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就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 容悦回到卓家后便一直躲在房间里不出来。 卓行舟有些担心她的状况,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宽慰她。 房间里,容悦整个人都裹在被子里。 她的心上就像是被扣上了一把沉重的枷锁,让她喘不过气。 眼尾滑落一行清泪,她低声呢喃。 “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第十八章 容悦沉沉地睡过去,眼尾的湿润还未彻底干透。 卓行舟轻轻推开房门,看着熟睡的容悦心中轻叹了一口气。 他屈起食指轻轻擦去眼尾的泪花,眼中的情绪复杂交错。 容悦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她梦见自己去了另一个世界里,没有谢言琛,没有容薇。 也没有卓行舟和蜜蜜。 她有些茫然无措,像是心中那方安全感被掠夺走了。 熟悉的家现在看起来也有些陌生了。 容悦的后背上爬满了凉意,可她像是被植入了固定程序的机器人。 每天都按照指令生活着。 容悦总觉得心里少了些什么,可她说不清又猜不透。 她回头时撞进了谢言琛空洞无神的眸子里。 ![]() 一瞬之间,她的思想顿时混乱起来:“谢言琛?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谢言琛听到她的声音,瞳孔里才微微亮起一点光彩:“小悦,我来找你……” 他的声音里带了些‘滋滋’的电流声,让容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往后退了几步,眼神当中闪过恐慌的神色:“你不要过来,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可谢言琛就像是听不到一样,步步紧逼着。 容悦不断往后退,直到背脊贴上了冰凉的墙壁。 她没有地方可退了! 直到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小悦!小悦你醒醒!” 容悦神色一顿,面前的谢言琛近在咫尺。 她闭上眼惊呼道:“不要过来!” 容悦猛地张开眼睛,心有余悸地大口喘着气。 耳边响起卓行舟的声音:“小悦你醒了?吓坏我们了。” 他让容悦靠在自己的身上,声音关切又松了一口气。 容悦刚准备说话,喉咙却像被小刀剌了一样痛。 她不禁咳嗽了几声:“我这是怎么了?” 卓行舟放缓了声音:“你突然间发烧,怎么叫都叫不醒。” 容悦闻言这才感觉到自己浑身像是被架在火上炙烤一样。 她的额上密密麻麻的冷汗被卓行舟用毛巾擦去。 容悦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卓行舟给她喂了药后就又睡了过去。 卓行舟看着她面色潮红,微微蹙起的眉心,心中有些不忍。 谢言琛回了先前和容悦一起买的公寓里,里面还保留着原来的样子。 他有些疲惫地坐到了地上,房子里的吊灯摇摇欲坠,光线也显得有些昏暗。 谢言琛每次到这儿来,都会想起容悦那时候被他一遍遍冷漠对待时的模样。 他无法想象到她苦受病痛的折磨后,独自一人在这个小房子里。 那种孤独感和无力感,容悦从来都没有跟他说起过。 或者说,容悦从来没有将负面情绪传给过他。 可就是这样,谢言琛的愧疚和自责就会更加翻升。 谢言琛想,也许以后再也不会遇到像容悦这样的人了。 错过了容悦,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谢言琛在还残留着容悦气息的房子里昏沉沉的睡过去。 就像是容悦还在身边一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鼻尖一酸,一行泪落在枕头上,枕套的颜色深了些许。 悔恨的泪水化作一粒种子在梦里深深扎根。 次日一早,容悦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浑身使不上力气,可难受的感觉还是好了不少。 她微微动了动手,手边是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她侧眸看过去,是卓行舟。 卓行舟察觉到她的动静,条件反射一般弹了起来。 “小悦,你感觉怎么样?” 