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南?” 可抬起脸的却是荆子夷,他一脸关切地问: “姜姐,感觉怎么样?” 不是,陈南初,我受伤了,陈南初去哪了? 荆子夷似是读出了我脸上的疑惑,动了动唇,低声说: “陈总......陈总在陪侯经理做检查,一会儿就来了,姜姐,你别多想。” 我勾了勾唇角,勉强地挤出微笑说: “我没事了,你快回去工作吧。” 荆子夷摇摇头,说: “我请假了,今天餐厅都安排好了,不会出岔子,你放心吧。” 荆子夷起身倒了杯水,扶起我,吹了吹送到我唇边,柔声说: “小心,烫。” 我口干舌燥,喝得急了,呛着水,不禁咳嗽起来,荆子夷温柔地拍着我的背,手背蹭掉我唇角的水,他的眼底是一泓柔波。 曾几何时,陈南初也是这般对我的,我心中有些悲凉,后脑隐隐作痛。 “咔”门开了。 陈南初见荆子夷的手正垫在我后背,脸色十分难看,荆子夷见状赶忙收回手,放下水杯,站到一边。 “你先出去。” 陈南初阴郁地说。 荆子夷小心地看着我,我点点头,荆子夷关上门前说: “姜姐,我就在门外,有事喊我。” 我知道荆子夷怕陈南初对我动手,刚才他和我说,今天的事他也听说了。 他总部有朋友,一个电话吓得他放下手头的事就往医院赶。 他倒豆子一样和我说了很多。 他想不明白,人人都看得出侯芯爱是个绿茶,就是来挑拨陈南初和我的关系,怎么陈南初看不出来。 侯芯爱到公司半年,除了粘着陈南初,什么都做得一塌糊涂,手底下的人尽忙着给她擦屁股,这样的人,陈南初为什么留着?难不成白月光的杀伤力这么大? 荆子夷心中愤愤不平,他不明白陈南初凭什么。 我心里却明白,陈南初凭的是我的白月光。 大学四年,我暗恋陈南初四年,看着陈南初与侯芯爱恩爱四年,心中苦涩无人知晓,哪怕陈南初是个穷光蛋。 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放学,我被小混混堵在巷子口瑟瑟发抖时,陈南初像是踩着七彩祥云拯救我的大英雄一般。 带着光芒,驱散昏暗小巷子里的阴霾,是闯入我生命中的一道惊鸿。 只是这道惊鸿现在是一束刺眼的光,用狠绝的目光扎我的真心,用刺耳的话戳我的真意,我看着那张曾经炙热纯粹的脸,嘴唇一张一合,他说: “姜也,我们结婚吧。” 我大脑一片空白,这句话我盼了许多年了,本该是高兴的,可现在只觉得异常讽刺,我叹了口气,说: “你跟我结婚,侯芯爱和她的孩子怎么办,你爸妈可是盼了许多年了,终于可以抱孙子了。” 陈南初肉眼可见的慌张,脸“唰”的一下惨白: “你......你都听到了?” 不等我回答,陈南初“扑通”跪在地上,紧紧抓着我的手,使劲往自己胸口按,呢喃道: “不,阿也......你听我说,我喝多了,我不知道,那不是我的孩子!你信我啊,我心里只有你!我陈南初此生非你不娶。” 陈南初滚烫的眼泪砸在我手臂上,他几乎是颤抖着,极尽哀求。 “我知道不是你的,可你跟她睡了,不是吗?” 陈南初猛然抬头,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我,甚至透露出一丝恐惧,说: “你怎么知道...?” 我漫不经心从包里摸出四张化验报告,上面写着,性激素六项,B超等等,都是正常数值,这么多年没有孩子,问题只可能在陈南初。 陈南初攥着化验单,牙关紧闭,一言不发的。 “阿南,你知道我母亲怎么死的对吗?” 陈南初依旧默不作声,我只觉得从未有过的疲惫席卷全身。 “我累了,你出去吧。” 陈南初缓缓起身,犹豫片刻说: “阿也,我一会再来看你。” 关上门的刹那,我鼻子一酸,可眼泪却没掉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