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黎璃信以为真，赶紧在脸上到处摸，“哪儿有？”

“在这里。你别动，我帮你。”

顾亦辰微微倾身，在黎璃脸边摸了一把。

男人身上，温柔好闻的香气袭来。黎璃没敢动，背后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说到底，她是真不习惯别人的触摸。

好在顾亦辰只是象征性地碰了她的脸一下，并没有做出更亲密的举动：“好了，可以了。”

“嗯。”黎璃松了口气，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那亦辰哥，我走了。”

顾亦辰笑笑：“我送你？”

“不用了。”

黎璃拒绝了一声，自己转身就要上楼。

顾亦辰忽然想起什么，下了车去追上他：“对了，我有件事要拜托你一下。”

黎璃停下脚步，懵然抬头：“怎么了？”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引人遐思。

顾亦辰喉头窒了窒，微微转过头去，有些不自在：“没什么。——不过，我希望你明天可以跟我去一趟顾氏。”

顾氏？

那个顾霆琛也在的地方？

一瞬间，黎璃坚定自己竖起了全身的防御。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拒绝了：“我不去。”

“放心。”顾亦辰看出她的心思，安抚她，“我不会让你去面对顾霆琛的。明天让你去顾氏，是因为我有一些事情要做。除了你之外，我也没有其他可信任的人了。”

最后一句，他说得有些感伤。

黎璃想了想顾亦辰的处境，心底对他也有了几分同情：“可是……”

语气已经不如刚才坚定。

“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顾亦辰又保证，“顾氏的副总，是有单独办公室的。进了顾氏之后，你只要待在办公室里就好。其他的事情，我会打点的。”

他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黎璃也不好再拒绝。

她沉默了一会，点头：“好吧。”

得到黎璃的允诺，顾亦辰展颜一笑：“谢谢你，黎璃。”

“不客气。”

黎璃点点头，跟顾亦辰告别之后，回了家。

翌日一早，顾亦辰果然很早就来接她。

黎璃还没彻底清醒过来，就睡眼惺忪地下了楼。

坐进顾亦辰的车子里，她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抱歉。”顾亦辰柔声道歉，“我怕你被顾氏的人发现，特意提前来了。”

黎璃笑笑：“没关系的。”

顾亦辰变戏法一样地拿出一袋早餐，递给她：“吃点东西吧。”

黎璃摇摇头：“我不想吃。”

被人从睡梦里惊醒，她现在确实没什么胃口。

“吃一点。”顾亦辰却坚持，“不吃早饭对胃不好。”

盛情难却，黎璃也只有笑纳了。

看她小口小口地吃着早餐，顾亦辰发动了车子。

殊不知，黎璃现在的心思，却根本就没在他身上。

胃不好……

说起这几个字，黎璃就想起顾霆琛来。

那次住院，不规律的饮食和梁安琪的造作，让他落下了胃病。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吃早餐。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匆匆掠过。下一秒，黎璃又自嘲地笑了。

算了。顾霆琛现在有顾家人照顾，她却是孑然一身。她没什么为顾霆琛担忧的，该是别人担忧她才对。

车子一路行驶，很快到了顾氏。

顾亦辰停了车，交给黎璃一副墨镜，看着她戴上之后，才带她进了公司大楼。

这会儿时间还早。偌大的办公楼一楼，只有公司前台和扫地阿姨在默默工作。看见顾亦辰，前台一愣，下意识地想要打个招呼。然而话到嘴边，她又犹豫了。

谁都知道，顾亦辰跟顾霆琛水火不容。她现在跟顾亦辰打了招呼，会不会被他们总裁误会什么？

顾亦辰看出她的犹豫不决，也懒得理会，带着黎璃上了高管电梯。

黎璃把他的淡漠看在眼里，却觉得心疼。

能够习惯别人的无视，甚至是轻视，顾亦辰一定吃了不少苦。

“亦辰哥。”黎璃忍不住叹气，“辛苦你了。”

顾亦辰一怔，笑了：“你在心疼我，是吗？”

黎璃有些不自在，揉了揉鼻子：“……算是吧。”

