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盯着地面上的玻璃碴子,冷笑着摇摇头:“你又在闹什么,老夫老妻闹离婚,传出去丢不丢人?” 又是习惯性地指责温思悦,仿佛她做什么都是错的,都是在胡闹。 他永远这么自信,笃定温思悦不会和他离婚。 这么多年无限的包容,给他惯出来的毛病。 薄薄的照片还躺在一地的玻璃碴子里。 照片上冰冷的神情和他现在的模样如出一辙。 温思悦捡起那张照片,当着他的面撕得粉碎,“离婚吧。” “温思悦,你冷静一点!” 他还是用那副命令的口吻说话。 温思悦不再解释,转身远离了那堆玻璃碴子。 余光看见他低头捡照片被玻璃碴子扎到了手,她也不管,上床蒙头就睡了。 睡得很沉很沉。 一觉睡到了天大亮。 温思悦起床看见玻璃渣都被扫得干干净净,沾着胶水拼凑出来的结婚照还放在桌上。 厨房里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忙活声,她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娄宵庭一年到头都不会走进厨房几回。 她进厨房看了一眼,娄宵庭正在洗昨晚落下的碗。 洗得不太干净,碗面上还腻乎乎的。 这种脏乱的家务活,一直是她在干。 迟来的深情比草还贱。 更何况,娄宵庭对她没有情,只是愧疚而已。 娄宵庭看到她,扯着嘴角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没落下脸和她搭话。 温思悦一言不发地绕开他,安安静静地给自己做了顿早餐。 没有做娄宵庭的份。 他不满地皱着眉头盯着温思悦看。 他想等她松口服软,就像以前一样。 四年前,秦钰和新婚丈夫一起回国。 甜甜蜜蜜的一对海归夫妇。 娄宵庭接受不了,整天喝得烂醉,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没了也不在意。 温思悦冷了他三天,他也三天没回家。 一回家一开口只说自己饿了,温思悦最终还是服软地给他做了饭。 现在不会了,她想开了。 娄宵庭不需要她,但祖国的大西北需要她。 刚吃过了早饭,隔壁刘婶来了。 “小温啊,婶子来了,来开个门。” 刘婶给她送来了蜜饯,她尝了一个,甜滋滋的。 “谢谢刘婶!”甜得温思悦嘴角上扬,真心实意地道谢。 “甜吧?我就说啊,我那小孙女吵着闹着要吃,我好不容易给你留了几个。” 刘婶看她高兴,也乐呵呵地说着。 这蜜饯当然也没有娄宵庭的份。 刘婶昨天就看到他们吵架了,也不好插手别人的家务事。 她看着温思悦长大,又看着她嫁人,最看不惯娄宵庭冷冰冰地待她。 刘婶嫌弃地斜了娄宵庭一眼,阴阳怪气地说着:“娄营长,我也不知道你在啊,还以为你又不舍得着家呢。” “小温昨儿个做了一桌子菜,可惜白瞎了啊。” 娄宵庭不好和长辈计较,冷着脸不说话。 那小孙女扯着嗓子喊奶奶,刘婶看了温思悦一眼才走开。 刘婶前脚刚走,秦钰后脚就找上门来了。 她眼眶通红地看着温思悦,细声嘟囔着:“嫂子,我是来跟你道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