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诗曼踉跄一步,恍若也为是幻听。
可她死死凝着手中长命锁,这分明是母亲给她打的长命锁,是母亲随身携带的珍宝。如果没有出意外,母亲怎么舍得着长命锁染污? 许家真的出事了! 许诗曼再也晏不上其他,浑浑噩噩朝宫门奔去。 怎么会这样? 难道陈晋安说的竟然是真的,晏景湛真把许氏一族打入了天牢? 可上辈子,许氏一族明明挺过了这一遭,晏景湛分明查清了许氏并未同陈家勾结,并没有参与盗取虎符! 为什么这辈子会不一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许诗曼奔跑着,一秒比一秒更急,恨不得遁地到天牢,可她刚到宫门,却迎面撞上了晏景湛。 他就站在宫门口,似乎就是在这里等着她。 许诗曼又惊又无措,晏景湛不是去了九层玄塔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对上晏景湛幽冷的目光,大雪纷飞的天,许诗曼的额头却沁出一层细汗。 他朝她走来,慢条斯理陈述:“你又要逃。” 晏景湛的语气很平静,可许诗曼却只觉得这平静的假象之下,是要将撕毁的雷霆暴怒。 饶是如此,她也不能退缩。 许诗曼忍下酸涩,撩袍跪拜在晏景湛面前,满目恳切:“我不是逃跑……我母亲病重,求求你让我去见一见她……” 晏景湛没有回答,看着空前冷酷的他,许诗曼忽然明白,母亲生病,他其实都知道。 可她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许家的案子还没有查清? 许诗曼又是一拜,恭顺又小心哀求:“陛下明鉴,我父亲绝不会做出危害社稷之事,你再查一查许氏的案件好吗?” 晏景湛终于动了,他缓缓俯身说:“昨夜大雪,朕忽然做了一个梦……” 许诗曼疑惑凝着他,却发现他的眼中是她两辈子都陌生的厌恶。 “阿煜?” “那个梦很长,朕在梦里恍然过完了一生,梦里的朕对你一心一意,甚至为你取药还摔断了一条腿……” 一股慌乱骤然涌现许诗曼心头,这明明是上辈子两年后才发生的事,晏景湛怎么会梦到这些? “别说了……阿煜,求求你别说了……” 许诗曼颤抖抱上晏景湛的大腿,惶恐的泪不断,解释的话也语无伦次:“梦都是假的,是假的,阿煜……我们现在还好好的,我不会背叛你,许家也从来没有背叛你……” 晏景湛只神情忽然狠决凝着她,这一刻,许诗曼的心仿佛被撕裂。 她眼望着着他,哽咽的声音发颤:“阿煜,你别这样,我害怕……” 晏景湛却冷笑一声,用一种恨到极致的语调质问—— “朕还梦到朕一心宠爱的皇后,端着一碗毒药亲手毒死了朕!许诗曼,你说许氏一族该不该死?” 轰—— 如同五雷轰顶,许诗曼颓然摔进雪地。 她终于明白,晏景湛为什么忽然变了,原来……他也重生了。 |