顾亦辰笑弯了眼，语气温柔：“谢谢你。”

她只能心疼他一下而已，有什么好谢的？

黎璃没明白。

电梯很快到了一楼。顾亦辰带着黎璃上了电梯，一路来到自己的办公室。

然而，越往顾亦辰的办公室走，黎璃就越是心慌。因为他的办公室，赫然就在顾霆琛的办公室旁边不远！

“亦辰哥。”黎璃求助地看向他，“我，我可不可以不进去？”

她还是在怕。

顾亦辰叹气：“放心。顾霆琛跟我彼此厌恶，他绝不会来我的办公室。加上他昨天又受了伤，今天会不会来上班都是两说。”

第453章：人情冷暖

被顾亦辰允诺之后，黎璃总算安了心。

顾亦辰把办公室的门关上，拿出一堆报表堆在桌子上。

黎璃问：“亦辰哥，这是什么？”

“顾霆琛丢给我的数据。”顾亦辰微微苦笑，“星期五之前，我要把这些东西都整理完。”

黎璃瞪大了眼睛：“他让你来整理这个？”

开什么玩笑？

顾亦辰是副总裁，是董事会的成员！他又不是秘书，为什么要整理这些东西？

“是。”顾亦辰无奈地笑笑，“你明白的。我现在在公司里位置尴尬，不少老人都在观望我的地位。在我位置没稳定下来之前，他们恐怕不会对我施以援手。其实我也不是没想过，叫两个专业文秘来帮我整理材料。但那些秘书一听我的名字，就跑得比兔子还快。人情冷暖，不过如此。　”

实际上，顾霆琛就是想折腾顾亦辰而已。

“对不起。”黎璃窘迫地低头，“亦辰哥，我替他向你道歉。”

顾亦辰摇头：“你有什么好道歉的。好了，不多说了，开始吧。”

黎璃嗯了一声，开始帮顾亦辰整理东西。

顾霆琛拿来的报表多而且杂，整理起来十分困难。黎璃办公的底子本来也不太好，整理的时候，就是加倍的困难。

她花了好长时间，才堪堪整理出十几份报表上的信息。反观顾亦辰，身前已经垒起了高高的一堆表格。

黎璃看了他面前的那堆东西一眼，只觉得惭愧。

顾亦辰感受到她的目光，回过头去冲黎璃安抚一笑：“不着急，慢慢来。”

怎么会不着急呢。

要是顾亦辰真的不着急，他就不会让她来帮他了啊。

黎璃叹了口气：“亦辰哥，是我没用。”

“不要胡说。”顾亦辰微怔，语气变得严肃，“在我眼里，没有人比你更好。”

黎璃被他夸得苦笑：“我哪有你想的那么好啊。亦辰哥，你是在取笑我么？”

顾亦辰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在他心里，黎璃确实是最好最好的姑娘。只是他也清楚，现在的黎璃已经开始自我怀疑了。不管他说什么，都没有用的。

顾亦辰建议她：“你出去走走吧，散散心。”

“出去？”黎璃被吓了一跳，“不行不行。”

开玩笑。这里可是顾氏，到处都是认得她的员工。何况现在又是午休时间，她哪敢出门乱跑！

看着黎璃的模样，顾亦辰无奈地笑：“不想去就算了。”

黎璃这才点头。

门外。

梁安琪拎着一只不锈钢的餐盒路过顾亦辰门口，隐约听见里头传来人声。

她停下脚步，看看办公室门上的“副总裁”门牌，怀疑地自言自语：“怪了。这里有人么？”

在她的印象里，顾氏好像没有什么副总裁啊？

算了，管他的。

只要顾霆琛还是总裁，这种小事，她就没有必要去管。就算副总裁再高，那也高不过总裁。

梁安琪甩甩漂亮飘逸的头发，径直赶往顾霆琛所在的总裁办公室。

办公室里，顾霆琛正在跟孟少谦面谈。

“老大，董事会对你的决策没什么意见。”孟少谦说，“但我看得出来，有些人已经蠢蠢欲动了。他们似乎，已经没有那么服你了。”

顾霆琛修长的指间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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