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完后,赵闻江才悠悠赶往傅溪蕊的家。 熟悉的门近在咫尺。 赵闻江的手却是沉重无比,半响,他才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门。 门打开,傅溪蕊看到他,明显地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不欢迎我妈?”赵闻江反问她。 傅溪蕊沉默一瞬,让开了路。 赵闻江低垂着眼帘踏了进去,里面的一切还如原来一般。 “你先坐,我去给你倒杯茶。” 身后传来傅溪蕊温和的话语。 赵闻江没有回头,径直坐在了大厅的沙发椅上,淡淡问道:“你居然换了沙发?” “嗯,我爸妈换的。” 傅溪蕊在厨房回应着,过了一会儿,她端着茶壶出来了。 里面有几个杯子。 看样子,她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了的。 两人静静坐着,等待着赵家人。 不出一刻钟,闻讯赶来的赵父父母进了家门,一见赵闻江,赵母就笑中带泪:“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而赵父则是用愧疚的眼神看着他:“闻江,你没死怎么不回来呢?” 一直沉默着的赵闻江抬起了头。 看着他们的模样,好像是在真心实意为他好一样。 但赵闻江知道,这都是表象罢了。 ![]() 他们被大院里的人骂怕了,不得已才装作一副这样的模样,好博取同情。 赵闻江宛如看戏一般的视线,令赵父赵母沉默了。 室内一下子陷入了寂静之中。 一个脚步声打破了这个死寂,赵宇涛出现在了门口。 见人来齐了,赵闻江开口了:“既然都到了,就坐吧。” 赵宇涛一头雾水,正要问什么,却被赵母一把抓住了手。 他息了声,不情愿的跟着赵母坐在了沙发上。 几人相继落座。 赵父赵母坐在正中间的长沙发上,而赵闻江和傅溪蕊则是各自坐在两侧的沙发椅上。 赵闻江扫了一眼神色各异的赵家人,又看了一眼沉默的傅溪蕊。 随即,丢下了两个重大炸弹:“我来,是为了三年没完成的两件事情。” 第35章 此话一出,室内寂静。 傅溪蕊身子一僵,猛然抬起眼皮,直直盯着他。 赵闻江当做没看见,从包里拿出两份早就打印好的文件。 将其中一份递给了傅溪蕊。 面无表情道:“第一,离婚,报告我已经写好了,麻烦你签字后上交,我们就可以领离婚证了。” 傅溪蕊没有看报告,只是死死盯着赵闻江,良久,她才缓缓说道:“离婚?” 她的语调很轻,轻到赵闻江差点没听清。 赵闻江点了点头:“是的,签字吧。” 赵父赵母好似这才反应过来,赵母立刻阻止:“怎么就离婚呢?这年头离过婚的人不好过,想再找也不容易,你可别糊涂。” 赵父也跟着附和,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气:“回来了就好好过日子,离什么婚?” 为什么他们总能这么理所当然的说教呢? 就因为自己和他们有血缘关系? 可是,他们从未抚养过自己不是吗? 赵闻江闭了闭眼,从包里掏出另一份文件,推给了他们:“我来这里的第二件事,就是断绝关系,你们签字吧。” 赵父赵母瞬间僵住了。 半响,赵父“蹭”地一下站起身,怒斥道:“你在胡说什么?你一回来就闹着断绝关系,让我们赵家的脸面往那放。” 又是赵家的脸面。 赵闻江沉下眉眼,这句话听得他都起茧子了。 他抬起头,平静地说着:“赵家还有脸面?不是都被赵宇涛败光了吗?” 一句穿心。 原本看着文件目光闪烁的赵宇涛,听到这句话愣住了一瞬,随即又白了脸:“闻江,我……” 赵闻江没了耐心,皱紧眉头打断道:“之前发生的一切我都知道了。” “那些谣言都是你煽动的,你不就是希望我离婚吗?我满足你不好吗?” 随即,他又看向赵父赵母:“你们不是一直觉得我不如赵宇涛吗?我不当你们的儿子不就行了吗?为什么总是要扒着我呢?好让我当你们的出气筒吗?” 一个个问题击溃了他们的心房。 愤怒的赵父哑了火,静静地坐了下来。 赵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闻江,你毕竟是我们亲生的儿子,做父母的肯定是盼着你好的……” 赵闻江听不下去,淡淡打断:“不,你们只是要一个各方面完美的孩子,不管是不是亲生的都无所谓。” 赵母哽住了。 见他们都不签字,赵闻江眉心染上烦躁,他深吸一口气道:“既然你们不肯签,那就分家吧,我请干事们过来做个见证。” 