的手。 薄晋琛的手指修长而又有力。 只有我知道,这双手怎样抚过我的脸,怎样,握过我的腰。 我忍着羞涩,将戒指戴进他手指,同样低下头,在他戴戒指的地方落下一吻。 薄晋琛捧起我的脸,轻吻落在我的额头,“你好,薄太太。” 我看着他漆黑深邃的眼眸,也清楚地看到了他眼眸里我的笑容:“你好,薄先生。” 婚礼结束后,我有些疲倦的依偎在薄晋琛怀里。 他将我鬓边散落的发拢到耳后:“累了就休息一会儿。” 我摇摇头:“不累。” “那就好。”薄晋琛的手指划过我的唇瓣,意有所指,“今天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没有完成。” 我的脸颊隐隐发烫。 前些日子,我与他虽多有亲密,却一直未到最后一步。 只是 我隐晦的看了某处一眼。 也不知道腿部的问题,会不会影响到其他地方。 我自以为方才那一眼已经足够隐蔽,却还是被薄晋琛捕捉到了。 他微挑了挑眉:“流苏,你刚才在想什么?” 温热的气息扑在我的脸上,我瞬间心虚,眼神左右飘忽:“没、没想什么。” “是吗?”他越凑越近,嗓音低哑迷人。 唇瓣相贴时,我抬起手臂抱住他,沉浸在这个吻中。 当晚,薄晋琛‘身体力行’的告诉我,腿部的问题,并不会影响到他身体的其他功能。 甚至,他带给我的体验,更是前所未有的。 迷迷糊糊间,我隐约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薄晋琛,我不要了” “好,最后一次。” 薄晋琛没有食言,这次结束后,他吻了吻我,在我耳边道了晚安。 我困倦的眼都未睁,就沉沉睡了过去。 周容川被周家人强行带回了京城老宅。 直接让保镖把他看了起来,不许他踏出周家一步。 更不许他再去港城。 这几天,周家人轮流劝说他,不要再执迷不悟。 阮流苏已经嫁到了薄家,已成定局。 他再这样犯浑,只会更得罪了薄家,得不偿失。 但周容川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也一个字都没有回应。 只是让林杉第一时间把百宝箱送到老宅来。 里面的所有珠宝都是他亲手买下送给阮流苏的。 周容川只觉得心头像是坠了块大石头,有种沉甸甸的疼,连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那时的他,多喜欢阮流苏,多在意她,谁不知道? 可不过几年,他迷失在外界的各色诱惑中,已经淡忘了当初对她的情分。 箱子角落那张不起眼的泛黄卡片,忽然吸引了周容川的注意。 他把那张卡片拿出来,莫名觉得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 直到他看到背面那枚属于他的私人印章。 周容川像是被一记重拳砸在心头,呆在原地,好一会儿都没有动作。 他终于想起,这张空白心愿卡,是他十几岁的时候送出去的谢礼。 他曾说,可以用这张空白心愿卡在他这里换取任何他能给的东西。 可长大后的他,早已将年少时的事忘却的干干净净。 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他喜欢的人,自始自终都只有阮流苏。 周容川胸膛剧烈起伏着,情绪在胸腔中横冲直撞,迫切的想要寻一个发泄口。 他拿出手机,打通阮流苏的电话。 却依然无法接通。 周容川仿佛瞬间被卸了力道,瘫坐在座椅上。 是了,她如今已经结婚,薄晋琛那样性情暴戾手段狠辣的人,肯定会将她管的死死的,怎么会允许她和自己联系。 阮流苏嫁给他,一定只是一时之气。 现在,她肯定后悔了吧。 薄晋琛阴晴不定,怎会好好对她? 所以,他还有机会,只要他去找她认真的认错,低头服软。 她一定会心软,一定还会回来他身边的。 婚礼过后,便是我和薄晋琛的蜜月旅行。 但整个行程中,我们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房间里,并不想出去。 薄晋琛双腿无法走路,但床笫之间却比寻常男人厉害了数倍。 整个蜜月,他几乎都没有放过我。 婚后的日子比我想象中更舒适。 薄晋琛在薄家的地位很高,有他给我撑腰,薄家的所有人都对我客气恭敬。 就连薄家父母,也不会对我有半分为难。 且薄父如今已处于半退休状态,一年有大半时间都带着薄母在世界各地旅居。 即便回港城,夫妻二人也没有与我和薄晋琛住在一处。 结婚两月,我只与薄家父母见了两面。 薄父是个看起来相当威严的中年男人,他的话并不多,我大多时间都与薄母交流。 薄母是个爱说话的性子,我与她一起时,从不会冷场。 且我能看出来,她是真心满意我这个儿媳妇,并不是看在薄晋琛的面子上。 我的弟妹放假时便能回国与我团聚,这都是薄晋琛的安排,阮文洲也不敢再干涉丝毫。 珠宝首饰,各种超季新款服饰源源不断送到家中,任由我挑选。 我只是一个普通女人,看到漂亮的衣服和珠宝,自然喜欢。 我还在薄晋琛的鼓励下,重拾了画笔,开始继续学画。 闺蜜来看我时,都觉得我如今的状态简直好的惊人。 我们逛了街,又去下午茶,闺蜜给我讲了不少京城那边的八卦。 我嫁给薄晋琛,引起了轩然大波。 “他们以为你还会像以前一样,不顾一切要留在周容川身边,没想到你转头就嫁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