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虽相似的很,但他不信万凌没有认出来,秦阮惟看向顾雨竹。 平日里脆弱苍白的男子第一次面对女子的触碰抵触,眼中还有着厌恶。 顾雨竹抬眼正巧两人对视,交换了一个眼神后。 都默默离去。 顾雨竹清早支会出去几个孩子,打探回来苏千鹤前半夜去了醉仙楼。 昨夜出去的是苏小姐,回来的就不一定。 他内心愈发慌乱,可他一个男子,又怎能进出花楼。 只能在家里等着外出的下人传来的消息。 他睡不着,秦阮惟望着竹林发呆,却不想少女竟从天而降。 落在她怀中,还穿着大红喜服。 像是梦中的场景一般。 失而复得的心情让他不顾礼数拥住对方。 少女的脸色脆弱苍白,不知经历了什么。 他只一个劲的抱着对方安慰。 她哭累了,睡在他怀中。 青石阶上的公子清雅矜贵,浅水色的眸光流转着星光,漂亮的不似真人。 就这样抱着怀里狼狈的少女。 “殿下,睡在这里会着凉的,在下抱您回房。” 温润清浅的声音在她耳畔,她没怎么听清他说的话。 少女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 这回是他抱她了。 少女依偎他怀中,秦阮惟起身,衣料摩擦发出细小的声响。 他将少女放在榻上,少女眉间舒展,没有了方才在他怀中的呢喃。 夜里寒凉,该多盖些被子。 *・゜゚・* 殷水烟不顾一切的跳下去,这座红楼是真实的红楼。 高度也是真实存在的。 看到少女那得逞轻松的面容。 落在地上后消失。 他又没有抓住她。 无声的恐慌汇聚在心头,心脏扑通扑通的跳,感受到契约的存在,他慢慢回神。 无碍。 只要知道她还活着,顺着契约,他都会找到她。 人类短暂的生命只有一瞬,漫长的等待中,他终于找到了她。 又怎会轻易放弃她。 “苏小姐,找到你了。” 稠丽阴郁的面容划过晦涩幽暗,柔软的唇瓣含着笑意。 一早,苏家的下人刚打开门就发现门口站了一红衣男子。 样貌出众,面容惊艳,一身喜服,在门外不知站了多久。 “你找何人?” 看门的下人刚睡醒上工,有些迷茫的问他。 “奴家找苏小姐。” 男子花瓣一般的唇瓣,说出的话也是软软甜腻的。 尾调上扬,带着似有若无的媚意。 下人迷迷糊糊的点头。 “等着,我进去通报。” 她转身欲走,却被另一个同她一起上工的下人扯住了衣袖。 另一下人朝她耳语。 “喂,好奇怪的人,确定是来找我们小姐吗?” 这人穿的好生奇怪,一身红色的喜服,长得倒是美艳,笑眯眯的看他们。 怪可怕的。 别是来找小姐寻仇的吧。 “不知道,昨日小姐在秦太傅处歇息,我先问问秦太傅。” 下人顿时清醒了不少,思索再三,决定先问问秦太傅。 “秦太傅……” 下人到门外轻声喊了一句。 秦阮惟醒得早,常年克制,他都是这样。 他从床上慢慢下来,轻轻打开门。 出门,比了个噤声。 “苏小姐尚且未醒,何事叨扰?” 温润的声音像羽毛一样轻,怕打扰到门内的少女。 “门外有一穿喜服的男子,说是来找小姐的……” 下人脸色怪异,小声说出门外那事。 秦太傅想起昨日她穿着婚服落在他怀中,眼神暗了暗,清浅的眸子泛着冷意。 “嗯,让他去会客室吧。” 暂且让他先候着吧,让殿下如此困扰不安的人。 他也不喜。 他眼眸轻颤,待到下人走后。 才回身进屋,少女察觉到他靠近的动作,一点也不嫌弃他出门身上带着的丝丝凉意,在睡梦中也缠上来挨着他。 她躺在他腿上,秦阮惟倚着墙。 看着怀中睡的安稳的少女,指尖轻柔的抚着她的发丝。 似乎觉得姿势不舒服,在他腿上翻了个身,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一觉睡到大天亮,苏千鹤才起身,见到心心念念的人儿。 先香了一口,磨的那人气喘吁吁,任她胡闹了一阵。 才肯下床。 思起躺在他腿上那么久,秦阮惟应当还没吃饭,吩咐下人备好粥食。 才搀扶着他下来。 腿被枕的太久,虽无太用力,他也顿感酥麻,一瘸一拐的只能任由苏千鹤扶着。 “劳烦小姐了。” 秦阮惟在她耳边吹气。 下人们见这场景纷纷低下头,不愧是飞扬跋扈名震京城的苏小姐。 竟将秦太傅折磨了下不了床。 真是后生可畏。 下人不禁都在心里给苏千鹤竖了个大拇指。 饭吃到一半,却来了一不速之客。 苏千鹤见到这追到家里的红衣男子,傀丽的面孔擒着笑。 顿感厌烦,看他那诡谲的笑,浑身汗毛都警惕的立了起来。 一拍桌子,桌上的食碗震颤。 “是谁放他进来的?!” 谁将此人放进来的,这人一看就怪异,看门的难道是瞎了不成? 她正欲发怒,手却被人小心的拉了拉。 “是在下让他进来的。” 身旁温润柔软的嗓音让她顿时卸了火。 秦太傅低垂着眼睫,露出那一双清浅水色的眼看她。 该死,她被他吃的透透的。 苏千鹤只得又施施然坐下,放不下那口气,在衣袖中如撒气似的捏他的手。 秦阮惟拿起手帕,给她细致的擦着嘴。 殷水烟被两人亲昵的动作刺痛了眼,愤恨的闯入房中,一巴掌扯开两人在衣袖里缠绵的手。 像看一个负心汉一般看苏千鹤。 “妻主……你……” 他伸出纤长的手指着少女,脸上精致的面容因为气愤而蒙上一层红晕。 “都下去吧。” 秦阮惟意识到他要说什么,打断他说话,回头让下人们都退下。 苏千鹤却不搭理殷水烟,揉着秦太傅被扯开红了一小片的手。 “疼不疼?” 她捏他也是轻轻的捏,这人真是毫不知分寸,定要叫人把他打一顿出气。 忆起今天前他做的事,虽安稳睡了一觉精神头好多了。 但也不可忽略。 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在下不疼的,妻主。” 秦阮惟见她细心给他揉着,扯出一个温和无害的笑。 那人叫她妻主,他也叫她妻主。 两人都有泪痣,秦太傅的在眼角,每次笑时,眼角的泪痣就会熠熠生辉。 殷水烟的则在眼下,平日里无论他作何骄纵的表情,那颗浅色的泪痣就像泪花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