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她目光澄净地看着容玖玥。 那眼神中分明写着——别客气,有事尽管开口! “你为何会成为……蛇女?”容玖玥反而问出不相干的问题。 南玉娇黯然一笑,“我是国师捡回的孤儿之一,长大后容貌姣好,自然就成为蛇女呗。” “……”容玖玥心生疑惑,“听闻蛇女在南诏地位很高,且需历经层层筛选方能确定?” 红叶似乎是这么说的…… 南玉娇轻轻点头,“确实需要历经重重筛选……如若不然,何以遴选出最貌美之人?” “至于地位高……国师在南诏的地位仅次于皇帝,其府中姬妾,地位自然高于普通百姓。” “只是现今的国师不好女色,养着我们只为饲蛇与送人。” 南玉娇一边品尝着糕点,一边与容玖玥闲谈着这些事情。 “我是国师府最貌美之人,国师本欲将我献予太子,然太子不喜,遂将我转送敬王。” “敬王对我痴迷不已,此次赤练失踪之事,亦是因他出面,国师才勉强放我一马。” 南玉娇喋喋不休地说着,容玖玥则在一旁安静地倾听。 一时之间,金碧辉煌的殿内,竟有几分岁月静好之景。 “看来那个敬王对你不错。”容玖玥偶尔附和一句。 “对我确实是极好……”南玉娇点头表示赞同,“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娶妃纳妾啊!” “……”容玖玥霎时无言以对。 “哎!我且告诉你……切莫轻信男人的甜言蜜语!安于当下即可!”南玉娇轻笑出声。 “敬王生得俊美,家财万贯,地位尊崇,终日费尽心思讨好我,如此已然足矣!总好过我去侍奉那些老头!” 说完,南玉娇伸着懒腰起身,随后整理一下衣裙。 ![]() “我得走啦,明日再来看你,你可有何事需我转告?”她侧首问道。 容玖玥缓缓摇头,“没有……” 此事干系重大,她实不敢将宗玄聿与师父之状况如实相告。 “那好吧……我先走啦……”南玉娇话语稍顿,目光忽而落在几案上。 “这是什么?”她拿起一枚红线编织而成的穗状饰物。 “中国结……”容玖玥随口答道,“具体为何我也不知,昨夜烦闷无聊,随手编织罢了。” “甚是好看!那便送予我吧!”南玉娇当即将其系于自己腰间。 随后,她简单交代几句,便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殿内。 …… 南玉娇刚离开不久,赫连璟再次悠然自得地现身。 此人似乎未穿过其他颜色的衣袍,永远都是一身赤红。 “用膳吧,此乃孤命人按照东祁云州的口味,专门为你所做。” 容玖玥扫了一眼膳桌,上面摆满数十种珍馐美味,多数为荤腥,确实是色香味俱全。 然而此刻辰时未至,应是早膳…… “不喜欢?”赫连璟见她坐在榻上不为所动,俯身询问,“那孤再命人重新给你做?” 或许是错觉,其声之中,竟似蕴含着一丝“温柔”。 “不必!”容玖玥起身下榻,径直走到膳桌旁,埋头用膳。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况且,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谁知,赫连璟竟在她对面坐下,甚至拿起碗筷,欲一同用膳。 “啪!”容玖玥扔下玉箸,起身再次回到窗边,躺于榻上,扯过毯子将自己捂得严实。 即便地面铺着厚实的地毯,但铁链摩擦之声,在此刻寂静的殿内,依旧显得有些刺耳。 “……”赫连璟手上的动作一顿。 须臾,他缓缓放下碗筷,脸上露出一抹自嘲,“也是……你又怎会愿意与我同桌共食。” 毕竟他的身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烂气息。 “难道我应该愿意吗?”容玖玥冷笑一声,“你劫持我、囚禁我,此乃不共戴天之仇! “赫连璟,待我恢复之日,定会亲手取你性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容玖玥冰冷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其中夹杂着无尽的恨意。 “好……孤等着这一天……”赫连璟缓缓踏出殿门,“撤下所有膳食,为太子妃重新做!” 丢下这句话,他的身影渐行渐远。 自昨日亲眼目睹容玖玥弑杀容之墨的那一幕—— 他便再不敢……也不愿……如往日那般对待容玖玥。 他第一次杀人,是在七岁之时…… 雾气弥漫的温泉池中,他亲手将短剑刺入六岁弟弟的胸口。 当日之场景,与昨日何其相似…… 第184章 得知消息 临近午时,敬王的别苑之内。 敬王、孙俊山、宗玄聿,这三人正围桌共饮,恰似商人畅谈生意。 然而,三人刚饮几杯酒,南玉娇便不请自来,她乃敬王最宠爱之人,自是无人敢阻。 于是乎,酒桌之上,三个男人中间多了一位娇媚的女子。 此时,南玉娇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宗玄聿身上,眼中闪过丝丝惊艳。 “娇娘……”敬王放下酒杯,无奈轻声提醒道,“你这般盯着沈兄,会令他颇为不适。” 实则,娇娘仅是纯粹地欣赏美人,对其他男子并无半点非分之想。 “第一次见到仙人嘛……”南玉娇收回目光,娇笑道,“应是第二次,还有一位仙女!” 敬王无奈一笑,旋即看向正襟危坐的宗玄聿,“沈兄莫要介意,娇娘向来不拘小节。” “无妨……”宗玄聿轻声回应,继而举杯与之轻轻一碰。 “沈兄请随意……” “哎呀!” 敬王的话尚未说完,忽被南玉娇的惊呼声打断。 原来,敬王不慎碰倒了南玉娇面前的酒杯,以致酒水倾洒,有少许溅到她的衣裙上。 “娇娘,要不然,你还是先回去整理一下吧。”敬王轻声提议。 “不用,我的衣裙未湿,只是缨络却有些沾湿……”南玉娇一边说着,一边将其取下。 此时,宗玄聿无意间一瞥,当他见到那抹红色时,瞳孔骤然一缩。 此物,他实在是太过熟悉…… 容玖玥偶觉无聊,便会以丝线随手编织这些东西,各种结扣不同,但手法如出一辙。 “沈兄?沈兄?”孙俊山见宗玄聿失神僵立的模样,不禁出声提醒。 闻言,宗玄聿缓缓回过神,即刻恢复常态,轻言道:“抱歉,在下只是觉得此物甚是精致,一时失态。” “无妨,沈兄莫非也想为嫂夫人购置一枚?”敬王微笑着打趣道。 宗玄聿尚未答话,南玉娇已将缨络收起来,笑道:“此物你们买不到,是仙女所赠!” 这一段小小的插曲,并未影响到众人的雅兴。 三位男子似有一种相见恨晚、酒逢知己千杯少的快意。 酒足饭饱之后,敬王又与宗玄聿在花下尽情对弈。 直至傍晚时分,因宫中传召,敬王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此时,孙俊山亦因生意之事,暂时离开片刻,唯余宗玄聿一人。 “美人公子……” 突然,一道娇柔的女子声音传来。 宗玄聿转身望去,只见南玉娇手中摩挲着那枚缨络,笑意盈盈地走来。 “沈公子,无需多虑,我已与敬王打过招呼,特意将此物借给你一观。” “你认识容玖玥?或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