容悦摇了摇头:“没事,我好多了。” 卓行舟抬手取下容悦额上的冰袋,摸了摸她手上的体温后才松了一口气。 “退烧了,但还是要注意点。” 他的声音略显疲惫,容悦哑着声音:“辛苦你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没什么事儿了。” 卓行舟简装营业不好再推阻,只好起身叮嘱了几句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房门关上以后,容悦已经彻底清醒了。 她看着天花板,轻轻叹了一口气。 谢言琛径直去了公司,三年来公司上的权利他已经掌握得有不少了。 哪怕是谢老太太来压着他,他也不见得会落下风。 他在办公室里跟秘书谈着一个新楼盘,办公室的大门就被人猛得推开。 谢言琛不悦地看向门口,容薇正怒气冲冲地看着他。 他示意秘书先出去,合上了手里的文件夹。 秘书退出去并带上了门。 容薇等到门关上的那一刻,才走了过去。 谢言琛沉声开口:“不是说过不要道公司来找我吗?” 容薇从包里掏出一叠纸张甩在他面前的办公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那是一份赔偿的清单。 容薇的声线有些颤抖:“你什么意思。” 谢言琛撇了一眼后淡然地说:“意思很简单,我和你离婚。” 容薇被他这个无所谓的态度惹得心中一团郁结:“为什么?你总不能连个理由都不给就要跟我离婚吧?” “没有为什么,我们之间的婚约概不作数,以后我们毫无瓜葛。” 第十九章 容薇霎时红了眼。 “谢言琛,你不能这么对我!” “当初是你跟我说,你喜欢我,想要娶我的。” “你现在这是用完就扔?” 她红着眼质问着谢言琛,像是在宣泄自己的不甘和委屈。 但她换来的却只有谢言琛无尽的冷漠。 谢言琛头也没抬地说:“你可以选择不签字,我们可以打官司。” “到时候丢脸的可是你们容家。” 容薇呼吸一窒,不敢想象自己听见了什么:“谢言琛,你是疯了吗?” “你这是存心要断了我们两家的合作!” 谢言琛手里的笔停住了,他抬眼看向容薇:“你以为容家是不可替代的吗?” “不是只有容家才能跟谢氏合作。” 他的话让容薇瞬间如坠冰窟,一股凉意爬满了她的整个后背。 “你、你居然为了容悦那个贱种做到这种地步。” “谢言琛,你最好是想清楚其中利害!” 谢言琛收起笔,面子自若:“只要是为了她,什么都是值得的。” “倒是你,最好是识相点,闹得太难看对你没什么好处。” 说罢他直接起身离开了办公室,只留容薇一个人在原地。 她歇斯底里地喊道:“谢言琛你回来!” 谢言琛充耳不闻,毫不留恋地离开,将容薇抛之脑后。 容悦收拾好后便在楼下的花园里坐了坐。 被花朵簇拥在中间,和煦的阳光沐浴在身上。 容悦的心情这才轻松了一些。 在滇市的这三年,卓行舟教会了她怎样去爱护一朵娇嫩的花。 教她爱花的同时也是在教会她爱自己。 这一点,容悦很感谢卓行舟。 卓行舟让她第二次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美好和温暖,就像是瓢泼大雨之中撑起的一把伞。 她看着那些娇艳的花儿,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看来你很喜欢这些花儿。” 容悦愣了一瞬,回头看去,是程梧溪。 她还没回过神来,程梧溪就已经走到她面前了。 “这些花都是行舟照料的,也亏得他一个大男人能做得来这事儿。” 程梧溪笑着打趣卓行舟,容悦闻言只是低头笑笑:“他心细,照顾的很好。” 她垂眸看着花坛里的小雏菊,像是想到了卓行舟。 程梧溪将手里的水壶递给她:“大病初愈,运动运动?” 容悦笑着接过,干活的动作利落熟练。 程梧溪就在一边陪着她。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容悦将水壶放在花坛的台子上。 她看着手机上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下意识地微微蹙眉。 程梧溪见她的表情有些不对,轻声问道:“怎么了?” 容悦看完手机后便顺手按灭了屏幕,摇了摇头:“没什么,骚扰短信。” 程梧溪点了点头,没有多问。 容悦的手紧紧握住水壶的手柄,可迟迟没有漏出水来。 她放下水壶,回过头问道:“梧溪姐,我有事儿出门一趟,很快就回来。” 程梧溪有些猝不及防:“怎么了?要不要让人送你?” 容悦摆了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