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房门打开的一瞬,温幼柠心口一滞。 站在书桌前的傅庭闻面色阴冷,手里紧握的皮鞭更是让人畏惧的不敢靠近。 这根皮鞭对于生活在傅家十几年的温幼柠来说再熟悉不过。 曾经她亲眼看到傅庭闻用这鞭子狠狠抽在傅嘉泽身上,年幼的她险些被吓哭。 如今再一次见到,被打的人竟然是向来让傅庭闻最为得意的傅家长子。 跪在地上的傅璟修上半身一丝不挂,身上的衣服被扔到了一旁。 傅璟修转眸时,恰好对上温幼柠那双睫微颤着的眸子,阴沉的眸底闪过一丝慌乱。 “阿柠你先出去。” 傅璟修低哑的嗓音响起,傅庭闻见温幼柠突然出现,默默的将拿着皮鞭的手背在了身后。 温幼柠走近傅璟修几步,男人后背一道道红痕让她触目惊心。 “柠柠怎么来了,你阿姨呢?” 温幼柠捏紧了自己的衣摆,鼓起勇气对上傅庭闻的怒气还未消退的双眸:“傅叔叔,昨晚璟修哥是因为我……” “柠柠!” 紧跟着进入书房的傅嘉泽大步上前拉住了温幼柠的手腕。 “柠柠,我知道你善良心软,但你不用为他做开脱。” “再说你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傅嘉泽扯了扯温幼柠的衣袖,在她身边低声提醒。 酒吧那种地方温幼柠确实很少去,在这之前唯一一次还是被林相宜强拉着去的,当时还为此和傅嘉泽闹别扭。 “柠柠,此事与你无关,你和阿泽都先出去。” 一旁的傅庭闻神色平静,用温和的语调对温幼柠说着。 下一秒,温幼柠甩开了傅嘉泽拽着自己的手,眉心轻动,语气坚定: “昨晚是沈公子意图侵犯我,璟修哥刚好碰到,所以才动手的。” “我手上的伤,就是因为昨晚抵抗沈公子留下的。” 温幼柠说着举起了那只还包着纱布的手。 霎时间,傅嘉泽和傅庭闻两人的脸同时暗沉了下来。 一旁的傅璟修怔怔的看向她,眸光的复杂微微一闪。 在一旁的傅嘉泽看着她那包着纱布的手,整个人就像是被定住一般,神情恍惚的愣在原地。 “所以……昨晚和大哥抱着上车的人……是你?” 面对傅嘉泽的问题,温幼柠不言不语,只是淡淡的瞥他一眼。 “傅叔叔,璟修哥他为了保护我所以才动手的,如果沈叔叔非要一个说法,那我可以去和他说。” 温幼柠说着走到傅璟修身旁,也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怎的,相视的瞬间,她竟从傅璟修深邃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红。 “那他也不应该把人给送到监狱里去!” 温幼柠闻言眉心轻动,双眸带着几分诧色,转眸怔怔的看向身边的男人。 “你……把他送进了监狱?” 傅璟修只是双眼温和的静静看着她,没有说话。 “我们和沈家是世代交好,那老沈又是傅氏的老股东!是陪我一起经历风雨的公司元老!” “不说别的,就凭这傅沈两家的情义你也不能把人给送进去!” 怒气冲天的傅庭闻一边说着狠狠地拍着桌子。 他的话傅璟修眉眼一沉,捡起地上的黑色衬衫穿上,一脸不屑的嗤笑一声,对他冷声开口: “二十五年前怎么没见得您提情义二字。” 此话一出,让本就在气头上的傅庭闻瞳孔猛然一紧,就像是戳到了他的心窝。 再次震怒的傅庭闻,拿起桌上的鞭子就朝他挥去。 “混账!” 鞭子落下的一瞬,温幼柠没有半分犹豫,步子快到就像是什么驱使着一般,迅速挡在了傅璟修面前。 “柠柠!” 不等傅嘉泽拉住温幼柠,那鞭子便已然落在了她的肩头。 纵使温幼柠穿着外套,也不禁吃痛一声,秀眉倏然拧在了一起。 霎时间,傅庭闻大惊失色,鞭子瞬间摔落在地。 心口骤然收紧的傅璟修连忙低头查看,在看到温幼柠眼眶里打转的泪花时,傅璟修双睫发颤。 满脸愧疚之色的傅庭闻来到温幼柠面前,语调急切而又无措: “柠柠没事儿吧?叔叔不是故意的……” 温幼柠蹙了蹙眉,忍住肩头火辣辣的疼痛感,勾了勾唇语气轻缓:“叔叔,我没事。” 扶着温幼柠的傅璟修冷峻的脸愈发阴沉,那双看向傅庭闻的眼瞬间充斥血色。 一股暴戾感逐渐从心头澎涌而出,随着他手臂上青筋暴起,温幼柠见状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一把抓住了他紧握的拳头。 “傅璟修。” 如那晚一般,温幼柠拉回了他即将失控的神志。 她的这一举动让一旁的傅嘉泽神色一紧,双眼死死地盯着两人触碰的手。 深呼一口气后,傅嘉泽上前一把拉过了温幼柠抓着傅璟修的手。 一脸担忧,语气轻柔:“柠柠,我先带你去处理伤口。” 傅璟修目光冷执,带着愠怒猛然推开傅嘉泽,如沁入冰水般透彻的嗓音响起: “她不需要你。” 说完,傅璟修上前一把抱起温幼柠。 身子骤然腾空的温幼柠赫然睁大双眼,紧到一起的心险些停止跳动。 他的这一举动让傅庭闻双眉紧蹙,脸上掠过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反观一旁的傅嘉泽却是眼里泛起一抹猩红,咬着牙似是在强忍着内心那股即将爆发的怒火。 在察觉到现场其他二人目光的温幼柠,眼神逐渐慌乱起来,推了推傅璟修坚实的胸膛,暗暗的开口: “你快放我下来……” 他眼底暗沉,浓墨般的眸闪过一抹猩红,不过很快便消逝无踪。 “打也打了,父亲看着办吧。” 语毕,傅璟修抱着温幼柠转身大步离开。 夜色愈来愈浓,城市的霓虹依旧闪烁着。 独自坐在副驾驶的温幼柠大脑一片混乱,脑袋就像那回放机一般重演着刚刚的一切。 手中的甜品此时吃起来亦是索然无味,温幼柠吃了两口便又放了回去。 车窗外人来人往,温幼柠定定地看着不远处的药店。 半晌过去,只穿着一件黑色衬衫的男人从药店大步走出,温幼柠睫毛轻颤,坐直了身子。 “衣服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