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安排,你就不会丢给我?” “臭小子,怎么和你妈说话呢?鹿鹿还在呢,就不能给你妈塑造一个贤妻良母的人设吗?” “悠闲的闲,不良的良吗?” 听着母子俩拌嘴,向云鹿一时没忍住,捂着嘴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傅叔叔也跟着大笑,车厢里有些沉闷的气氛一下就活跃了起来。 看见这小姑娘终于笑了,沈黎语也松了口气,笑眯眯地摸了摸她的头。 “鹿鹿啊,就把阿姨家当自己家就好,昀深呢虽然话不多,但你有事就直接吩咐他就好,他要是不敢做,阿姨替你教训他!” 这么轻松活泼的家庭氛围,让向云鹿紧绷的心也放松了不少,笑得眼睛弯弯的。 等车停下后,她先下了车,准备去取自己的行李。 后车厢打开后,她正要伸手,却被另一双手抢先拿走了箱子。 她诧异地抬眸,就看到傅昀深冲着她轻轻点了点头,微微扬了扬下巴。 “我来吧,你和我妈先去看看房间。” 向云鹿知道自己行李的分量,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正要拒绝,傅昀深又开口了,语气里带着一丝淡淡的无奈。 “没事,去吧,不然我又要挨骂了。” 第十二章 虽然只是临时住一个月,可沈家给向云鹿安排的这间房子,无论是面积朝向,还是房间里的陈设物品,都让她大吃一惊。 一时间,她都有些怀疑自己究竟是来借宿的,还是来视察的了。 沈黎语也是第一次来这房间,看到里面连化妆品都安排了,她表现出了高度的肯定,难得夸起了儿子。 “想不到昀深平日不吭声,做事倒还很周到,鹿鹿,你看看还缺些什么吗?” ![]() 向云鹿连忙摇头,眼里涌出一些惊喜和意外的神色。 看着她这张和向母有七分像的脸,露出如此乖巧的表情,沈黎语只觉得心都要化了,忍不住伸手想掐掐她的脸。 她刚抬起手,就被刚好进门的傅昀深抓住,按到了行李箱上。 计划失败,沈黎语耷拉着唇角看向这个不知趣的儿子,语气里满是怀疑。 “你今天真没吃错药?怎么感觉比以前爱多管闲事了呢?” 傅昀深瞟了没个正形的妈妈一眼,转头看向一脸惊奇的向云鹿,很是礼貌地提醒了两句。 “我查过天气,伦敦早晚比国内要凉一些,你应该只带了夏天的衣服,柜子里有外套,都是新的,洗干净了,冷了可以换上。” 向云鹿怎么也没想到,在线上十天只说一句话的人,线下居然如此细心周到,连这种小事都考虑到了。 想起自己在飞机上那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举动,她不禁有些汗颜,半是愧疚半是真诚地同他道了谢。 两个沉浸在礼貌社交中的人,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沈黎语,露出了一个无比八卦的笑容。 她默不作声地溜了出去,回到了卧室,拿出手机给远在千里之外的好朋友发了微信。 “阿凝,看来咱俩的亲家梦,很有戏啊!” 向母收到这条消息后,也笑得合不拢嘴。 她点开好姐妹偷拍的那张照片,看着上面的一对俊男靓女,怎么看怎么登对。 一旁的段父闻声也凑过来看了一眼,眼里露出一些笑意。 “这就是和鹿鹿有娃娃亲的那个男生?看起来处的不错,要是两个孩子都能在这几年把婚事定下来,咱们俩就轻松多了。” 向母也这样觉得,嘴角的笑挡都挡不住。 “临舟和窈窈、鹿鹿和昀深都是好孩子,要是能早点成家那当然好了,只是鹿鹿要是真和昀深成了,那估计要定居国外了,这倒是让我有些担心。” “孩子总要长大的,只要他们幸福,我们做父母的就高兴。至于距离嘛,不是问题,再过两年我也退休了,到时候你要是想鹿鹿,我就陪你去看她不就行了?到时候咱们半年在国内,半年在伦敦,就当旅游了。” “伦敦?你们要去英国旅游?” 正好推门而入的段临舟听到末了一句话,随口问了问。 看到他喝得醉醺醺的回来,段父脸上的笑容一下就收了起来,沉着眼看过来。 “一大早就跑出去,给你打七八个电话你也不接,原来是喝酒去了,你妹妹今天……” 听着这疾言厉色的指责,段临舟那张漫不经心的脸,也慢慢冷了下来。 向母生怕父子俩又吵起来,连忙打起圆场,岔开了话题。 “孩子工作上要应酬,喝点酒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你凶他干什么?” “临舟,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你先去洗洗,阿姨给你煮醒酒汤。” 大好的心情被破坏了,段临舟也没了和她逢场作戏的耐心,撂下一句话就上了楼。 “不用了。” 第十三章 洗了个冷水澡出来,段临舟的胃抽着痛起来。 强忍着不舒服把柜子都翻了一遍,只找到了一板已经空了的胃药后,他气得砸了桌子一拳。 冷汗混着水珠一起从额头流下来。 段临舟咬着牙抹了一把,眼底露出一些阴冷神色。 他正想下楼去医院,一推开门,正好和端着醒酒汤上楼的向母碰了个正着。 一看见他,她立即把手里的餐盘递了过来,语气里满是关心。 “临舟,把汤喝了吧,不然身体肯定不舒服的。你爸爸我会劝他的,你好好休息就行。” 段临舟强忍住痛楚,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嗯了一声,端着餐盘回了房间。 门合上的瞬间,他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着,热汤扑洒出来,蜂蜜姜汤的气味很快占据了整间房间。 他忍不住瘫倒在地上,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碗,却没有伸手。 等到痛稍微缓下来些后,他拿起碗,踉踉跄跄地进了卫生间,直接把汤倒进了马桶里。 看着这黄澄澄的汤液被水一一冲走,段临舟只觉得胃都好了不少。 他随手把碗丢进水池里,扶着墙往房间里走去,一头栽倒在床上。 未擦干的湿发,很快就将被子都浸湿了。 他躺在这湿漉漉的床上,一动不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些折磨他的痛楚终于消散了。 他睁开猩红的眼,拿起手机,给远在巴黎的妈妈打了个电话。 一个接着一个,只有无尽的嘟声在房间里回响着。 他的妈妈,没有接他的电话,只回了条消息。 “小段总,抱歉,梁总正在开会,等会议结束我会立刻通知她给您回电话的。” 还是秘书代发的。 一个字一个字看过来,段临舟眼里渗出一些泪水。 直到凌晨十一点,梁逸君才打电话过来,问他有什么事。 一句话就让段临舟沉默了。 他看着日历上被圈出来的日期,声音哑哑的。 “妈,几天后是我生日,你可以回……” “我那天有工作,想要什么就跟小何说,她会替你准备。国内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先挂了。” 梁逸君没有给儿子再开口的机会,说挂就挂了。 工作,永远都是工作。 看着暗下去的屏幕,段临舟死死攥着被子,手指被勒得都没了血色。 他不想哭出声来,拿了一个枕头来死死捂住了鼻腔,把自己闷得脸色通红。 等到墙上的时钟指向十二点,他才丢开枕头起身。 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后,他关上房间的灯,然后轻手轻脚出了门。 往二楼另一头走去。 这一次,段临舟没用钥匙,就打开了末间的房门。 他那阴沉到极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