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之羡攥着药瓶,脑海里不由想起刚刚白柠流鼻血的脸。 鬼使神差的,他把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刘助,你来趟别墅,帮我查一个药物成分……” …… 白柠离开家后,立马打车前往市第一医院。 她不停抹脸,但鼻血止不住地往下流,给司机吓得不轻,送到后还将白柠送到急诊室才走。 一进医院,白柠就找到主治医生宋辞,“宋医生,麻烦你给我多开点止疼药吧。” 宋辞看到她身上的血,摘下金丝眼镜,面色凝重:“你都病成这样还吃什么药?你现在应该通知家人,马上入院化疗。再这么下去一个月都活不到。” 闻言,白柠苍白的脸上僵了僵。 但很快,她嘴角又扯起一抹苦笑:“我反正都活不久的,一个月两个月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我只想最后让自己没有遗憾而已。” 就算她死了,这个世界也无人在意。 宋辞沉默良久,最后还是给她开了药方。 等白柠一走,宋辞便找出她的资料,指尖最后停在她写的紧急联系人上。 按照上面的号码,宋辞拨通了傅之羡的电话:“你好,是白柠的丈夫吗?我是市第一医院的医生宋辞,就白柠脑癌晚期治疗方案,我想跟你聊聊……” 第五章 傅氏顶楼,总裁办公室。 傅之羡眸光沉沉:“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太太看起来很健康,怎么可能得脑癌。” 那头的宋辞声音平稳:“傅先生,我们是不可能诊断出错的。事实上白小姐半年前就确诊了。发现的太晚,检查时就已经是晚期,但她一直不肯住院治疗。” “她现在病情严重,再不化疗,活不过一个月了。” 傅之羡一怔,没有说话直接挂了电话。 宋辞的话像道催命符,扰的他心神不宁。 ![]() 片刻,傅之羡拎着外套走出办公室。 李秘书见他要走,连忙跟上来:“总裁,现在是要去跃鼎吗?傅暖小姐刚才还在问你什么时候到呢。” 傅之羡这才想起来,傅暖今天晚上邀他参加一场聚会。 他摆摆手:“有事不去了,你替我去送件礼物。” 说完,他独自开车回家。 路上月明星稀,而傅之羡紧握方向盘,速度飞速攀升,心里思绪不断。 如果白柠早就知道自己得了癌症,为什么不告诉他? 陌溪别苑。 傅之羡进门时,家里昏暗无声,只有一盏小灯开着。 白柠蜷缩在沙发上,她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蹙。 傅之羡走上前注视着她,发现白柠不知何时消瘦了不少,锁骨突出,那纤细的手臂好像能一掌环住。 他神色微动,伸手抚上白柠的脸。 白柠昏昏沉沉间睁开眼,失焦的视线凝在傅之羡脸上。 她望着男人,半梦半醒:“之羡,你怎么回来了?” 傅之羡目光盯着白柠,嗓音低沉:“我今天接到医院的电话了,那个医生说你得了脑癌。” 闻言,白柠心一紧,连忙强撑起笑意:“怎么可能,估计是诈骗电话,你别在意。”傅之羡狭眸微眯:“真的?” 白柠语气故作欢快:“那当然,我好端端的怎么可能得绝症?” 傅之羡看着她脸上的笑,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那你早点休息。” 说完,他起身准备上楼。 白柠却牵住了他的衣角:“之羡,我想求你一件事。” 傅之羡回过头,皱了皱眉:“什么事?” 白柠紧张的抿了抿唇,眼里隐含期待:“你能不能再陪我去一趟京川?” 她不是个大方的人,她也有私心。 在最后的这段时间,她也想给这段感情一个圆满的结局。 傅之羡满脸不解:“现在冬天这么冷,你去那干什么?” 白柠哑声道:“我想再跟你去一次千锁桥祈愿。” 傅之羡眸光沉了沉:“我最近很忙,下次吧。” 说着,他想拉开白柠的手,却没想到她固执的不肯松手。 “我就想这个月去。” 傅之羡心烦的捏了捏眉尖:“白柠,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闲,我很忙,你别胡闹。” 说完,他挥开白柠的手,不再停留。 白柠孤独的站在原地,心口像塞了大团棉花,想哭又哭不出。 对着空荡荡的客厅,她失神呢喃:“之羡,我也想陪你有下一次,可我活不过这个冬天了……” 第六章 深夜。 白柠上床时,傅之羡已经睡下了。 她侧身看着傅之羡俊挺的轮廓,开始不舍起来。 再过二十几天,她就再也看不到他了。 想到这,白柠挪动身体,向傅之羡靠去,从后抱住他的腰。 可她刚触到他一秒,傅之羡就嫌恶的甩开。 “别靠过来,很冷。” 他身体移向床边,离得更远。 白柠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鼻尖一酸。 她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大脑一阵阵蚀痛。 