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她提起筷子在餐盘上一顿,想了想缓和道:“你别多想,我只是有点不适应,不是不抵触或者抗拒的意思。” 刹那间,裴西洲撩眸而起,虽然一个字没说,但那眼神却好似在反诘。 “是吗”? 南知意抿唇。 早餐的氛围算不上很融洽,但是也没有变得更坏,上车之后,脊背轻靠上靠背,南知意还没想好要说点什么来缓和下。 耳畔落下裴西洲的声音。 “虽然栀子不说,显然对和我结婚并非心甘情愿。”不知为何裴西洲这句语调中满是落寞。 那抹悲凉立刻被南知意捕捉,然后她焦急的纠正,“你别多想,我愿意的呀,如果我不愿意,昨晚我们之间怎么会发生……” 说到这里南知意住了嘴,因为太羞耻,那些破碎又潮湿火热的画面好像长了脚一般往脑子里面钻。 “发生什么?” 提及这个话题,裴西洲眯了眯眼,这个细微的动作立刻让他的侵略性飙升。 南知意脸颊发热,然后嗔瞪他一眼,抿着唇一个字也不肯说。 裴西洲被她这幅受欺负的小兔子模样逗笑,漂亮的喉结溢出一声低低的笑。 “不用害羞,栀栀,”裴西洲沉冽的嗓音在车厢内弥漫,“今天结婚之后这种事会经常发生。” 南知意:"…" 这样安慰duck不必。 别别扭扭的去了民政局,和裴西洲并肩站在门口排队的一刻,南知意有些恍惚,因为和陆砚一起来领证的画面不期然的冲入大脑。 如今才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她却怀着陆砚的孩子,即将和从小叫到大的大哥一起领证。 “想什么?陆砚?” 裴西洲的声音蓦地在耳畔落下。 南知意猛地从回忆中挣脱,然后目光定焦落在裴西洲的脸上。 “没。” 她强迫自己从回忆中落地,将目光落在队伍的前方。 “在我们领证之前,允许你再思念他最后一次。” 南知意猛地看向他,几乎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裴西洲的嘴巴说出来的,然后后知后觉的感动的战栗沿着脊背快速攀爬。 凝入他深邃涌动的深瞳,南知意唇瓣抖了下,然后用贝齿用力咬住。 其实这段感情对裴西洲非常不公平。 她并非是身心干净的女孩,现在更是怀着另外一个男人的孩子,他非但没有表露出半分嫌弃,甚至还这样宽容她。 想到这里,南知意眼角又忍不住开始泛酸。 “怎么了?” 裴西洲眯眼。 “没。” 南知意愧疚的不得了,忍不住对他眉眼弯弯,“我们结婚的大喜日子,你干嘛要提起他来扫兴?” “谁说我在想他了,我才没有。” 南知意强烈否认。 裴西洲只是看着她,没有戳穿她的言不由衷。 很快排队轮到他们,拍摄结婚照的时候,南知意又忍不住想到和陆砚来这拍结婚证的情形。 失神的刹那,唇瓣突然被咬了下,痛的她鹿眸微缩。 裴西洲松开她,语调中满是不悦,“我说了,不准你再想他。” 南知意瞬间回神。 摄影师笑道:“新郎新娘这么恩爱。” 南知意脸颊一红,忙在他宽阔的胸膛上推了下。 “咔嚓”闪光灯起,他们的脸定格在红色的结婚证上。 大红公章盖下。 滚烫的结婚证入手,南知意还没来得及掀开,一只嶙峋修长的大手拿走了他,“我来保管。” 南知意惊讶的看他。 映入眼帘的是裴西洲平静无波的俊脸,可不知为何,他深瞳内却并不如表情那般平静。 一个念头飞快的闪入脑海,让她忍不住想揶揄两句,“裴西洲,好啊,我看你是蓄谋已久,你该不会从藏我离婚证的那天就想着这一天了吧?” “有吗?” 裴西洲撂下这句,身高腿长的他这次居然不等她一起,径直先行钻到了车子里。 南知意本来想从他的表情窥见一二的,这么以来计划破产了。 等她在后座落座,裴西洲tຊ的声音跟着响起。 “去医院。” 南知意并不意外,因为昨晚就规划好了今天的行程,要去医院辞职并找陆砚要毕业证。 “是。” 车子风驰电掣的往陆氏医院赶,南知意调出手机给陆砚打了个电话。 “喂?栀栀?”陆砚的声音里面都是惊喜,惊喜于她给他打了电话。 “陆砚你今天有时间吗,我过来拿毕业证。” 说实话南知意开口的这个瞬间心境是十分复杂的。 因为这是她发现怀孕之后第一次和陆砚打电话。 “有!我现在就过去医院!” 陆砚似乎很欣喜于接下来的见面。 南知意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但是并不打算多解释什么。 因为她的目的就是拿毕业证,并不打算给陆砚任何其他的机会。 挂掉电话,就感觉空气好似凉了许多。 “他好像很高兴一会要和你见面,你们之前在医院也经常碰面吗?”裴西洲的声音恍如幽灵。 南知意脊背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回答这个看似普通的问题也谨慎起来,“没有,你千万别误会。” “我对他已经没有感情了。” 裴西洲没说话,但是目光却意味深长的在她的小腹停留了下。 南知意:“……” “你嫌弃它了?” 南知意覆在小腹上的手指蜷了下。 “我嫌弃的事它的亲生父亲。” 南知意:“……” 吃瓜的读者:“……” “你认为我留下孩子是因为对陆砚旧情难忘,不是的,我昨晚跟你讲过原因了,我想给自己留下一个真正的亲人。” 一句话说的裴西洲的心莫名酸软。 “栀栀,我也是你的亲人。” 他捏着手心强调了句。 南知意,“那不同的。” “这个会是我血缘上真正的亲人。”察觉到裴西洲的情绪格外低落,她加了一句,“裴西洲你知道的,我真正的家人他们对我而言是那样陌生,他们甚至还一度想要加害我,我就想漂在水面上的浮萍,根本不知道哪里才是真正的归宿。” “有了这个孩子我就真正拥有了一个家。” 南知意的话音落下,就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忘了我了?” 南知意在裴西洲宽阔的肩膀上依恋的蹭了蹭,窗外的阳光大片的挥洒进来,在两人的身上切割出分明的界限。 她阖了阖眼。 用力拥了下裴西洲。 从今天起,他就不再只是哥哥,更是日后要相伴一生的丈夫。 * 医院。 南知意没让裴西洲跟进来,独自一人去见陆砚。 和之前每一次见陆砚都不同,以前见陆砚的时候,有娇羞,有狂喜,有怅惘,甚至有过悲伤和仇恨。 可是这一次,她却是怀着告别的心态。 陆砚似乎有些紧张,低着头骨节分明的手指不安的揪了揪领带调整位置,听到她渐行渐近的脚步声猛地抬起头。 眼帘多了她的同时,亮光也从眼底一闪而过。 “栀栀。” 他怯怯的,言行举止都透着小心翼翼。 “陆砚,我是来拿毕业证的,现在可以给我了吗?” 再见到陆砚,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南知意心绪复杂到了极致。 “诺。” 陆砚掌心攥着毕业证,闻言就朝着她一递。 南知意伸手要取,眼看就要碰到毕业证书,陆砚的手却往后一缩。 他的眼阔也跟着紧张的缩紧着,近乎无措的问了句,“栀栀,如果我把这个给了可逆,日后是不是连面都见不到了?” 南知意皱眉。 “陆砚,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