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即,被药物阻隔的,关于离若烟的记忆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可悲的是,在药物的作用下,他连心痛都感受不到。 他揉了揉眉心,终于开口:“取消吧。” “另外,我让你查的那件事怎么样了?” 秘书一顿,很快回道:“只查到和温家有关,具体的证据还没找到。” 季如风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看着面前的季如风,秘书犹隐隐觉得,他身上有什么东西正在死去。 离若烟死的时候,季如风的眼眶红了好几天,人也肉眼可见地消瘦苍白下去,眸子里是凄楚的黑色河流。 可现在,那条河流也干了。 雕刻般的五官和以前没有分别,却唯独少了一分活气。 想到这,秘书下意识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京圈太子爷,难得一见的商业奇才,怎么会因为一个女人倒下? “季总,这是您上次交代的几个季氏旁支的资料。” 季如风接过资料,随意扫了几眼:“我挑出来的这几个送到本部来,让副总安排他们进项目。” 秘书应声退下,狠狠骂了自己一声。 什么倒下?不近人情的季总还想着要帮扶旁系,比以前有人情味多了! 季如风的视线落在办公桌上的照片,摩挲着照片中的人脸,轻声喃喃:“烟烟……” “等我抓住杀害你的凶手,决定好季氏的继承人,我就下去陪你好不好?” “你再等等我。” 回到家,季如风便把所有的药物都丢了。 悲痛已经是离若烟留给他的唯一的东西,要是连这点都失去,他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当天晚上,悲怆再次席卷而来,如海啸一般打在季如风身上。 他闭着眼想要入睡,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脑海里反反复复只剩一个人影—— 离若烟。 她笑着的样子,害羞的样子,哭的样子。 最后只剩一张苍白绝望的脸,鲜血不断从眉心溢出。 “不!” 季如风伸手想要阻止,猛然从回忆中抽离,恍如一条脱水的鱼,不管怎么挣扎喘气,肺却始终挤不进一点空气。 接下来的半个月,季如风度日如年。 就当他以为自己撑不下去的时候,秘书终于汇报。 “嫌疑人交代出幕后主使就是温家了!”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被打开。 温浅浅披头散发,看见季如风,哭到红肿的眸子终于有了一丝希望的光,抓着他的手臂哀求: “季如风,你帮帮我,我父母都是冤枉的,他们不可能找人绑架我和那个死女人!” 季如风睨着她,眸子比窗外的雪花还冷。 “证据确凿,你怎么好意思说他们是冤枉的!” “温浅浅,要不是你怀了孕,我连你一起送进监狱!” 温浅浅的泪水凝在脸上,不可置信看向季如风:“季如风,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这么对温家!” “我肚子里还有你没出生的孩子啊!” 最后几个字,温浅浅的声音都破了音,神情也因悲愤扭曲。 季如风的眸子毫无波澜,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那是你的孩子,不是我的。” 说着,叫来保安就要拉她出去。 温浅浅彻底崩溃了,涕泗横流,拽着季如风不肯松手:“季如风,你怎么对得起我?” “你明明说过要娶我的!该进监狱的是你!肯定是你污蔑了我爸妈!” 倏然,一丝血腥味弥漫空中。 温浅浅小腹一阵绞痛,下意识垂头看去,腿根一片猩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