心里压抑的难以呼吸,可白柠连滴眼泪都苦的流不出来。 一夜无眠。 翌日,白柠顶着憔悴的脸色照常到工作室上班。 才上了半天,林助理就被她苍白如纸的脸色吓了大跳。 “渝姐,身体重要,你赶紧回家休息吧。” 在助理的软磨硬泡下,白柠提前下班回到家。 下车时,她恍惚觉得自己的人生的确无趣。 除了工作室就是家,傅之羡就是她的全世界。 指纹开锁后,白柠刚进家抬头正看到傅暖从楼上走下来。 她手上还拿着“救赎”。 白柠蹙起眉,大步向前:“你来干什么?把项链还给我。” 说着,她伸手想去要回项链。 可傅暖手一抬,表情骄纵:“凭什么还给你?我哥已经把这条项链送给我了。” 白柠紧紧掐进手心:“这是我的东西,还给我!” 闻言,傅暖用手指恶狠狠戳着白柠的肩膀:“白柠,你真是翅膀长硬了?” 她嘴角的笑越来越恶:“你是不是忘了马桶水是什么味道?” 白柠眼里燃起怒火:“傅暖,你不要欺人太甚!” 傅暖不屑的冷笑:“你能拿我怎么样?你,和这条项链,我想玩就玩,不想玩……” 她把玩项链,语调直降:“就让它变成没人要的垃圾。” 意识到她想做什么,白柠脸色煞白:“住手!” 她伸手想去抢,傅暖却先一步甩手。 刹那间,“救赎”磕在地上上碎了数块。 那颗黑钻石滚了两圈滚到白柠的脚边。 登时,白柠只觉心连同‘救赎’被摔的四分五裂。 她扑在地上,将一片片碎片攥在手心,红着眼呢喃:“一定可以拼好的,一定可以……” 即便尖利的边角把双手划的血迹斑斑,她也不愿松手。 傅暖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嫌弃的骂了声“疯子”便离开了别墅。 …… 当晚,傅之羡回来时,白柠正背对着他坐在地上。 他扯下领带,一路走进:“你今天为什么打暖暖。” 白柠没有回头,只看着手里的碎片,眼神空洞。 “她说什么你都信,我要是说没打,你信吗?” 她声音很轻,透着股淡淡悲伤。 傅之羡一怔,蹙眉道:“暖暖从小乖巧懂事,不可能撒谎。” 白柠一动不动,苦笑了声:“你的意思是我就撒谎成性,不值得信任?” 傅之羡偏爱傅暖早就不是一次两次了。 她早就习惯,可不知为何,白柠今晚却觉得难过的想哭。 闻言,傅之羡不悦的去拽白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 他话还没说完,低头却看到白柠伤痕累累的双手。 地上的“救赎”浸满粘合剂,沾着血色。 傅之羡的喉咙瞬间被扼住,说不出话来。 白柠也没有说话,只挥开傅之羡的手,将碎片拢好全部扔进了垃圾桶。 傅之羡瞳孔微缩:“你这是在做什么?” 平时白柠把这项链看的比命还重要,结果现在却扔到垃圾桶了。 白柠声音沙哑:“坏了,不要了。” 说完,她转身,自顾自地去翻药箱。 傅之羡眼神 1逐渐幽深,走上前接过棉签给白柠上药。 “你不是说想去京川吗?等参加完暖暖的庆典,我陪你去。” 白柠眼里蒙着一层水雾。 曾经,她无比希望傅之羡能陪自己久一点。 可现在,她轻轻摇头:“不用了,我不想去了。” 第七章 傅之羡擦药的手一顿。 “你之前不是吵着闹着要去吗?现在怎么不去了?” 白柠疲惫地闭了闭眼:“傅之羡,我累了。” 傅之羡剑眉微蹙:“你什么意思?” 白柠什么都没说,只抽出手,拖着沉重的身体一步步走回卧室。 还没她等躺下,跟上来的傅之羡就拽住了她的手腕。 “不就弄坏了一条项链吗?你至于吗?” 白柠望着他苦笑:“它在你眼里只是条项链,可在我眼里不是。” 傅之羡有些烦躁:“那你想怎样?” 白柠通红的眼眶里满是哀恸:“我只想要你爱我,这很难吗?” 傅之羡眸光一颤,松开了手。 他偏头错开视线,心跳仿佛漏了一拍,异样的情绪弥漫开来。 “白柠,结婚的时候我就说过我不爱你。” 这话,他像是说给白柠,又像是自己。 白柠压抑的眼泪不自觉滚落,滴在傅之羡的手背上,烫的他缩回手。 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一时,房间陷入寂静。 最后,傅之羡起身:“你早点休息。。”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白柠目光也追随着他的背影,逐渐黯淡。 的确,从一开始她就知道傅之羡娶自己并不是因为爱。 可她还是赌了。 赌她能用这数年的时间得到傅之羡的爱。 可如今答案很明显,她输得一塌涂地。 翌日。 白柠是被电话吵醒的。 她刚接起就听到林助理慌乱的声音:“柠姐不好了,网上有人说你‘向光’系列是抄袭的!” 白柠瞬间清醒:“怎么可能,那是我耗时三年才完成的。” 林助理叹气:“这个我知道,但是其他人不相信呀。现在舆论都已经冲上热搜了,工作室也被记者堵得水泄不通。你快来看看吧!” 白柠急忙掀被下床:“好,我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