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没说完她就闻到一股熟悉的藏香味。 人们常说,记住一个人最先记住的是味道,最后忘记的,也是味道。 程嘉珩向来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 只是现在,那股熟悉的,凌冽的,仿佛雪中冰松的味道再次涌入鼻腔。 她好像又回到了那天。 漫天的雪,铺天盖地地洒下来。 凌冽的风将她吹透,一抬头,就是这把黑色的伞。 程嘉珩话哽在喉间,人仿佛定住般,怔了半响,才回过头去。 果然对上了吉朵卓玛锋利的眉眼。 那张脸隐在伞下的阴影看不清楚,只一双眼眸明亮而深沉。 静静看着她,好像世界只剩她一个人,眸中的温柔情谊让程嘉珩心中一颤。 ……这是她以前最奢望的场景。 奢望吉朵卓玛温柔的眼神,希望他眼里心里只有自己。 可现在……程嘉珩只觉得悲伤。 这份迟来的深情,她已经不需要了。 大雨倾泻,打在地上和伞上,哗哗作响。 将她的思绪从雪落无声的藏区草原唤回。 世界嘈杂得让人安心。 程嘉珩回神,抿了抿唇,正想说话,就听到吉朵卓玛声音坚定:“我申请调到上海了。” 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不由得一愣,眸中疑惑:“为什么?” 她记得之前听副官说,吉朵卓玛本来可以调到华北军区,有更好的前程。 但是他主动拒绝了这次机会。 只因为:“西藏是我的家,我想要留下建设家乡。” 当时她就是受吉朵卓玛的感召,才说要留下与他一起建设西藏的。 怎么现在…… 程嘉珩皱眉看着他,却触到他温柔坚定的目光:“因为你。” “既然上海是你的家,那我来上海陪你。” 他话语轻轻,含意却深,像是不可移动的山峦,沉沉压在程嘉珩身上。 程嘉珩看着他严肃的神情,只觉压力倍增,眼眸一紧,立刻拒绝:“你不必这样的。” 她抿了抿唇,极为认真道:“你曾经说要建设西藏,怎么能说来上海就来了上海。” 吉朵卓玛眼眸一沉,手不自觉地抖了下,伞也跟着轻晃。 程嘉珩看到雨滴顺着伞的边沿滑落,洇湿他黑色的大衣。 她以为吉朵卓玛是听懂了她的话,才有所触动,没想到他眼眸一颤,似是欣慰般轻叹一声。 “你还记得我的话。” 他眼眸深深,皱起的眉头舒展了些许。 这模样,好像程嘉珩还记得他的话,就是莫大的鼓励一般。 “你放心,我不会放弃西藏的。”吉朵卓玛话语焦急,像是在证明自己。 “我在上海也是负责对藏援助的方面,五年后就……” 话没说完,程嘉珩就打断:“吉朵卓玛。” 她皱眉看着面前男人,话语冷冷:“我不关心你在上海做什么。” “这是,如果你是为了我来上海,那我劝你回去。” “我负担不起你的深情……也不想负担。” 淅淅沥沥的雨落入程嘉珩坚定的眼眸,将吉朵卓玛心中那颗微弱的火苗浇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