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顺着血流方向,他惊讶地发现南月的手肘上有一道长达十几公分的伤口,正皮肉翻飞地向外吐着鲜血。 “你不是说已经仔细检查过了吗?” “南月的手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伤口?” 楚淮霄的神色一下子就变了,怒目盯着舒振业的脸像是要吃人。 “我……我……” 舒振业结巴半天,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实际上,他什么检查也没给南月做。 全程,他只是将南月关在检查室里,偶尔嫌恶地看她一眼。 “原本还想好好给你做个全身检查的,”他话里的黏腻重音令南月觉得恶心,“现在看你这个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我才懒得碰你。” 看眼情势不妙,舒婉婉急忙将矛头重新指向了南月: “南月,你的手上怎么会忽然生出这么一道伤口?” “不会是你为了拒绝婚礼延期,故意弄的吧?” 说着,她悄悄给舒振业递了个眼色,对方马上心领神会: “是啊,刚刚做检查的时候都还没有,肯定是你趁我不注意,偷偷拿了我的手术刀自己划出来的!” “撒谎成性!” “无可救药!” 楚淮霄气得声音都在发抖。 “南月我告诉你,这个婚期你想延也得延,不想延也得延!” 全程,南月只是在最开始的时候为自己分辨了一句: “我没有。” 在被楚淮霄的斥责声打断后,她就不再说话,而是静静看着,仿佛早已不在意。 在听到最后的时候,甚至低头轻轻应了一声: “好。” 走出病房,楚淮霄仍旧气得不轻,舒婉婉一面为他顺气,一面提议: “我看南月的性子一时半会儿是很难改了。她今天能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明天还不知会怎样任性呢!” 楚淮霄显然听进去了,眸子漆黑一片,宛如黑云压城。 见势,舒婉婉加大了砝码: “我看拿婚礼延期作为筹码她也是不怕的。” “不如,先取消和她的婚约。” “不行!” 几乎是想也没想,楚淮霄就拒绝了。 “为什么?” “依南月的性子,她要是知道我要取消婚约——” 像是想到南月会有的反应,楚淮霄的嘴角勾起一抹极轻又带着宠溺的笑意,下意识转了转无名指上的订婚戒指: “她还不得闹翻了天?” “她的确是任性肆意妄为,但我和她的婚约是早就定下来的,绝不可能取消。” “可不是你说的吗?就是要下猛药才能治得好她的这个无法无天的毛病。” “我是要让她长教训。”想到南月那张瘦脱了相的脸,还有惨不忍睹的双腿,以及手臂上深可见骨的伤口,楚淮霄心底生起一抹不忍,“但她受到的教训已经够多了。” “可是……” “好了。”楚淮霄直接打断了舒婉婉的话,“我有分寸。” 说着,看向她的眼神也有些不对劲,舒婉婉立刻变了口风: “霄哥哥说得对,是我想得太多了。嘶——” 话没说完,她脸上就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是腿上又开始痛了吗?” 楚淮霄再顾不得其他,紧张地将人打横抱起: “医生呢?快把医生叫来!” 南月在医院里休养了两天。 护士会按时给她的腿上药,只不过上的都是一些杀菌消炎的药粉。 伤口还未结痂,就涂这些东西,时常会痛得她死去活来。 因此,流水的药物补品喂到南月嘴巴里,营养液没日没夜地吊着,她却反而更瘦了。 薄得仿佛一捏就会碎。 楚淮霄进来的时候,看到她痛得满头大汗,牙齿死咬着下唇才勉强没有哭出声音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