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是当朝太子,朱慈烺。 放屁二字,粗鄙不堪。 从当朝太子口中说出来,确实让人有些讶然。 朱慈烺十二岁,身高就已经一米七五。 个子很高,站在张四知的面前,能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老头。 崇祯的眉头皱了起来。 满朝文武的官员眉头也皱了起来。 “陛下,殿下有辱斯文!”张四知道。 “我说的有错吗?”朱慈烺的声音冷冷道:“外有后金虎视眈眈,内有流寇匪患四起,我大明将士告急,饷银颁发却都如此困难,居然还要支出多余的银子购买天价粮食,你这老贼,是何居心!” 张四知捂着自己的心脏,深深地吸了口气。 官场几十年,从来没人敢当着他的面骂他老贼。 但很快,张四知就冷静了下来,目光中闪过阵阵刀光。 “那太子有何真知灼见?老臣在门口等候上朝时问过太子这个问题,太子似乎说过这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老臣腐朽,思维愚钝,很想听听太子的高见。” “太子说了什么?”崇祯突然问道。 张四知呵呵一笑道:“陛下,刚才太子在殿门口异常狂妄的说,这种简单的问题我们都解决不了,真是白活了几十年。” 一句话,直接把朱慈烺推到了风口浪尖。 张四知甚至不需要添油加醋。 毕竟这句话从侧面听,不仅仅是说他们大臣的,也有可能是说崇祯的。 听到这话,崇祯果然眉头一皱。 “太子年纪太小,口无遮拦,曹彰呢,把太子带下去。” 崇祯显然想要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担心朱慈烺年纪太小,被这帮老奸臣给带到沟里。 却没想,朱慈烺站出来对崇祯道:“父皇陛下,刚才说的话,我现在还是要说一遍,这件事情想要解决,其实很简单!我可以不费一兵一卒,一金一银,一粮一粟。” 此话一出,整个朝廷都安静了下来。 崇祯的脸黑得仿佛煤炭一般,咬牙切齿道:“朱慈烺,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这里是朝堂,一字一句都谨慎而行。 哪怕作为皇帝的崇祯,都不敢随意说出任何大话。 否则被这些大臣找到字眼上的缺陷,哪怕对皇帝来说都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历朝历代中,崇祯的子嗣算是少的。 唯一能担大任的,只有朱慈烺。 本想借助这次朝会,让他积累一番经验。 却不曾想上了朝堂,被张四知随意一激,居然大放厥词。 洛阳干旱已经两年。 除了干旱,还有内忧外患。 官员勾结,腐败,只手遮天。 流寇遍地,侵扰,民怨沸腾。 万里土地化为焦土,满是荒原。 哪怕简单的送粮赈灾,都极其困难。 钦差派了一批又一批,都没能解决这些问题。 这些粮食真的送到了洛阳,也仅能解燃眉之急。 他们一群士大夫,浸淫民道已久,至今都没有一个能真正解决洛阳之灾困境的方法。 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问世事的深宫太子,又哪来的口气说这是一件能简单解决的问题? “把太子带下去!”崇祯大声吼道。 生怕朱慈烺再说出一些狂妄之言。 曹彰一只手扶着自己的帽子,一只手拎着衣裙,小步快跑地来到了朱慈烺的身边。 “太子,快走!” 然而一拉之下,却发现朱慈烺仿佛钉在了地上一般。 他目光坚定,言之凿凿道:“父皇陛下,我敢立下军令状!” 轰! 刚才朝廷上安静的落针可闻。 如今朱慈烺此话一出,整个朝廷仿佛平静的湖水投入了一颗炸弹一般,嗡嗡作响。 张四知首先做出反应,大声喊道:“好!不愧是当朝太子!臣以为殿下拳拳报国之心,应当予以支持。那敢问殿下,此事究竟作何解决?如若解决不掉,殿下又该如何?” 崇祯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朱慈烺,希望他能闭上嘴巴。 但朱慈烺只是冷笑道:“父皇陛下,儿臣愿立下军令状,如果接下来的方案解决不了洛阳之事,这太子不当也罢!” “臣以为,太子胆识过人,定然胸有成竹,那就请太子说说如何解决此事!”张四知打蛇随上棍。 “如果我的方案能够解决洛阳之围,父皇陛下,儿臣斗胆,提一个要求!” 崇祯闭上眼睛,捂着额头。 整个人好像被抽离了精力一般。 瓮声瓮气道:“什么要求?” 他知道,朱慈烺这太子大概率是当不上了。 他们上百臣子,加上崇祯和内阁,两年都没找到行之有效的方法。 朱慈烺能提出什么方法? 无非就是一些自以为是的儿童戏言罢了,这些话,这帮大臣能从第一个字开始辩驳到最后一个字。 朱慈烺没有说出要求,反而看向张四知。 “张阁老,如果我的方案切实可行,能解洛阳万民之苦,提出的要求,你是否答应?” 张四知背着手,哼道:“如果太子的方案真的切实可行,那自然应该答应,甚至微臣可以亲自帮忙!” 在张四知看来,朱慈烺这番话就有服软之嫌。 但不管是否服软,这太子,脑子都不太灵光。 毫无府城,胸无沟壑,脑子太直。 未来即使荣登大统,估计也不会给他们造成影响。 而且,马上这太子之位就没了。 答应对方一个要求又能怎样? “我这个要求就是……”朱慈烺看向崇祯:“如果儿臣的方案能够解决洛阳之事,儿臣希望,把张四知这老狗的脑袋砍下来,休要让他在尸位素餐!” 吵吵嚷嚷的朝廷,经过这句掷地有声的话,再次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好像不敢相信一般看向朱慈烺。 退到一边的曹彰听到这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完了……全完了。 他一直担心太子会对皇上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可他也没想过,太子居然会对内阁首辅,东林党头头,张四知说出这种话…… “哈……哈哈。” 张四知先是干笑一声,随后狂笑起来。 最后捂着肚子开始笑。 整个朝廷都回响着他的笑声。 似乎是笑够了,张四知才再次在朱慈烺的面前站定。 这个小老头的脸上散发着阴冷的目光。 仿佛择人而噬的毒蛇一般。 “太子,首次相见。却不曾想,你好大的口气啊,我倒要看看,这个已经难了整个朝堂两年的难题,你到底打算怎么解决。” 朱慈烺踏步而出,带着一声轻笑道:“一开始我就说了,方法很简单,只要把粮食价格加到五十两一石,便可迎刃而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