说着,赵闻江就要起身,被赵母一把拉住:“现在哪里还有分家的,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见赵闻江铁了心要走,赵母咬牙道:“我们签。” 赵父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疯了,怎么会同意这么荒谬的事?” 赵母瞥了他一眼,凉凉道:“你希望大院里的都过来看热闹吗?” 这句话戳中了好面子的赵父。 他了一眼赵闻江,见他脸上只有烦闷,恨不得立刻脱离关系的模样。 心中怒气翻涌,随即冷冷道:“那就签吧。” 就这样,赵父和赵母都签上字。 赵闻江看完,也一字一画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虽然不具备法律效应,但赵闻江已经满足了。 今后,若他们再拿血脉说事,自己也能拿出东西来撇明关系。 第36章 赵闻江将文件放回了包里,便开始赶人了:“剩下的就是我和傅溪蕊的家事了,几位请回吧。” 赵父还想说什么,被赵母一拉,闭上了嘴。 三人走了出去。 门“咔嚓”关上。 赵闻江望向了一直沉默的傅溪蕊,沉沉道:“签字吧。” 坐在阴影处的傅溪蕊,一直沉沉地看着这份离婚报告,随着时间的推移,心脏仿佛也在一点一点缺失,冷飕飕的风往里面倒灌。 听到赵闻江平静的话语,傅溪蕊缓缓抬头。 她很平静的对他看了一眼,好似没什么情绪,实际心底,却像是刀割一般。 开口的声线沙哑不已:“我不同意。” 听到这个答复,赵闻江的眉头紧紧拧住,他试图劝说迎来却是沉默。 甚至到最后威逼利诱,傅溪蕊也像是一个撬不开的贝壳一样。 赵闻江累了,扯了扯嘴角:“你一点都没变,遇到事情就只会冷处理。” 说完这句话,赵闻江便准备离开。 到了门口,他再度看了一眼傅溪蕊,见她依旧是维持着不变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看着协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手不由得紧了紧。 最终,他还是没有说什么,大步走了出去。 寂静的屋内。 傅溪蕊如同木偶一样坐在那儿,脸上的表情是空洞的、麻木的。 这三年来,她无数次想过若是赵闻江没死会怎么样? 她会好好待他。 把欠的仪式全部补给他,以后两个人携手并进。 这些美好,总会在梦中一点点完成。 可只要梦醒,面对着空荡荡的房子,那些美好的假象就如同泡沫一样被戳破了。 现在赵闻江没有死,但她却依旧抓不住他。 坐了许久许久,傅溪蕊莫名觉得喉咙干咳,强烈的情绪压得她几乎透不过气。 她急切地需要什么东西缓解。 傅溪蕊起身来到厨房,从里面拿出了一瓶高烈度白酒,打开瓶盖就狠狠灌了一口。 辛辣的味道刺激到了喉咙。 她控制不住地咳了起来,她已经三年没碰酒,因为每次一喝酒就梦不到赵闻江,渐渐地,她就不喝了。 天渐渐黑了。 傅溪蕊坐在沙发上,脑中一片混沌,她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眼皮渐渐闭合,又被费力抬起。 她不想睡,她还在思考如何让赵闻江回心转意。 但被酒精麻痹的大脑,最终还是抵不过身体机能,缓缓陷入了睡眠之中。 …… 傅溪蕊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她好像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后。 家里换上了很多电器,但破败的大楼还是抵不过岁月的侵蚀,显然不能再住人了。 正在这时,她听到了一声“扑腾”一声,好像是凳子倒地的声音。 傅溪蕊循声望去,就见是赵闻江的房间发出的。 莫名的,心中骤然不安。 她抬起脚,打开了大门,眼前的一幕令她遍体生寒。 她看见了—— 一个中年男人人吊在半空中,脸上是被绳索勒紧窒息憋成的青紫色。 男人的五官,依稀可以辨别到赵闻江的影子。 电光火石之间。 傅溪蕊脑子里只有两个字—— 救人! 她猛地冲上去,一把将中年男人抱起,试图助他脱困。 第37章 折腾了一翻功夫,傅溪蕊才把人救下。 不知为何,自己的身体格外沉重。 眼前男人因为窒息咳嗽得弯了腰,但他的脸却是麻木的,如一滩死水一般。 这样的他,让傅溪蕊的心也跟着压抑起来。 她不由得轻声问道:“你好点了吗?为什么要寻死呢?” 男人闻言,身子短暂地停顿一下,继而继续咳着。 见他实在难受,傅溪蕊拧紧了眉,转身出了门。 再次进来,傅溪蕊的手中端着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