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私奔你以后在家属院若还这么嚣张卑劣,就拿着这份离婚报告走人。” 结婚四年,冯雪初一直在努力解释讨好,可沈清轨从未给她温柔。 如今,沈清轨为了别人害死了亲儿子,她若还爱他,那就是贱了。 如沈清轨所愿,她会滚远一点。 彻底离开他。 从政委家离开后,屋外下起雨。 冯雪初小心翼翼抱着骨灰坛,冒雨赶回家属院,半道上却突然被人拽到屋檐下。 她一抬头,就和满身湿气的沈清轨撞上。 挺拔高大的男人挡在身前,遮住身后的光亮,常年不改的冰山脸上,对冯雪初这个妻子只有疏离。 “你去哪儿了?” 瞥见冯雪初手上崭新的骨灰坛,沈清轨下意识蹙眉:“平安都把思寒打伤了,你还有心思去供销社买酸菜坛子?” 平安,是冯雪初跟沈清轨生的亲儿子。 思寒,是冯雪初亲姐姐冯兰兰的儿子。 三个月前,新寡的冯兰兰,带着独子来到漠河军区外定居。 从那天起,沈清轨就没再抱过亲儿子一次。 见冯雪初木着脸不答话,沈清轨脸色更沉:“跟你说话,少装听不见!” “你有去供销社的时间,不如好好教教平安,别把儿子养的跟你一样娇蛮任性,长大了成为社会的蛀虫。” 嗡的一下,冯雪初心头剧痛,彻底忍不住。 “沈清轨,你对我从来不留情面也就算了,但你作为一个父亲,怎么能说出这种诅咒儿子的话?” 冯雪初终于没有像往常一样,冲沈清轨殷勤谄媚低头认错。 ![]() 她红着眼,声音不大,一句句却撕心裂肺。 “你了解事情经过吗?退一万步讲,就算平安做错了事,他才三岁,你罚他在雨里跪两个小时!” “我回家发现他高烧晕厥,送他到卫生所时,他已经没救了……” “够了。” 话没说完,就被沈清轨不耐烦打断:“我不想听你为平安辩解,做错了事就该认罚。” 冯雪初抱紧骨灰坛,靠着墙眼里红的快要滴出血泪。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让平安在雨里罚跪……会害死他?” 可沈清轨只是扫她一眼,命令般吩咐:“找个机会带平安去跟你姐认错道歉。” 说完,他转身就走。 淡漠的姿态,就好像对亲儿子的死活毫不在意。 良久,冯雪初才咽回眼里的痛意。 道歉,绝不可能。 她小心将骨灰坛外面的水迹擦了擦,才跟在沈清轨身后,走回家属房。 两人刚回到家门口,隔壁就传来一声呼唤:“清轨,是你回来了吗?屋子漏水,你能不能来帮我看看?” 说话的就是冯雪初亲姐姐,冯兰兰。 沈清轨担心外头不安全,特地用了团长的特权,多申请了一套家属房,让冯兰兰母子住在了隔壁。 这三个月,他几乎对冯兰兰随叫随到。 一如现在,他极其自然进了隔壁,还理所当然吩咐:“我去帮忙,你先回去做饭。记得多做两个人的饭菜,我一会儿回来端去给兰兰和思寒。” 他根本不管冯雪初愿不愿意多做两个人的饭。 只要对上冯兰兰,冯雪初这辈子都没有被人认真选择过。 小时候,爸妈就只疼爱冯兰兰。 要她给姐姐让玩具,让衣服,让房间,让工作…… 三个月前,新寡的冯兰兰,带着儿子来到漠河军区,她又要让丈夫,儿子又要让爸爸。 而现在…… 随他们去吧。 冯雪初游魂一般走进里屋,连衣服都顾不上换。 只拿着干净的帕子,小心仔细擦着骨灰坛,边边角角都不放过。 可越擦,眼泪越是止不住:“平安,是妈没用,没保护好你……” 悲恸正无法缓解,门突然被推开。 沈清轨在堂屋翻找东西:“冯雪初,你当初爬了八千台阶,磕头给平安求回来的平安符呢?” “你姐说思寒最近总受伤,想借去给思寒戴戴,正好就当做平安打人的补偿。” 第2章 翻找的声音落下,冯雪初听着沈清轨脚步由远及近。 他声音也渐冷:“桌上怎么没有饭菜,你没做吗?” 她抬头,四目相对,沈清轨这才发现冯雪初满脸泪痕。 男人怔住,语气也终于温和了几分:“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他只是干巴巴问了句,就站在门口不进来,但如果是冯兰兰哭了,他早就找手绢擦泪哄人了。 冯雪初木着脸站起身,走到沈清轨面前,从裤兜里掏出一张染血的平安符。 平安符…… 她的平安再也用不上了。 沈清轨蹙眉要拿:“怎么还有血?” 冯雪初冷笑一声,攥紧平安符收回手:“我们儿子把符戴在脖子上,你难道不该问一下,他是流了多少血才染红这符吗?” “而且,是思寒抢平安玩具故意打伤人,平安的血才染红了平安符,你还要把这个符让给思寒吗?” “行了!” 沈清轨敛眉低沉,听不得思寒的半点不好:“不过一个平安符而已,你不想给也犯不着污蔑思寒,他还只是个孩子。” “更何况平安一向调皮,符上的血应该是他磕哪儿受伤才沾上,我知道你向来嫉妒你姐姐,以后少往孩子身上撒气。” 爱屋及乌,恨屋及乌。 沈清轨还真是把这八个字诠释到极致。 无力感传遍冯雪初四肢百骸,满家属院都夸她的平安懂事孝顺。 三岁大的孩子已经会自己洗衣,扫地,淘米做饭,会甜甜说爱阿妈,爱阿爸,说长大要成为阿爸那样保家卫国的军人…… 怎么到了沈清轨这个亲爸爸嘴里,就调皮了? 见冯雪初低头靠在门口不说话,沈清轨默认了她在认错。 临走前只淡漠提了句:“思寒感冒了,兰兰一个人照顾不过来,我过去帮她,你不舒服就带着孩子早点休息。” 他都进了屋,却没发现平安根本不在屋里。 秋风透过门缝钻进屋里,把冯雪初的心刮得零碎。 沈清轨一夜没回。 家里空的让人害怕,冯雪初抱着骨灰坛一夜未眠。 次日一早,沈清轨才回来。 提起冯兰兰时,男人眉眼格外温柔:“中午兰兰请咱们过去吃饭,这是她煮的鸡蛋,昨晚你没做饭我提了一嘴,她念着你可能也没做早饭,特意让我给你捎来。” 冯雪初压着情绪,凝视着和她结婚四年的丈夫:“我对鸡蛋过敏,吃不了。” 沈清轨一愣,拿着鸡蛋有些尴尬。 “抱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