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感冒仍没好,痊愈的战线异常漫长。 期间,他到秦家吃了几餐晚饭,和爷爷见了几面。 老人家听着他的鼻音和咳嗽,就开始长吁短叹地落井下石。 “感冒还没好呢?呵,体己人不在身边,当然好得慢。” 秦序安额角跳得更厉害,烦躁感更甚。 剧院外。 姜明姗郁闷地坐在石阶上,她头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满脸的眼泪,哭得鼻头通红。 刚刚她简直是被观众轰下台的。 从小到大,她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秦序安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场面。 他觉得疲惫,还是抬脚走了过去,说:“明姗。” 姜明姗抬起头看他,泪眼蒙眬,整个人可怜得不行。 “序安——” 她站起来,好不委屈:“你都不知道那群人有多过分!” 姜明姗开始大吐苦水。 秦序安听得神经生疼,可能是生病了,这些听得耳朵起茧了的话让他格外烦躁。 他其实向来烦‘蠢人’,演不好就练、没有情感就去体会,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怎么总要说的这么复杂。 秦序安“嗯”了一声,鼻音浓重。6 那厢姜明姗还在继续说:“徐嘉恩好像是真走了!她主演的剧目全都换了人,也没后续的任务安排给她,她走了也好!” 说着,她脸有些红地看了秦序安一眼,“这样就没人能妨碍我俩的事情了。” 秦序安说:“人都走了,就没必要再说这种话。” 姜明姗有些羞恼了,嗔道:“你不是一直讨厌徐嘉恩嘛?今天怎么向着她说话啊!” 讨厌吗?秦序安没回,也说不清。 她走了自己后悔?其实也说不上。 只是如果再来一次,他不会给徐嘉恩走的机会。 见他没说话,姜明姗想靠过来抱他,被他挡了一下。 “别靠太近,我感冒没好。” “啊!”她依言让开了些,“你感冒了啊序安……” 秦序安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划过一丝异样,但也没说什么,带着姜明姗上了车。 “你不是喜欢唱歌吗?话剧这条路你不想走了,就去当歌星。” 姜明姗眼睛发亮,也不难过了。 “真的吗!序安,你真好!” …… 元旦节前一天,徐嘉恩坐的大巴,从天津摇摇晃晃到了北京。 两天一夜的行程,比之前从苏州到天津的要短上许多,但仍叫她疲累。 只是人的漂泊感很容易写进血液里,她没有太多不适应。 睡在招待所里,徐嘉恩裹紧被子,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明明累得不行,却有些睡不着。 以前在江苏苏州,父亲在时,一家三口日子过得安稳知足。 父亲牺牲后,房子被父亲的兄弟抢走,抚恤金也很快用完。 徐母就带着她投奔亲戚,东奔西跑。 徐母虽不是什么娇养的大小姐,但也是被父母宠着长大的。 和徐父结了婚之后,徐父也舍不得她干重活,没有让她出去工作过一天。 放在那个人人都要劳动的年代,做家庭主妇是多稀奇的事情。 后来,母女俩也只得处处求人,在亲戚家里住,长则一个月,短则几天。 慢慢地,徐母也开始接触社会,去工厂打工,闲时做些手工活。 她自己也勤工俭学,终于不用再求人。 母女二人相依为命多年,徐嘉恩总希望徐母能多理解自己一些。 可没想到…… 徐嘉恩闭上眼,不愿再去想了。 她确实亏欠母亲良多。 可那种以爱为名的束缚,真的叫她难以忍受。 她只能逃跑。 事到如今,争吵过、抗争过,分开,是最好的缓和方法了。 还有秦序安…… 算了,不想也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