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茗跟在江入年身后,蹭了把谷主的威风。 谷主身份下的江入年便不是在她面前的样子了。 一袭白衣如玉,再加上那光风霁月、不怒自威的模样,都叫时茗有些腿软。 “此后,云绝谷由八位阁老坐镇,我走后,谷内严进严出,除了日常采买的队伍,其他人没有必要的事情,不要出谷。” 集会散去后,时茗忍不住问他:“为何…你离谷后,云绝谷需要如此紧张戒备?” 身后林阁老悠然信步,一捏自己花白的胡须:“茗丫头你有所不知,云绝谷虽避世,江湖上总有些针对咱们的‘传说’。” 时茗点头,露出了然的神情。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一如当年的东巫族。 要避免悲剧,的确需要小心戒备。 出谷那日,还有一队到了年龄的谷中小辈一同出谷。 十几人在谷门外,一小辈冲两人嬉笑着。 “真希望到时候一回谷就能喝上谷主和时前辈的喜酒!” 时茗跟在江入年身旁,听这话闹了个大红脸。 江入年倒坦坦荡荡,不动声色地握住了时茗的手。 说起和时茗有关的事情,他眉眼格外柔和。 “都听你们时前辈的。” 几个小姑娘见平时不苟言笑的江谷主露出如此神情,也不由得红了脸。 时茗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抓着江入年赶紧走了。 因着她的身体原因,两人没和历练的小辈们一块儿,而是驾了辆马车。 时茗从车帘里探出头,看见一路掠过的景色。 如同幼时出游那般欣喜。 江入年没回头,声音却能听出带着明显的笑意。 “是不是也挺有快意江湖的味道?” 时茗忍不住笑起来。 “是啊,兄长。” 就算两人扯破了那层窗户纸,时茗还是习惯叫江入年兄长。 像是一种真心真意的依靠。 … 一路车马,三日后便到了南州。 时茗望着缓缓而过的景色,陷入了沉思。 南州,是九年前出谷历练之处。 那时的南州还是个边陲之地,战乱之下,处处是破败的村庄,与蔓延的战火。 可如今一看,已是大有不同。 房屋林立,处处规整。 坊间各市更是其乐融融,叫卖声、笑声,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时茗霎时有种时过境迁之感。 也感觉自己已许久未来过如此人声鼎沸之处了。 在京城,她是影子,以真容示人都是一种奢望,更别谈上街采买。 回谷后更是懒得动弹,颓废至极,江入年还将她养废人似的养着。 此番一看,像突然回到了人间。 江入年将马车停到一家客栈,时茗瞧着店里的伙计同他相识。 见她疑惑,江入年开口说道:“这家客栈的店主,被谷内人救过,此番前来便有了关照。” 时茗恍然大悟。 两人放好行李,往街上去了。 这些年,江入年成了谷主,鲜少出谷。 云绝谷有一套自己的自给自足之法,除了外出采买,更用不上什么货币。 商铺街前,时茗见他掏了掏袋子,露出些难以察觉的为难神色。 江入年做事向来稳妥,头回有这等小破绽。 时茗本想抓住机会笑他的笨拙,一掏口袋又发现自己也没钱。 她好似是突然意识到一样,自己早不是在京都的时候,口袋里不愁钱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