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长小叔从队里回来后,发现一起长大的小姑娘不再执着于全家人的爱了。
全家人一起偏心养女,她没计较,反而主动让出了北大名额。 养女装抑郁症故意破坏她的婚礼时,她没计较,反而答应了将未婚夫让给妹妹。 她剪掉蓄了多年的长发,还看起了国防大学的招生简章。起初,他以为她只是成熟懂事了,学会当姐姐了。 直到这天。 一向优雅的母亲神色焦灼冲了进来,一把抓住她的手: “你取消和你小叔的婚礼行不行?你妹妹因为这件事得了抑郁症,你要结婚就是在害死她!" 轰然一下,如同冰水浇头,她僵在原地。 "什么意思?为什么我和小叔结婚,就是在害死她?"母亲目光闪烁,带着几分难以启齿的难堪: "她……她也喜欢你小叔。" “她本来就因为失去父亲而抑郁,现在知道你们要结婚的消息,她的病就更重了!" “就算妈求你了,你别结这个婚,让你小叔去陪陪她,行吗?" 她觉得无比荒谬:"小叔又不是心理医生,她发病,为什么要让他去陪?" “自从她来到我们家,我就一直让步,为什么我的一切只要她想要,你们就都要我牺牲?给了北大的名额还不够,连丈夫也要我让?" 母亲愧疚别开眼,嘴上却依旧说: “你妹妹的病真的很严重,她一直在自残!" “妈妈答应你,只要她病情好转,等她去了北大,就让小叔回来跟你结婚好不好?"她只觉得心头又被捅了一刀。 她虽然已经不打算和男人结婚了,可现在,她就是不想把这件事告诉母亲。 还不等她缓过来,门外就又冲进来一人。 是她的父亲,高大的男人一开口就是训骂: “你能不能大度一点!我们是一家人,你难道要逼她去死吗?" “你可别忘了,你欠小雪一条命!" 欠,又是欠。她死死盯着眼前两位逼自己的血脉亲人,指尖狠狠掐紧手心,一字一句。 “我欠她们家的命,这些年还没有还清吗?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还清?是不是要我去死才行?" 话音未落,男人忽然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上前按住她的肩膀: "你冷静一点,没有人说不结婚了,只是延后而已。" "她这一次真的病的很严重,你是她姐姐,难道能看着她痛苦吗? 哪怕已经决定放下他,半个月后就离开。 这一刻,她还是不自觉用力握紧了手。 她再一次被抛弃了,被所有人抛弃,包括曾经唯一庇护她的男人。 一阵心绞逼得她难以呼吸,半晌,她终究是松开了手悲凉呢喃: "好,我同意延后。" 她没有告诉他们。她没打算让出北大名额,也不打算和男人结婚。 早在重生第一天,她就将志愿改成了国防大学,至于她说的让名额也是假的。 离开那天,她做了几道男人喜欢吃的菜,坐在桌边等。 一个小时后男人来了,她将菜热了一遍: "小叔,坐吧。" 他皱了皱眉:“既然我们要结婚了,以后还是别叫小叔了。" 她沉默一瞬,低下头别开视线: “还是等结婚了再说吧,一时要我改,我也不适应。" 上辈子嫁给男人之后,她的确这样叫过,但没叫过几声,男人就调去了京市陪她的妹妹。 之后,男人再也没回来,留她一个人在漠河,孤苦终老。 男人点点头,又说:"我想过了,我今年就会向上级申请凋令,调去京市,等明年你再高考考去北大。” "以后也不用给我办纪念日了,我很忙。" 她慢慢咽下米饭: “是为了我,还是为了妹妹?" 话说到一半,外面漆黑寂静的夜空中骤然绽开了一朵烟花。 "嘭!嘭嘭!" 男人没有听到她的话,转头看向外面,粉红色的烟花瞬间占满了夜空,他怔了怔。 "这是谁准备的?" 她走到门外,直到烟花放完,才轻轻开了口: "是我准备的。" 男人总觉得她今天怪怪的,但好像又不是从今天开始的: "好好的突然放什么烟花?" 18岁生日那天,男人给她放了一场轰动全城的烟花秀。18岁生日那天,男人给她放了一场轰动全城的烟花秀。 她当时以为是自己是例外,是唯一,是最特殊的存在。 但十几天前,男人给养妹准备了一场更大的烟花。 所以她决定,把这场烟花还给他。 她转头望向他,轻轻一笑: "庆祝今天,而且…….上次你放的烟花是给她的,我想看一场属于我自己的。"这是她在漠河看的最后一场烟花,也是和他看的最后一场。 她坐回桌前: "好了,吃饭吧,等会儿菜要凉了。” 男人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可要具体说,又说不出来。 忽然,他注意到放在柜子上的收音机不见了: "你的收音机呢?" "放在屋里了。"她面不改色地回答。 男人还想说些什么,但这时,一个传令兵跑进院里,敲了敲门,语气焦急: “营长,医院打来电话,说您未婚妻妹妹的状态很不好,需要您过去看看。" 男人脸色微变,起身就要往外走。 她看着几乎没动的饭菜,下意识喊住他: "小叔,吃完饭再去吧,医生会照总她的。" 这是我们最后一顿饭了。男人顿了一下,心里有个声音在不断地叫道一一 留下来,不要去! 否则,就好像一定会失去什么一样。 传令兵又补充了一句: "听说那位小姐已经疼得在地上打滚了。" 男人不再犹豫,撂下一句: "你先吃,我等会儿回来再吃。"就大步离去。 茫茫夜色中,男人的背影挺拔高大。 曾经,她以为那是会永远庇护自己的港湾。 重生之后才明白,只有自己,才是自己的港湾。 她目送他离开直到再看不见,她叹了口气,面对满桌子的菜也没了胃口。 