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竹便不再推辞,扶着叶惜往外走,邝榛虽然作为客人,但是也起身送了一程,他似乎还有事要跟杨简商谈,并没有跟裴竹一起离开。 送走了裴竹,邝榛意味深长地盯着杨简,打趣道:“兜这么大一圈,就为了个小娘子,还拉着这么多人做戏,也是辛苦你了。” 杨简不发一言,直接往内堂走,邝榛跟在身后,即将回到宴厅上时杨简忽然开口道:“值得就行。”笗 邝榛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不过他一个陪唱戏的看个热闹就好了,其他事情他可不关心。 回到宴厅上时歌舞都已经撤下了,“邝夫人”站立在一旁似乎是在等候吩咐。 邝榛看了一眼之后吩咐道:“你先下去,在马车上等着,我和杨公子说几句话。” “是,奴婢告退。”说完,扮演“邝夫人”的丫鬟先行退下了。 “兵部侍郎魏大人真的调任苏州?”邝榛问道。 “调令tຊ都已经下来,人也到了,还能有假。”杨简回道。 “听说魏大人主要是来选拔武官的,是否准备要打仗了?”邝榛担心这个。笗 “应该不是,只是正常的选拔。” “如若需要采购军需物资,不知道我们是否可以分一杯羹?” 杨简瞥了一眼邝榛,商人逐利,据他所得的消息,目前虽然边境太平,不过日常的军需物资是不能短缺的,所以在兵部侍郎安定下来之后应该是会有采购军需物资的举动。 不过他平常给邝榛的好处不少,此次只是让他帮忙演一出戏就要来分他的军需订单,这可不行。 不过嘴上却道:“若有此等机会,军衙自然会有告示,我们且等着。” 邝榛一听便明白个中深意,言笑道:“自然,听杨公子的必定没错。” 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说起来,听说一年前魏大人遇袭,不知是否抓到了凶手?”笗 “自然是抓到了,听说凶手被上了酷刑折磨了几夜几夜之后才断气。” “魏大人可是护国公嫡孙,如今又得到圣上的赏识,对方还敢下这样的毒手,真是不知死活。” 杨简面无表情,邝榛看着杨简的谈兴不高,想着他也是叨扰太久,于是便请辞了。杨简送走了邝榛之后叫来了家里的得力大丫鬟。 ![]()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流苏。 第59章 流苏上前听令,杨简吩咐道:“你好好盘问府里的下人,看谁知道叶惜离开宴厅之后都做了什么,为何回来之后脸色不好,似乎还对我带有怒意。嘼 还有,去看看那两间厢房可有人进出的痕迹,若有,问清楚是不是那些下人。” “是,奴婢告退。”流苏行礼之后便离开。 流苏办事的效率挺高,半个时辰后去见了杨简。 “据领着叶姑娘出去的丫鬟说,因为听说叶姑娘想在外面透气,她便指了竹林的路,但是没有陪同。 后面遇到叶姑娘的丫鬟说,叶姑娘应当是先去了竹林,回来时迷了路。 估计在找路时花费太久,她们相遇时叶姑娘脸色不太好,似乎还出了一身汗。” “她到底转了哪里可有人知道?”嘼 “并无,据说因为少爷举行宴会,院子里的下人不是在忙活宴会的事便是……” 流苏顿了一下,杨简的目光凌厉地睇了她一眼,她立刻继续道:“便是在偷懒,是故没有人知道。那些下人都是刚添进来的,尚未调教好,有所疏漏,请少爷责罚。” 流苏说到这里立刻跪下请罪,下人的调教虽然不是她直接的职责范围,不过她责无旁贷。 “哼,放心,一个都逃不了。” 杨简冷哼,“把那些偷懒的家伙都找出来,各领十大板,你二十,还有那个没有陪同她的丫鬟,十板子过后发卖。以后别让我知道下人这么怠慢,不然今日的责罚翻倍。” “是。”流苏低头应道。 “厢房如何?”嘼 “奴婢去查看了,并没有人进出的痕迹。” 其实流苏除了领和送叶惜之外,也不常进出那里。 叶惜离开前按之前的布置还原了一下,她本身也没动什么东西,所以流苏并没有看出端倪。 杨简听完便甩手离开,他知道,有些痕迹并不是那么明显,也许有人进出只是轻易发现不了。 再说,叶惜也并非一定要进出房间才能悟出其中的猫腻。 流苏一脸惨白,十大板对姑娘家而言,惩罚不小了,主子这般生气,应当会是“用心打”的程度。 流苏杖打二十不仅是因为她是领头,更是因为她习武,她知道杨简这是迁怒于她了。嘼 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叶惜到府,她理应回避的,不然就瞒不住了。 杨简回到寝居时贴身丫鬟上前给他宽衣解带,伺候他沐浴。 杨简看着给他擦身的丫鬟时想了一下竹林附近的布局,忽然想到了那两间隐秘的厢房。 他有种不安的感觉,叶惜的反常应当是和这个有关,如若是真的,那么事情很可能已经暴露了。 这样一来,很多事情就维持不了原来那样。 他又想起流苏提过的上次叶惜拒绝过来的事情,这两者之间会有关联吗? 他忽然就觉得心里很堵,今日设宴请他们过来似乎是个错误,没有达到想要的效果。嘼 因为这件事让他心里不舒服,他便推开了已经半裸靠过来准备伺候他的丫鬟。 第60章 叶惜自从顺利地踏出了云墨居之后,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下来。齢 马车里一直握着叶惜一只手的裴竹也发现了叶惜的不对劲,可是他问起的时候叶惜一直都说自己没事。 他心里不是滋味,可是没有表现出来。 “夫君,我们要不回杭州城住一段时间吧,我也好久没见爹娘了,想回去省亲。”叶惜忽然提出。 “何故如此突然?”裴竹一愣,琢磨了一下,“你刚心不在焉就是在想这个?” 这时候叶惜才明白自己的反应估计过激了,让裴竹担心了,试图解释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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