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厕所外面。 等钟心燕出来后,很快被旁边的黄金柜台吸引了视线。 “婶婶,你先回去吧,我自己逛逛。” 蒋依依应了一声好,便迈脚去几米远到买了行李包。 谁料,她刚挑好,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呼。 蒋依依回头一看,就见钟心燕竟然晕在了地上,裙下满是血迹! “心燕!” 蒋依依心下一紧,连忙冲过去。 钟凯忻的身影却先一步从她身旁掠过,一把将人抱起来,送去卫生院! 因为摔倒,钟心燕的羊水破了,早产。 产房的灯亮了足足五个小时,蒋依依就这么看着钟凯忻在外站了五个小时,直到手术灯熄灭,告知母子平安,他紧皱的眉头才一瞬松懈下来。 孩子还需要在保温箱里待着,蒋依依便跟着钟凯忻去了病房看钟心燕。 没想到,刚进去。 钟心燕红着眼的哽咽声便响彻在病房里:“小叔,你别怪婶婶,是我知道她不想陪我逛,让她先走的,她应该也没想到我会摔跤……” 一句话,当即让钟凯忻神色一变。 蒋依依定在原地,喉咙涌上无尽腥甜。 她说不出话来。 因为钟心燕说的是事实,可她也知道这话变了味。 在病房里,钟凯忻没有多说什么。 可出了卫生院后,钟凯忻的声音冷冽至极—— ![]() “我知道你不喜欢心燕,但你再怎么样也不该放她一个人!” “孕妇出事,那是要人命的!” “蒋依依,你从什么时候起,竟然变得这么冷血了?” 第8章 蒋依依僵在原地。 寒意从她脚底蔓延至心口。 她本以为自己放弃钟凯忻后,他已经不会再伤害到她了。 可此刻,从他口里每个字却还是像尖锐的匕首狠狠扎在她的心上。 死死咽下喉间涩苦,蒋依依自嘲一笑:“你要这么想,那我也无话可说。” 他已经认定了她冷血,认定是她丢下钟心燕。 她解释再多,对他来说也不过是狡辩。 看见她这副模样,钟凯忻眉头一皱,还要说什么,里面传来了护士的喊声:“谁是钟心燕的家属?过来缴费签单子了!” 钟凯忻立马应了声,随即看向蒋依依的神色缓和下来:“不管怎么样,心燕和孩子都平平安安的,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你以后好好对她,好好弥补就是了。” 落下这话,他转身便回了卫生院。 蒋依依站在原地,看着他毫不犹豫的背影,许久才轻声回应:“放心吧,以后你们的生活里不会再有我了。” 她转身转过身,一步步往外走,没再回过头。 同时,卫生院的钟凯忻仿佛有什么预兆似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莫名往外看了一眼。 他看着蒋依依的瘦弱背影一点点消失在黑暗中。 一抹莫名的心慌涌上心头。 好像她这一走,自己就再也抓不住她了一般。1 只是这股念头,被病房里钟心燕的喊疼声很快冲散。 剩下的几天里,钟凯忻都在守着照顾钟心燕。 他也就不会知道,蒋依依已经在家里收拾起东西了。 离开前三天。 蒋依依算着日子,来到了婚姻登记处。 拿到了属于她的那本离婚证。 至于钟凯忻的那本,窗口人员告诉她:“钟营长的离婚证已经送到玉川军区了,等他归队就能收到了!” “那就好。” 蒋依依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离开前两天。 蒋依依重新买了行李包,回到家里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将衣柜里的衣服一件件叠好放进去。 收拾到最后,才发现,原来在这里生活了三年,属于她的东西这样少。 她买的这个大行李包,甚至都装不满。 一切都收拾好后,她环顾这个生活了三年的家,目光落在了家里的梳妆柜上。 蒋依依记得,这个梳妆台,是结婚的时候是钟凯忻亲自去找人打的。 柜子搬进新家的那一天,他那张冷肃的面容上却罕见挂着笑意。 “看看这柜子有什么特别的?” 蒋依依左看右看,没有看出有什么特别的。 直到钟凯忻指着提醒,她才发现最深处原来刻着一行小字,是两人的名字。 【钟凯忻蒋依依白头偕老】 如今,蒋依依低头,再往刻字的地方看过去。 名字还在,可是“白头偕老”那四个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虫蛀得看不清。 显然,就连老天爷也知道,他们没机会白头到老了。 离开当天。 钟凯忻依旧没有回来。 蒋依依起了个大早,最后看了一眼这前世住了三十年,今生却只住了三年的‘家’。 以后,她想她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随后,她提起行李包,带着属于她的所有东西去了火车站。 绿皮火车停在轨道上,蒋依依踏上了火车。 随着汽笛一声长鸣。 火车哐当哐当启动,带着蒋依依前往承载梦想与希望的首都! 从今往后,她将开启没有钟凯忻的崭新人生! 第9章 卫生院里。 钟心燕正拉着钟凯忻的手撒娇卖乖:“有小叔给我揉,心燕不疼了。” 这时,病房突然传来“砰砰”敲门声。 钟凯忻挣脱开钟心燕的手,起身打开了门。 外面站着自己的下属,他行了个军礼:“营长,政委找你。” 钟凯忻牵挂地看了一眼病床上的钟心燕,交代道:“心燕,部队还有事,我先去忙,你一个人在病房里好好待着。” 钟心燕依依不舍地喊了句:“小叔。” 随后通情达理地点头:“好,我就在这里,等着小叔回来。” 钟凯忻这才放心下来,他跟随士兵一起走出卫生院。 门口停着军用吉普,钟凯忻军靴踩上去,开着吉普车很快到了军区。 摔上车门下了车,钟凯忻直冲政委办公室。 他不知道这么晚了,政委找他到底有什么事,只能大步流星往前走去。 到门口,钟凯忻敬了个标准的军礼。5 “政委,您找我有事?” 李政委站在窗前,听到声音扭过头来,浓眉皱得极深。 “凯忻,你怎么回事?” 钟凯忻听到这话,可谓是一头雾水。 什么怎么回事?他任务超额完成,什么怎么回事。 钟凯忻那张惯常冷肃如水的面庞上显露出诧异:“什么意思?” 李政委将一个黄色封皮的文件交到钟凯忻的手里:“这是你夫人,发来的离婚证书。” “离婚”这两个字,就像是一声惊雷,再钟凯忻耳旁轰然炸开。 他连忙打开信封拿出来,里面赫然是一纸离婚证书,女方那一栏,签上了“蒋依依”力透纸背的签名,仿若做了重大决定一般。 他不敢置信,又惊愕无比,平日里从来都坚韧如白杨,看起来无坚不摧。 可是现在,钟凯忻竟然脆弱得连一本薄薄的、没有丝毫重量的离婚证都拿不住了。 就像是有个无形的怪物,正趴在他的肩头,将他浑身的力气都吸了个干干净净。 蒋依依竟然要跟自己离婚,连报告都打好了?! 钟凯忻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激荡的情绪。 他将离婚报证收好,抬眼看向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