她深吸了口气,走到院子里,点燃了两只仙女棒。是买烟花时,商店送的。 她把仙女棒插在石头缝里,然后闭上眼双手合十: “我许愿……他平安健康,快乐无忧,无病无灾。祝我自己以身许国,为国效力,祖国繁荣。” “也祝我们……再也不见。” 说完,仙女棒也正好燃灭。 她回到房间,拿上行李准备离开。 提起包袱临走前,她最后仔细打量着自己生活了两辈子的屋子,最后视线落在书桌玻璃下压着的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17岁的她和22岁的他。 这也是两人之间唯一的合照。 "都要走了,这照片就不留着惹人嫌了。" 她抽出合照,利落一撕,只把男人的那一半留下书桌上,就放在道别信旁边。 随后,她转身离开。 一路走远,再也没有回头。 …… 作为海外秘密研究所的首席研究员,林静姝打了报告,回国结婚。 可就在回国的第二天,她亲眼看见未婚夫傅景沉和另一个女人的缠绵。 于是,她果断提交销假申请。 这个婚,她不结了! …… 【本人林静姝,销除婚假改为探亲假,一个月后按时回研究院跟进项目。】 林静姝按下发送键后这才放下手机。 她站在跟傅景沉的婚房里,环顾四周,脸上闪过一丝自嘲之色。 三年前,她接到上级秘密任务,去海外研究所参与特殊芯片的研究。 时间紧急,她只来得及留下一封信给傅景沉后独自前往国外。 直到一个星期前,项目研究成功,林静姝立刻向上级打了结婚报告回国。 曾经傅景沉拉着她的手,含情脉脉的看着她:“静姝,在你30岁之前,我一定给你一个家。” 现在她29岁,准备回来履行约定的时候,却看到婚房里,全是傅景沉跟别人的痕迹。 电视柜上的相框里,是傅景沉一脸深情的看着一个陌生女人。 阳台上她亲手种的绣球花已经被满天星取代。 客厅的墙上挂着的本该是傅景沉画的自己,现如今却变成了一副简约的手掌画。 一大一小两个掌印交错在一起,上面除了傅景沉的签名还有另一个名字——余思茹。 林静姝看着,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 在海外研究的这三年,她每个月都会找时间和傅景沉联系。 那些甜言蜜语让林静姝以为他们的感情还和从前一样。 原来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傅景沉早就爱上了别人。 林静姝平复好情绪,拿起行李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在这里多待的每一秒都让她感到无比的恶心。 林静姝敲开自家门的时候,林父林母有些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静姝?你回来了?” 林母的声音有些颤抖,她走上前握住女儿的手。 林父看了眼她身后:“小傅呢?你回来和他说了吗?” 林静姝抿了抿唇,有些刻意的回避的话题。 “我好累啊,想休息一下。” 林静姝回到房间后不久,房门就被敲响。 她起身打开门,熟悉的气息铺面而来。 她的心跳下意识的漏了一拍。 傅景沉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如果不是叔叔阿姨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回来了。” “怎么不和我说一声我好去接你。” 他伸出手想要去拉林静姝,被她不动声色的躲开了。 傅景沉有些愣住,然后开口:“太久没见,你都跟我生疏了,我们去后花园走走吧。” 林静姝沉默的跟着他走出了房门。 花园里花红树绿,傅景沉试探的开口:“你怎么没先回我们的婚房?” 认识了八年,林静姝当然听出了傅景沉话外的忐忑。 只不过在担心自己有没有看到屋子里的一切。 “飞机延误了,我就先回自己家看看爸妈。” 闻言,傅景沉明显的松了口气,脸上略带笑意。 “这次回来了就不回去了吧,我们俩……” 他的话还没说完,被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 林静姝余光瞥到来电显上赫然写着‘思茹’。 她转过头去佯装没看到,傅景沉拿着手机背过身去。 不一会儿,傅景沉转过身来看向林静姝。 “静姝,我公司有些事,就先走了,晚些再联系你。” 傅景沉留下这句话后脚步匆匆的就走了。 看着傅景沉的背影,林静姝的内心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低下头,自己的手机壁纸还是和傅景沉的合照。 屏幕中的两人略显稚嫩,还是她跟傅景沉在大学时拍的照片。 她记得,拍照那天傅景沉和其他学妹的照片在学校论坛疯传。 林静姝还没时间看论坛,就看到了早早等在自己宿舍楼下的傅景沉。 “那个照片是社团聚会的时候拍的,我根本不认识那个女生。” 傅景沉眉眼之间尽是紧张的神色,拉着林静姝拍下了这张照片。 “我要告诉大家这才是我女朋友。” 林静姝苦笑一声,转身回了房间。 一进门,林父就笑着开口:“静姝,你这趟回来,和小傅的婚礼是不是也该提上日程了?” 林母在一旁搭腔:“是啊,我和你爸把你的嫁妆都准备好了……” “不用了爸妈。”林静姝轻声打断。 “我不会和傅景沉结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